第一百七十章江山誰主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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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隋太醫忙跟了上來。
元承灝只拉我過去,輕靠在我的身上。
隋太醫替他把了脈,眉頭越發緊鎖,片刻,才開口:“臣給皇上準備一些補藥,讓皇上好好調理身子。”有些緊張地看他,他依舊只閉着眼睛靠在我的身上,隋太醫既如此説,便是他這段子真氣動得太過頻繁了。取了一側的披風蓋在他的身上,心下暗歎一聲,我都替他累。
到了鬱寧宮門口,御駕已經停下。他睜開眼來,低笑一聲:“原來已經到了麼?”才要起身,我忽而仰起臉上去,吻住他的薄
。他一陣吃驚,那眸子略略撐大。一側的隋太醫極為尷尬地別開臉去。
離了他的,我低聲一笑,凝視着他看了看,才言:“阿蠻給臣妾上妝的時候,説這顏
自然,也
襯膚
的,如今看來,倒是的。”他這才反應過來我的用意,明眸之中略帶了一絲嗔怒,舌尖兒本能地伸出來
了
。我皺了眉,卻聽他
笑道:“被朕吃掉了,重新來一遍。”我撐大了眼睛,元承灝,他真是…
見我不動,那大手已經伸過來,將我的身子扣過去,嫺地低下頭來含住我的
。
片刻,才心滿意足地鬆開扣住我的手,輕盈一笑,起身下去。我幾乎是本能地看了一眼一側的隋太醫,見他依舊是尷尬着揹着身,咬着,也起身下去。
跟着他進去,朝太皇太后行了禮。
太皇太后的臉有些不悦,開口道:“皇上如何將馨妃也一併帶來了?”他笑道:“方才皇祖母也帶了她過西三所去,朕以為這一次皇祖母也還想着要她來聽聽的。”太皇太后一時間語
,我只低着頭跟上前,在他身側站了。他略傾了身,挨着我的身子靠着,略抬了眸華看我一眼,嘴角噙着笑。
太皇太后低咳了一聲,才開口:“哀家要皇上來,是問皇上如何處置那女人?”這句話,倒是叫我吃了一驚。
元承灝卻不緊不慢地開口:“哦?原來皇祖母還不曾處置麼?朕還以為,此事不必再要朕來做決定了。”太皇太后的臉有些難看,她只轉身坐了,才言:“不管她是不是靈闕,經過此事,對楊將軍,哀家心裏始終有了芥蒂。”看來太皇太后不殺靈闕,是妄想從她的口中套出為何楊將軍要收容她的原因吧?
身側之人竟是“唔”了聲,開口道:“此事皇祖母不説,朕心裏倒是也這麼想的。這麼多年,師父於朕…始終只是君臣。”心下一驚,不可置信地回眸看着他,他卻不看我,只又言:“朕以為,可以藉此事,收了他的兵權,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動了,又狠狠地忍住。
太皇太后眼底一亮,有些欣喜,卻依舊是按捺下自己的情緒,朝他道:“皇上果然與哀家想的一眼。那女人,就算真的是靈闕,也不能如何,一個瘋子罷了。只是,那兵權給誰,皇上心裏可有人選?”他抬眸,笑道:“朕如今已經親政,還找什麼人選?直接收歸朕的手中豈不好?至於那將軍的名號,依舊讓他擔着,朕讓他有名無實。”太皇太后顯得有些驚訝,元承灝又道:“朕方才思慮過了,師父曾鎮守邊疆數載,對那邊也甚是
悉。如今朝中安定,不如再讓他去邊疆守幾年,皇祖母您看可好?”他的話,一句比一句叫我覺得震驚,可是我依舊不説話,我記得來的時候,他説過,不管他説什麼,我都不能管。
太皇太后不免起了身,皺眉問:“皇上真的打算讓他離京?”
“自然,朕説話,從不戲言。”他淡淡説着。
“那…哀家覺得自然好。”太皇太后的神這才緩和了些許。
從鬱寧宮出來,一路上,他似乎心情很好。
我思忖了一路,到底也是開闊起來。
“朕還以為你會問朕為何?”他瞧着我問。
回眸而笑:“太皇太后會管靈闕的事,其實也是怕皇上聯合楊將軍的勢力,將她排擠在外。”絲衣姑姑説的對,太皇太后是怕她自己沒有能力。
既如此,聽元承灝説要楊將軍離京,太后豈不高興?楊將軍一走,京中武將,不是得青大人莫屬了麼?即便沒有兵權,那衞軍首領還逃得了麼?
元承灝用楊將軍離京,許了太皇太后那麼好的職位,她自然高興。
他不語,只將我圈在懷中。
我忽而想起什麼,忙開口:“那雲眉也要跟着楊將軍去邊疆麼?”他低低一笑:“這個朕就不知道了,得看師父捨得不捨得。”
“那帝姬的事…”
“朕會再給她找個師傅來教。”我緘默,他把一切都算計好了,本不需要我來提醒。
回了乾元宮,他過龍榻上躺了會兒。外頭,常公公端了碗進來,説是隋太醫給他準備的補藥。叫醒了他,將碗端了過來,他還有些睡意朦朧的樣子,嘶啞着聲音道:“隋華元的時間掐得真好,專挑朕睡着的時候。”我低笑着,也不理他,只用勺子舀了伸手過去喂他。他低頭喝了一口,皺了眉。
我忙道:“皇上,良藥苦口。”他聽了,卻是笑:“你怎知是苦的?不知他究竟放了什麼,甜得都膩了。”我怔了下,不覺湊過去聞了聞,聽他大笑起來。微怒着看了他一眼,我真傻,怎麼會甜得膩呢?
喝了藥,他非得把我攥上牀去。
將臉埋在我的頸項,輕呼着氣道:“這幾身子可有不適?”搖着頭:“臣妾好的很。”他“唔”了聲,似是放心,大掌貼上我的小腹,我也不動,他抱着我緊了些,忽而開口:“那温顏玉想來會恨死朕了。”抬眸,見他只笑着閉着眼睛。我亦是笑了:“她不敢。”楊將軍真的要離京,温顏玉身懷六甲,他必不會帶她過邊疆去的。
那麼,對雲眉來説,也許真的是個好機會。
他不再説話,呼漸漸輕下去。
這一覺,他睡得有些久。抱着我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側臉,只看得見他的側臉,第一次,他這麼安靜地讓我端詳着。
原來不曾發現,他的肌膚亦是白皙水,亦如女子。
抬手,指腹掠過他的臉頰,忍不住笑。
見他的眉頭微微一動,突然鬆開了抱着我的手,將我推得遠了些。我吃了一驚,聽他皺眉道:“朕好熱。”熱?
可我與他挨的那麼近,卻不曾覺得啊。
抬手,觸及他的額角,温度也是正常的。
叫了隋太醫進來,他不曾把脈,只道:“是藥的緣故,皇上不必擔心,一會兒就好了。”他翻了身:“朕熱得睡不着。”説着,推開了被褥。
隋太醫忙道:“皇上的身子冷了一天了。”聽隋太醫如此説,我忙扯過被子給他蓋上。讓隋太醫退下了,他瞪着我,可憐兮兮地叫:“難受。”抱住他的身子,開口道:“皇上忍忍。”
“隋華元想折騰死朕。”
“隋大人可捨不得。”忽而,又想起蘇衍。當年隋太醫可是為了他連自己的兒都放棄了,追隨他十六年,那種
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説得清的。
他聽了,似乎有些得意。
“這麼多年,也只隋華元沒有騙過朕。”那聲音低低的,可我知道他心裏開心。
微動了,我什麼都沒有説。
有時候,騙人不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利益,恰恰是因為在乎。正如元承灝之於隋太醫。
我忽然理解了,蘇衍心中的恨。
誰也不會原諒一個父親拋棄自己的孩子,去照顧別人的孩子。
自古,忠孝難兩全。
心下微嘆,不管怎麼樣,我依舊佩服隋太醫,更謝他在元承灝身邊的十六年。
翌,聽聞楊將軍過御書房找了元承灝,二人在御書房裏待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在隔
的時候,傳出楊將軍離京鎮守邊疆的消息來。
太皇太后破天換地沒有再為難靈闕,還讓楊將軍帶走了她。
正如我想的,他沒有帶温顏玉走,而讓我吃驚的是,連着雲眉,他也一併沒有帶走。偌大的將軍府,從此只剩下兩個女人。
那件事之後,温顏玉不再入宮來了,她再笨也知道是賢妃算計了她。那她的態度告訴我,對楊將軍,她是真心侍奉的。不管愛與否,她都是希望楊將軍能夠好好的。只有他好,她才是富貴一生的將軍夫人。
轉眼,已至五月,好在之前我害喜不嚴重,而如今,四個多月的身孕,再加上衣衫漸薄,再是瞞不住。
後宮眾人看我的目光裏,羨慕和嫉妒並存。
哂笑着,這些我早就預料到了。
“妹妹可真忍得住。”賢妃温柔的笑容裏越發地凜冽起來。
我謙卑地笑:“不是嬪妾忍得住,實在是不得不忍。娘娘有了身孕後,還有人睜着眼睛想要害娘娘您。嬪妾又怎敢陷自己於危險的境地?”她低笑着:“當初要害本宮的是廢后葉氏,那也是早就查明瞭的,況她已死,妹妹真是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