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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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於太太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並説明天就請媒人來納采。
温夫人思及她與於大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的,就問起她那邊的媒人可有人選。
姜青青這邊的媒人,她請的是胡府的四。如果於太太那邊開口,她可以幫着請王寶兒的母親來當男方的媒人。
被問起這個,於太太面上卻出得意之,説是這個不必温夫人心,已經請了遼陽府同知許大人的夫人來當這個媒人。
同知許大人的夫人,也就是許茗煙的母親。
温夫人猜測着,大概是於大成辦户籍時與之説上了話兒,這才有了這碼兒事,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於是,便將這件事敲定。
事情定下來,於太太便喜滋滋的告辭,急着回家置辦。
原本温夫人是叫於大成帶着於太太直接住到姜青青的那幢在五福街的宅子的,那邊前段時間已經派人收拾妥當了。
但是於大成要體面,不肯住進去,在那附近賃了一個小院子和於太太暫時住着,説是等娶了姜青青過門再到那裏去住,他和母親窮苦慣了的,不會覺得受委屈,但定不會委屈了姜青青。
温夫人便由着他去了。
送了於太太出門,温夫人轉身要回上房,高嬤嬤卻在半路上接她,並報説安陽長公主身邊的公公長福帶着鍾小公子來辭行,説是明安陽長公主就要啓程回京了。現正由大爺和二爺陪着在外院。
鍾晨於定北侯府有恩,她又擔了一個“表姑母”的名聲,鍾晨離開遼陽特意來辭行,她當然要親自見上一見。
但是等她到了外院見到了鍾晨,她的客氣話還沒來得及説出來,鍾晨已經對她行禮,“承蒙表姑母連來對侄兒的照料,侄兒特來拜謝。”説着深深的拜了下去。
他的確在定北侯府住了幾,但説到温夫人對他的照料,那也只是近兩天的事兒,還是在他救了張晴之後。
按他給温夫人的印象,這樣説話便是反諷了,但是偏偏他面誠肯,眼中竟然出一絲淡淡的不捨、抑或是傷的意味。
温夫人急忙上前將他攙扶起身,柔聲道:“快起來。”一旁的張晾見狀笑道:“好好説話。”鍾晨看着張晾皺眉道:“我是真心的。”
“你這孩子,表姑母對你哪裏有什麼照料之情,”温夫人也笑:“之前你住在侯府裏,連我的面都沒見過,也不過是管你幾餐飯食罷了。”鍾晨卻點頭道:“我謝的就是之前那幾的照料之情。”説着看向張晾:“從京城來遼陽的路上,二表哥並不知道我是誰,卻仍然願意帶着我,並且將我安置在侯府。俗語説:一飯之恩必償,侄兒現在沒什麼可報答表姑母的,但是這情分侄兒卻是記在心裏的。”他後面那句話是對温夫人説的。
“可是還有你表妹的事,”温夫人柔聲道:“這份…”因為張冒並不知道張晴出事,所以,温夫人並沒有將話説透。
但她話還沒有説完,鍾晨便笑道:“這是我和表妹兩人之間的事,況且,表姑母和侯爺為此事已經謝過我了。”他説着一頓,看着温夫人正道:“侄兒還要煩請表姑母代為轉告表妹:我同她説過的話,還作數的。”一直在旁邊不上嘴的張冒越聽越糊,此時忽然開口問道:“什麼話?”
“大表哥問過表妹,自然知道了。”鍾晨説着笑得意味深長。
但在張冒看來便是故玄虛了。
可是他雖然心裏如此想,但話兒卻不能往明裏挑了。
張晾開口還要再説鍾晨幾句,遠遠的立在一側的長福小心翼翼的湊上來,對温夫人及張冒點頭哈的示意,後湊到張晾身邊低聲道:“二爺,咱家有幾句話想單獨告訴您,不知可否借一步説話?”温夫人見狀忙道:“公公客氣,二郎去吧。”這位公公可是安陽長公主身邊的大太監,怎麼在他們跟前反而如此謙卑?
她心下狐疑,卻是不好表。
張晾則是面微沉的帶着長福出了門。
二人來到旁邊的房間,張晾皺眉還沒説話,長福已經湊過來滿臉焦躁,“二爺,我們殿下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知道,”張晾冷然道:“那我已經同你們殿下説清楚了。”長福聽罷急得跺腳,“哎喲我的爺,您還不知道吧?長公主她回去,”説到這裏他又搖頭又嘆氣,滿臉氣苦的繼續道:“她回去就要按着聖上的旨意嫁到西北去,西北苦寒之地,二爺您怎麼忍心…”西北是韓王的封地,但是韓王卻是安陽長公主的從叔,張晾想到有關於西**王的傳言,難道聖上是想將安陽長公主嫁給下官用以牽制韓王?
“太后難道不過問殿下的婚事麼?”他打斷長福的話蹙眉問道。
安陽長公主在太后身邊養了十年,榮辱皆來自太后,婚事自然應該由太后做主才對。
長福聞言神情一頓,轉而湊到張晾面前壓低聲音道:“太后她老人家的確是疼顧殿下,但是您想想,人家的親孫女現如今越來越大,又一個比一個乖,她老人家親孫女都疼不過來了。更何況,殿下年歲漸長,還能一輩子不成親不成?”他説着看向張晾目希冀。張晾卻是垂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長福見狀急得什麼似的,飛快的説道:“我的好二爺,您想想我們殿下她是為了什麼才千方百計求了聖上來到遼陽,又為了什麼費盡心機的您現身?她這幾年心裏的苦,像我們這樣的人都能品出滋味來了,您怎麼就不能為她讓一步呢?”
“這些我自然知道,”張晾長嘆一聲道:“可是我那天也跟她説得很清楚,即使像這幾年賤為商賈,也比依附皇權空有附馬的名頭而不得施展要好上百倍。”大周朝祖制:附馬者,不得出仕為官。
四年前,他偶然結識的是一個名叫唐寧的普通姑娘,可是兩情相悦後他才得知她是當朝長公主,面對仕途與情愛只能二選其一的兩難抉擇,他只能逃避。
四處遊歷後又做起生意,躲着她不見她,他只想試出在自己心底裏到底是仕途重要還是她重要;而且她年紀尚小,又是天之驕女,他以為她對他也可能是一時興起,待時長了,她心意有所變化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