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乘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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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四覺着,安陽長公主尤其對像周音這樣出身不俗年紀又和她差不多的人看不順眼,那許茗煙不就是?瞧着安陽長公主對張晴和顏悦的,指不定誰哪天惹惱了她,她又大發神威懲戒了誰呢。
周音被胡四這麼一拉扯,便順着她的力道出了門。
温夫人聽安陽長公主要見人,就吩咐下去,命張晾前來。
這些子她也知道張晾帶回來一個孩子安置在客房,但是並沒有叫那孩子在她們面前面,她只當這孩子與安陽長公主之間有什麼私事不方便叫太多人知道,便也不多問,只叫兒子過來應對。
因為屋子裏女眷眾多,張晾並沒有進內院,而是找了個婆子進來通稟帶路請安陽長公主出去見那個孩子。
張暄擔心她不認得路,提出要親自帶着她去,卻被她拒絕了,那胡珞等人又圍着她歪纏,她只好請示了温夫人,被温夫人叮囑了一番,才攜同齊依、胡玲等人帶着張晴幾個去採蓮湖。
時近深秋,採蓮湖上的荷花已經一片荼蘼,因為近來侯府事多,主子們也無暇顧及這裏,因此,那些殘敗的荷葉便綠綠、黃黃,疏疏落落的浮在水面上,有部分已經化腐沉入水底只待後成泥。
“去年長恨拿舟晚。空見殘荷滿。”胡珞站在湖邊揚聲頌道,脊背得筆直,遙遙的望向遠處,頗有幾分詩人的飄然之態。
胡玲就帶頭笑道:“看她搖頭晃腦的,剛學了幾句酸詩就來賣了。”眾人都笑起來。
胡珞卻皺皺小鼻子道:“我這是有而發,那詩文大家都是從臆裏抒發情,否則哪來恁多好詩?”
“他/你要做那仙聖魔鬼不成?”齊依口笑道。
這一問倒把理直氣壯的胡珞問住了,她愣愣的問:“什麼魔鬼?”齊依掩笑道:“我還以為你通詩文,連這個你竟都不知道麼?”
“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胡珞幾步跳過來扯着她的手搖着央求道。
賣了一通關子,齊依才慢慢説道:“聽我告訴你,這仙、聖、魔、鬼,自然是詩仙太白、詩聖老杜…”這個誰不知道?只是她把詩字去了又連起來説叫人一頭霧水罷了,胡珞終於聽出她這是在逗自己,她話還沒説完就不依了,大笑着去撓她癢,兩人頓時笑作一團。
笑鬧間張暄已經將舟船、船孃以及跟上船伺候的人安置妥當。
採蓮湖邊停着兩種船,一種是可供十幾、二十幾人同坐的大船,另一種是隻能容納下兩、三人的小舟。
大船穩當,小舟靈活,相對的,大船就沒有小舟的靈活,小舟便會晃得重一些。
每一葉小舟配一個撐竹篙的船孃,大船上則有六個。
按張暄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坐大船,人手和船隻都是夠用的,即安全又能湊在一起説話。
可是偏偏有一個不合羣的胡珞,犟着拗着要乘小舟,還要拖着張晴,那幾個小的都被她勾搭的動了心,就連蓮公主都有點躍躍試的樣子。
“殿下還是請上大船吧,”張暄柔聲勸着蓮公主,“您身分尊貴,出了事臣女無法同長公主殿下代。”哪知她這裏勸着蓮公主,胡珞已經歡呼着拽着張晴跑去小舟那兒了,羅黛和王寶兒也眼疾腿快的跟了上去。
張暄無法,只得央了齊依和胡玲陪隨着蓮公主坐大船,她自己跟着張晴她們去乘小舟。
那幾個小不點兒冒冒失失的,她不跟着總是不放心。
其實張晴也是第一次坐小舟,往年夏天她也在這湖上劃過船,但姐姐每次都攔着怕危險不許她坐小舟,每次都是坐的大船。
一隻小舟上除卻一個船孃,便只能再坐下兩個人了,張暄有心要與張晴同乘,卻又礙於胡珞幾個年歲都小,她即便再擔心張晴,也不能將她們撂開來不管,只能所有人都獨乘一舟,她遠遠的看顧着這幾個。
她嘮嘮叨叨的吩咐幾個船孃,叫她們心些、穩着些。
又另外安排了三葉小舟,專們載了幾個識水的婆子,以備不時之需。
況且此時的張晴明顯是不想同她姐姐同乘的。她正在想要誰跟着自己上船。
妙香早越過紅鵑滿眼星星的看着張晴,只差對她拱手作揖了。
紅鵑見狀就笑,張晴也被她看得心軟,而且她年紀比紅鵑小,格又活潑,玩兒的時候帶着她比帶着紅鵑有趣兒多了。
妙香願望達成,歡天喜地的攙扶着張晴上舟,紅鵑在後連連囑咐,叫她仔細叫她小心,她點頭如搗蒜的答應着,“放心放心,我自己掉進水裏也不會叫小姐掉一頭髮絲兒的。”等張暄看着胡珞幾個上了各自乘坐的小舟,才發現是妙香跟着張晴的,此時她們的小舟已經漂在湖面上了。
張暄趕緊上船,催船孃快點追上去跟着她們幾個。
與此同時胡玲和齊依以及蓮公主也登上了大船,一艘大船、八葉小舟漸漸往湖中心匯合。
“要是有一支魚竿,咱們坐在這小舟上釣魚就好了。”妙香看着張晴嘻嘻笑道。
同樣是活潑好動的子,胡珞是附庸風雅,她卻單純的只想到玩兒。
“要是能釣着大魚,咱們還可以自己架火烤着吃。”哦,還有吃!
張晴在心裏評斷着妙香,笑眯眯的看着她將身子歪出去夠那浮在水面上的未衰敗盡的荷葉。
張暄所乘的小舟在張晴的右邊,羅黛的在她的左邊,胡珞的那隻一馬當先,早將她們的拋得老遠。王寶兒則和張晴中間隔着個羅黛。
“嬌嬌,上次我孃親叫人送過來的酥烙味道可好?”羅黛開口問道。
張晴點頭道:“還好,只是稍甜了些,要是再淡點兒就更好吃了。”羅黛聽見她如此説就笑的道:“可也是怪我,我娘試着做的時候叫我嚐了嚐,我一時忘了你的口味比我輕淡,叫我娘按着我自己的口味又做的,可不是甜了麼?”羅黛的娘有一手做酥烙的技藝,近年來越發進,聽説她家就是靠她孃的這個手藝才哄了張晴高興,才巴結了侯府,叫侯夫人什麼事兒都想着她的。
一旁的王寶兒看羅黛同張晴聊得熱乎,自己不進嘴去,又想到上午羅黛又像很瞭解張晴的樣子,不心下犯起酸意。
胡珞她不敢比,人家家世在那裏擺着,可這羅黛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仗着定北侯年輕無為時攀上了情,家裏無官無爵的,憑什麼什麼事兒都擋在她前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