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魚磷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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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盡出。

當奧伯看一條金的石斑魚像做為路標，在路旁晃動時，他終於來到了這個熙熙攘攘的販魚市場…大魚磷鎮。

奧伯下了馬。小馬兒乖巧的長叫一聲，掉頭滴轆轆地又往布穀村跑回去。

“嘿！新鮮的八角龍蝦，快來看看，購從，購多從優。”

“你個笨蛋，我要的牛魚呢。怎麼沒有了？”

“急什麼，牛魚早上捕不到，要到下午才有！”

“快來看水珍珠。”

“我這裏有顆藍珍珠，怎麼賣啊？”

…

果然是個大販魚市場。奧伯才進來就被這些攢動的人擠得東倒西歪。吉斯叔叔的信上説要找格林先生，在什麼魚店？奧伯又把信摸出來看了一遍，現在咕嚕咕嚕魚店。這真是個奇怪的店名。

“你好，請問咕嚕咕嚕魚店怎麼走？”奧伯向一位揹着魚簍的白鬍子老漁民問道。

“啊！”那老漁民眯着眼睛打量了奧伯好久説“小朋友你也是去要債的。”

“要債？”奧伯想起吉斯叔叔是説過格林先生欠他二十枚銀幣，於是道:“是的。”老漁民搖搖頭道:“那可難咯。格林是個狡猾的狐魚，向他要債的人可多了，可是沒人能從哪裏拿到任何東西。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去了也是白搭。”

“可是先生你能告訴我魚店在哪嗎？”看到奧伯眼裏的倔強，老漁民搖了搖頭:“在這條街的盡頭，會出奇怪聲音的那家魚店就是了。”奧伯謝過老漁民，就朝街盡頭而去。

咕嚕咕嚕魚店，真的是店如其名。還未來到門口，奧伯就聽到了一陣咕嚕咕嚕的響動從街道左邊的一家魚店裏出來。不用説，就是這家了！他踏了進去。

原來是咕嚕魚。這是一家專門經營咕嚕魚的商店。這種咕嚕魚個頭不大，像金魚一樣大小，可是卻時常出咕嚕的叫聲。各種不同的咕嚕魚出的叫聲都不一樣，有的像在唱歌，有的像在哭泣，有的又像在傻笑，再加上它們可愛逗人的外表，於是甚得小孩和少女喜歡。

奧伯行走在魚店的一個個大魚缸前，看着缸裏的小靈，紅藍綠白，各種不同顏的咕嚕魚混雜在一起，就如一羣馬戲團的搞笑小丑，好玩極了。

奧伯第一次如此開心，走着看着，突然他現了一隻默默藏在角落裏的咕嚕魚。它正眨巴的雙眼好奇地看着奧伯，但是卻不像其它魚兒那樣出歡快的叫聲。

“叫叫，叫叫！”奧伯手指在魚缸上輕點，逗着那條小魚。

“叫什麼叫！”一句人聲，從那魚兒嘴裏出來。小魚突然從魚缸中一躍而出，撲地變成了一個人。是個小老頭！

“哦喲！”奧伯出一聲驚呼，這怎麼魚兒變成*人了。

“小朋友，一條魚一個銀幣，你要買嗎？”小老頭臉小，卻有雙大眼睛，説起話來咕聲咕氣，別説還真像咕嚕魚。

奧伯搖搖頭説:“我不是來買魚的。我是來要錢的。”什嘛！小老頭差點氣急敗壞地跳起來。從來沒有人敢向他要債，即使大人都不敢，何況還是個小孩，但他卻換上了一副慈祥地嘴臉説:“我的小朋友，你不會是餓了吧？來來先吃點東西再説。”奧伯不想耽擱太久，他還要去鳳凰城呢，於是就説:“不了，謝謝。請問你是格林先生嗎？我是吉斯叔叔的侄子，只要拿回二十枚銀幣就離開。”吉斯！小老頭跳起來，那不是那個厲害的刺客嗎？真是該死，當初就不該欠他的錢，這下派人追債來了，如果不給會小命不保嗎？

等等…格林小老頭是個久經商場的生意人了，很快就現了問題。

“哦，原來是吉斯的侄子。我馬上就給你。可你叔叔呢？我好久不見他，都想**他了。”奧伯看到格林那友善的笑容，頓時覺得格林先生是個大好人，就如實地説了:“我叔叔他…他已經去世了。”

“是嗎！”格林幾乎尖叫起來，看到旁邊的咕嚕魚都被嚇了一跳，忙捂住嘴巴傷心地説:“天呢，那這太不幸了。孩子，不知你叔叔告訴你沒。債隨人逝，人不在了，他的債也就不用還了的。”

“啊？！”這回輪到奧伯吃驚了。債隨人逝，這種説法從來沒聽過，但如果他拿不到錢，就去不了鳳凰城了。於是越想越傷心，奧伯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咕嚕魚是種人來瘋的魚兒，尤其對小孩的哭聲特別，只要一有孩子哭，它們就會各顯滑稽態來取悦對方，所以很多大人都會在家裏買上一條咕嚕魚，只要孩子哭鬧就拿魚兒出來逗小孩。

可這是在魚店！奧伯大哭，全魚店的咕嚕魚都狂叫起來，一時間，哭聲、喊聲、傻笑聲混成一片，整個魚店的瓦頂都要掀翻了。

“哎喲，我的小祖宗啊！”格林老頭慌亂起來。在這魚店最忌諱孩子哭了，這吵鬧聲能傳好遠，看到門外的行人都不時朝魚店張望，格林忙捂住奧伯的嘴。咕嚕咕嚕魚店隔壁就是警局，如果把尼爾警官引來就糟了，那可不是省油的燈。

“劈死你個格林老頭，竟敢吵老子睡覺！”一聲暴喝從門外傳來，格林老頭子就癱坐在地上。

咚咚咚地沉悶腳步踏進來，奧伯就看到了一個高大威猛的警察，他臉上佈滿了絡腮鬍，嘴裏叼着個破煙斗，一雙惺忪的虎眼盯着地上的格林。

“你在這裏欺負小孩？你這死不要臉的老頭！”尼爾警官拿起警朝桌子上一拍，砰地巨響，咕嚕魚馬上嚇得停止叫喊。

格林從桌子後面爬起來，只敢出兩隻可笑的大眼，顫顫地説:“嗚嗚，我尊敬的警官，我沒欺負他，只是給他介紹了幾種咕嚕魚。”奧伯擦了擦淚眼向警官説:“我、我不是來買魚的，是來向格林先生要債的。”好啊，這小孩馬上反咬我一口！格林老頭馬上解釋:“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欠小孩子錢呢？再説他也沒錢借給我啊！”

“你欠我叔叔的錢！”

“閉嘴，小孩！沒欠就是沒欠。”咚，尼爾警官把警戳到桌子上，捅了一個大，然後衝格林吼道:“你才閉嘴！快給錢！然後把這些討厭的魚嘴都給我封上，不然砸了你的魚店。”格林幾乎哭出來，極不情願地抱出一個鐵盒子，從裏頭摸了半天才拿出一小堆銀幣。

“拿來！”尼爾警官不顧格林反對就搶過銀幣，給了奧伯“數數！”奧伯看都沒看就把銀幣揣進口袋裏，然後笑着對格林老頭説:“不用數了。我相信這位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格林老頭七竅生煙，都不知該説什麼好了，眼看着奧伯揚長而去。

走出門外，奧伯高興地捂着沉甸甸的口袋，這下有錢去鳳凰城了。誰知還沒得意兩下，突然腳下一空，就被人提了起來。

“小鬼，格林老頭是怎麼欠你叔叔錢的？”尼爾警官把奧伯拎在空中，疑惑地看着他。

奧伯嚇了一跳，雖然剛才他是故意裝哭的，但格林老頭欠吉斯叔叔的錢，這他可沒撒謊。於是他把情況都給尼爾説了一遍。

沒想到尼爾很吃驚地説:“真是吉斯叫你來的？好傢伙，你可有證據？”奧伯想了想，只好把那封信給尼爾看了。

“原來你是奧伯！這是吉斯的筆跡，原來他説的都是真的。天，那孩子你現在境況可不妙。”尼爾忙把奧伯帶進了自己的警局。

這説是一個警局，其實就是間小屋子。像這樣的販魚小鎮，警察也就一名，就是尼爾，所以在這裏很多事情都尼爾自己説了算。

一進到警局，尼爾馬上把四周的窗簾都拉上，然後才搬了張椅子給奧伯，説:“你不知道你們的哈克斯國王要抓你麼，在信裏都寫了的啊，你還敢在這裏晃悠？”奧伯沒想到尼爾警官會如此緊張，連帶自己也害怕起來:“難道他們找到我了？吉斯叔叔説我在龍騰國會很安全的。”尼爾來到窗邊，掀起了一個簾角朝外看看説道:“龍騰國是安全，但是大魚磷鎮太靠近鳳龐了，很多鳳龐的勢力都滲透進來，其中不乏哈克斯的眼線，你要趕緊離開。對了，吉斯説要你去哪裏，鳳凰城？”奧伯肯定地點點頭。

“這真是個好主意，吉斯還是那麼聰明。鳳凰城是我們龍騰北方的第一大城，古蘭國王派了三支軍隊在那裏駐守，鳳龐人再膽大也不敢在那裏鬧事。今晚就送你離開。”看到街上幾個雖本地打扮，可卻舉止怪異的人時，尼爾放下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