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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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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擦了,怪髒的。”坐在椅子上的張晴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表情極為嫌棄。

原來妙香哭得眼淚鼻涕齊,換衣服時又忘記拿帕子,她生怕小姐看不得她的鼻涕,便順手拿衣袖擦了。

她慌忙使勁鼻子,又怕這聲音叫小姐聽了不耐煩。如此一折騰,倒是將那像總也不完的眼淚給收回去了。

旁邊的鶯語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抹,臉上的神竟也不好看。

這主僕竟然都是一個德,張暄不大翻白眼。

“你們家小姐既然將你留了下來,這該教給你的我便還是得教給你。”張暄腹誹之後看着妙香道。

妙香急忙面對她恭敬聆聽。

張晴見姐姐要同妙香説話,也沒興趣聽,索起身到裏間暖閣的大炕上去歪着了。

她走了,自有鶯語跟着伺候,張暄暫時未去管她,對妙香道:“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遇事要腦子先動,不能手腳先動。像今之事,那人忽然躥到你們跟前,他本不知道那話到底是誰説的,你若是不擋在你們小姐身前,而是承認那話是你説的,你想想,今之事會鬧得這樣大嗎?”那個胖子跳到她身後問的第一句話是“誰説的”想想他當時的確是不知道那話是小姐説的了,妙香細細思量着,如果她當時替小姐承認那話,那人能做出什麼事?

“她最多將你丟進水中,”不待她想到,張暄已然開口道:“你們小姐才七歲,他再無賴説治下不嚴,也只能將帽子扣在侯府頭上,而不能賴上你們小姐。而你,非但不會受罰,還會因為有功,而受到褒獎。”妙香聽着就要點頭稱是,之後想到大小姐方才説的遇事先用腦子的話,便又低頭思量起來。

她一個小丫頭子被丟進水裏難道還算什麼大事不成?可是小姐就不一樣了,今天是大小姐阻止了那個胖子將小姐扔進水裏,若是大小姐沒有阻止那人,那小姐可就成了這遼陽城中的大笑話了。

而且小姐的身體,哪有她那麼扛得住折騰?

現在倒好,不但小姐受了委屈,她自己又要挨板子又要罰月例銀子…

想着想着,妙香彷彿又被那胖子給丟進了冰涼的湖水中,被湖水嗆着淹着不過氣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她並沒有掉進水裏,那幾乎令她憋悶至死的覺是她的悔意。

張暄淡淡的看着妙香,將她眼中的糾結、掙扎、後悔、懊喪看得清清楚楚,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開口道:“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見你們小姐屋裏幾個二等丫頭裏,你是最伶俐的,紅鵑今年十四了,鶯語今年也已經十二了,你們小姐如今才七歲,誰能陪伴她更長久一些?你若是個聰明的,將我今的話記在心裏,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妙香雖然行事莽撞了些,但並不笨,張暄這段話的意思,她聽得明明白白。

“大小姐請放心,”她再次跪了下來,雙眼亮閃閃的,臉上卻帶着從所未有的堅定,“妙香定不負大小姐良苦用心。”張暄點點頭,這才起身到暖閣裏去陪張晴。

對於温夫人來説,侯府今之宴忽起事端,又涉及她的心尖尖,她難免鬱郁不快;然而對於被請來的胡四等人來説,侯府的招待十分周到圓滿,臨走時都歡喜喜的。

至於胡玲以及齊依等人,有的回家之後將今在侯府發生的事悄悄告訴長輩,聽到的人都覺得此事不過是小孩兒家家的一句不算什麼的失口,也沒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張晴受了點兒小小的委屈,那個少年也忒較真兒了些。

不過既然侯府二爺覺得此事有礙臉面,他們自然得給個面子,當即勒令孩子們以後不許再提此事。

而有的則是連長輩們面前也未提半個字。

羅黛便是其中一個。

王寶兒回家老老實實的將事情説給她母親聽,她母親便認定此事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引得張晴看那個少年,張晴也不會説出那幾個字,因此不但罰她足一個月,還特意親自帶了禮物到侯府賠罪…

這件事就像一顆小小的石子投入大海,在遼陽城中連點水花兒都沒濺起來。

相比於此,安陽長公主邀遼陽城中三大家的子女重陽節登高引出來的事,就是滔天巨了。

安陽長公主可是當今太后和聖上面前的紅人兒,誰不想巴結討好?胡府壽宴那天也就罷了,在胡府裏,裏三層外三層的宅門高牆圍着;這次可是去青峯山登高,安陽長公主又有諭令:她那不帶儀仗、微服出行。

如果誰家的女兒能和她一起去,那説出去也是一份榮耀,證明這家的家世底藴在遼陽城中都是排得上號的;如果誰家的女兒能得了她的青眼同她聊上一句半句的,後相看婆家的時候也是可以拿出來抬高身價的。

平頭百姓本沒指望的當然不去想,那些稍有些家底的覺得自家有些份量的人家大多數動了心思。將許茗煙和趙妙芳在安陽長公主跟前受委屈的事兒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定北侯府還好,能進了侯府的大門的下屬同僚就是有數的那幾家,旁支外戚更是本沒有。

胡府可就熱鬧了,有臉面的往府裏湊求着給其子女引見;那些沒臉面的,就託了各種關係求到胡府,讓其子女與胡府的子女混個臉,到重陽節那天再往安陽長公主跟前湊。

胡府如此,齊府不必外面的人來求,自家首先就亂了套。

依的母親胡太太早早言明,自家女兒只帶一個姐妹去登高,免得人多了叫安陽長公主嫌吵。

這話一出,齊依的庶嫂立即衝在最前頭,想叫齊依將她的女兒帶上,齊依一個房頭的嬸孃又出來擋橫兒,因為她還有個女兒。

兩下里你一言我一語越説越氣,你非長、你是庶的槍舌箭,最後將兩個房頭以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挑了出來,甚而將齊府往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抖落到了人前,得整個兒齊府都烏煙瘴氣的。

一時間,齊府成了城裏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閒來無事的消遣。

定北侯府中,齊府的事只在末下人們之間悄悄傳兩句,温夫人執家嚴明,那些腌臢醜陋之事,就連曉閣負責掃地擔水的使婆子都不敢隨意出口。

張晴就在這一派平和安寧中過着令張暄深惡痛絕的滋潤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