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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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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葉子,你可別生氣,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嘛。”她討好的搖晃着我的胳膊。

“晚了。”

“不晚不晚,我保證坦白待。”她對天發誓,我倒不好意思為難她了。

“那人不會是叫楊過吧?”我本是一句玩笑話,孰料她一本正經的回答“葉子,你太神了,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無語,還真是誤打誤撞。

“葉子,那個是竹喧和袁朗吧?”程英手一指。

我抬頭看去,只見眼前的男人一身新式彩軍服,依舊是板寸頭,卻奇怪的帶了一幅大墨鏡,有些像美國片中的大兵。而竹喧小鳥依人般倚靠着他,着白連衣裙,早先一頭柔順的直髮不知何時換了微曲的捲髮,戴着長長的蘇耳飾,從沒發現她也有温柔可人的一面。

瞧見袁朗,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晚的尷尬事兒,幸好竹喧大大方方的拖過我的手,三言兩語將之介紹了一番。

“葉子,我已經和袁朗説好了,到時我們都去給你捧場。入場券的話,你多幾張給我。”

“什麼入場券?”我傻乎乎的問。

“靠。”竹喧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偷瞥了袁朗一眼,見他沒絲毫異狀,才接着往下説“你以為決賽當天阿貓阿狗都能進去觀看啊,每個系都有規定的人數。”是這樣,我點點頭“那我要到哪裏去票啊?”

“你真是笨死了。去跟向暉要啊,他可是文藝部部長。”竹喧用鄙視的眼神瞅我,我毫不示弱瞪回去。

“你家袁朗不是同向暉認識麼,自己要去。”

“你沒藥可救了,葉子。”竹喧無可奈何的搖頭“我們能想的辦法自然都想了,多一張入場卷你的勝算就會大一分。事關你的名次,你自己怎麼就不着急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竹喧像開機關槍似的噼裏啪啦倒了一通,程英捂着嘴吃吃的笑。

“喂,我可不是太監哦。”袁朗嘴。

“我知道你不是太監。”竹喧想都不想,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從程英嘴裏嘣出一串悦耳的笑聲,後知後覺的我在數秒後也領悟過來。

竹喧的臉燥成豬肝,我和程英捧腹大笑,這對活寶太有趣了,而且絕對是絕配。

和程英在食堂裏吃完飯後分手,她去晚自習,我要去聲樂社排練,還肩負着討要入場券的艱鉅任務。

我到的時候稍許遲到了幾分鐘,有幾對貌似已進入狀態,各佔一個角落,對唱詞,合聲調,聲情並茂。

我在聲樂社辦公室中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向暉,正在納悶,他和徐雯婕手牽手走入,見到我的同時,徐雯婕抓着向暉的手緊了緊,隨即眉抬高,挑釁的對着我笑了笑。

我覺着她有些可笑,心頭莫名發苦,勉強扯出個笑容來回應,自覺奇醜無比。徐雯婕是典型上海女孩樣,大眼睛,長頭髮,皮膚白皙,身材高挑。而我呢,齊耳短髮,比之她矮了近半個頭,渾身上下看不出特別之處,更談不上有女人味。不是自卑,不過,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其實不用比,早已高下立判。

可我為什麼要拿自己跟徐雯婕暗自較勁,我又不願意去深究。

徐雯婕當着我的面,給了向暉一個飛吻,媚眼如絲,風情萬種,我別開頭,當沒看到。過了一會,聽得向暉輕咳一聲,我才轉回來。

此時徐雯婕已不見蹤影,而向暉的臉孔微微泛紅。

我輕笑,向暉略帶不自然的説:“那我們開始吧。”

“好,”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聳了聳肩。

他注視了我兩秒鐘,從屜中取出一份資料,我低頭看去,那是我們要對唱曲目《你的眼睛》的歌詞。

我低聲嘀咕:“不知道幹嗎去了,歌詞到現在還沒背出,沒有一點覺悟。”我不清楚向暉是否有聽見我滿腹的牢騷,總之他非但沒有自覺的收起歌詞,反而,推到了我的跟前。

“我用不到。”我對此嗤之以鼻,以為我和你一樣啊。

他笑着搖了搖頭“你總是自以為是。”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麼?”這句話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又回肚中。

向暉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這才注意到凡是男聲女聲變換的地方都有紅筆標註,有一段男女聲重唱的部分,更是劃了重點。

沒想到這人還細心,當然我也不會是個認錯的主。我死撐:“這個我知道,還不勞你費心。”這話才出口,我就覺得味兒不對,怎麼聽都怨念十足。我垂下腦袋,把歌詞拿過,又嘟囔幾句。

向暉像是不在意笑了笑,移到靠牆的鋼琴前坐下,翻開琴蓋,手指輕微撥動,一串音符歡快湧動。

我吃驚的張大嘴,他還會彈鋼琴?倒是真沒想到。從前有些小瞧他了。

“我們先試下音。”我點頭,清了清嗓子。

我只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跳躍,美妙的前奏便隨着他指尖淌。

向暉的嗓音是醇厚而略有磁,與原唱熊天平高亢的聲音有天壤之別,可即使如此,演繹這首歌時卻別有味道,同我沙沙的嗓音融合在一起更是出奇的和諧。

“愛你忘了甦醒我情願閉上眼睛憑此生此世長睡不醒你就是我的來生愛是絕境幸福的人不遠行斷了去秋來苦苦追尋寧願和你漂忽不定不讓你的眼睛再看見人世的傷心投入風裏雨裏相依為命用我的痛吻你的心看着你的眼睛有太多太多淚不停心疼你每一步愛的艱辛苦難的夢特別真心”原本只是試一下音,可在不知不覺中唱完了整首歌。

一曲終了,向暉抬頭看向我,四目接,他的眸光漸漸深沉,我眼神離,思維混亂,且不受控制。記得從前同汪然説笑時戲言,如果有人對我深情彈唱,我這輩子就非他不嫁。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是他?

我有些惱怒的拿眼睨他,他炯炯的目光帶着強烈的侵略,緩緩伸出手。

他這是要做什麼?我緊張的幾乎窒息,一時之間口乾舌燥,什麼話都説不出。

他的手停在我肩膀上方,笑着説:“髒了。”我長出一口氣,又莫名的心浮氣躁起來。

“要不要再來一次?”

“什麼?哦,好的。”我定是昏了頭了,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再這樣下去,我會鄙視自己的。

我費盡的嚥下口唾,打起神,那邊琴聲又響起,這次無論我怎麼努力都跟不上向暉的節奏,演唱了一截之後,他主動停了下來,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剛才那遍好的啊。”我想破口大罵,想狠狠的發一通,明明是你擾亂了我的心緒卻又裝作沒事人一樣,但是我終究不可以像菜市場中年婦女般撒潑耍賴,無理取鬧一番。

“我想先走了,我們能不能換個時間再排練?”我實在無法再待下去,我可以笑着臉對林森拒絕他數次,可偏偏無法以正常心態面對向暉。

“如果你保證演出當天能發揮出第一遍那種水準,那不用再來排練也無妨。”這算是威脅?我咬了咬牙“放心,絕對不會給你丟臉。”我説完就走,不給自己留下餘地。

這一晚,我破天荒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