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Chapter98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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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清研是在凌晨兩點走的半個月沒見,陸澹白纏了莊清研三次,似乎只有這種最貼近的方式,才能彌補時間的分隔。但莊清研顯然態度不同,前兩回她勉勉強強,最後一回幾乎就是麻木地躺在那了。
是的,麻木,陸澹白受的到。
的最他緊擁著她,恨不得將她整個納入自己的腔裏,但她只是輕輕呼了一口氣,眉眼有些怠卷,有種“終於完事”的解。
那一瞬身體的滿足消失殆盡,他突然明白,其實她一直都是厭倦與自己保持這種關係的,以前還礙著局面逢場作戲,現在楊立沉碧如一除,連逢場作戲的偽裝都沒有了。
良久後他躺下身來,兩人就那麼並肩挨著,沒有普通戀人般情退卻後的温存,都是靜靜地,各自待在牀頭一邊,看着頭頂上天花板。
那一瞬他腦裏突然蹦出一個詞。
如吻之近,似海之遠。
再後來,她果然迫不及待地就走了,連一點敷衍不給。
她走後陸澹白並沒有睡,而是一個人坐在台,吹風。
良久大秦敲門進來,手裏拿著一盒煙,看到陸澹白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問:“陸哥您這是怎麼了?大半夜讓人去替你買煙,又心情不好?是跟莊小姐鬧了,還是宴會上張建名的話?”宴會上那會,他也是陪在陸澹白身邊的,雖然後來沒跟陸澹白一個車回,因為他不願做電燈泡。
陸澹白沒答話,從大秦手裏接過煙盒,點了一支。
嫋嫋的青煙讓他想起宴會上張建名的雪茄,還有青煙過後張建名高深又陰狠的笑。
彼時張建名著雪茄,先是不動聲將莊清研的事講了,講完後張建名笑地,就等著看自己震驚、惱怒、甚至痛苦的模樣。然而他沒有,他同樣不動聲的笑,問:“我不懂張總跟我説這些話的意思。”張建名彈彈手上雪茄“陸董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懂呢?這小丫頭既然沒失憶,那便一定是有目的的接近咱們,你看看那失蹤的沉碧如、跳樓死的楊立,多半都是她的手筆!這小丫頭今時已經不同往,咱不能輕饒。”大概是為了向他投誠拉攏,張建名又道:“我知道陸董現在多半無法接受,我懂你的受,被女人騙財又騙情多少有點傷面子,但沒關係,咱現在既然是一條船上,你的仇就是我張某人的,前幾我已經替你報了,估計你在國外還不知道吧,我把莊氏大門給炸了…哎呀,那丫頭嚇得…哈哈,娘們就是娘們!”他這話還沒説完,陸澹白手中煙瞬間便熄了,竟是他直接用手指擰熄的。那血之軀掐滅煙火,常人定會燎出水泡來,可陸澹白彷彿不覺痛似地,只冷冷將張建名望着。
張建名沒料到他突然變臉,有些不解:“陸董這什麼意思?”陸澹白將煙丟進煙灰缸“張董想太多了,我陸某人何時跟你一條船了?”頓了頓他又令然一笑“張董説我是聰明人,我既然是聰明人,張董知道的事,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這話讓張建名怔在那,半晌後張建名恍然大悟,他的臉變得蒼白,指著陸澹白道:“你…原來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事情真相…或者,你還一直在背後協助她。
陸澹白只是施施然笑。
“好啊,好得很!”張建名在片刻後恢復了平靜,有厲自他眸裏緩緩浮起,他湊近陸澹白,出陰沉的笑“陸董,你可想清楚了。”
“如果這丫頭真有能耐除了我,下一個,絕對就是你。”
…
彼時即便這話落入耳膜,陸澹白仍是保持著面不改的笑,但不能排除,這句話是在他心裏投下了漣漪的。或許他心裏早就有這個陰影存在,知道莊清研最終目的,只是他一直不肯面對事實,而張建名的話將他從自欺欺人的真相挑出來,所以今晚他才會那麼對莊清研。
可明明,明明在國外的半個月,他想瘋了她啊。
“陸哥。”大秦的話打斷了台上陸澹白的思緒“張建名那邊,咱還盯著嗎?”陸澹白回過神來“盯。跟過去一樣,有重要信息就給莊氏發過去,當然,老規矩,不能讓他們發現是我們發的。”
“哦。”默了默大秦又忍不住説:“陸哥,你這是何必呢?從頭到尾你為她做了多少事,從沉碧如、楊立,再到現在的張建名,沒你莊氏能這麼順利的扳倒這幾個人?可你做了又不説,到現在莊小姐還恨你氣你!你説你這是圖什麼。”陸澹白沒説話。
見他沉默,大秦急道:“陸哥,不是我説你,你這人就是不會表達。看吧,現在兩頭都不討好,莊小姐不領你的情,張心艾還怨你,沒事就往上頭打報告,加文先生都發了你幾次脾氣了,他本來就是個多疑的,再這樣我只怕真要出事。”
“行了。”陸澹白止住他“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大秦無奈轉身,臨去前聽得陸澹白又吩咐道:“把阿虎阿才幾個人調到她身邊,不然只怕這張建名還要找事。”大秦不滿:“阿虎阿是您最得力的保鏢啊,您調過去自己用什麼,其他人哪比得上這幾個。”他抗議了幾句,一看陸澹白的表情,只能頓住了嘴,但終是心有不甘,他離開時説:“陸哥,我説句實在話。我知道您想彌補過去虧欠莊小姐的,可您做再多,她也未必領情,您也未必能有回報,值得嗎?”下屬走了後,陸澹白靠在台,夜風一陣陣過來,吹得院內落葉四起,在枝椏搖擺的簌簌聲響中,他微微闔上了眼。
值不值得?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愛情這檔子事,原本就帶著點認命的彩。誰多愛點,誰就認命。
即便她現在心已不在他身上,即便她欺他騙他利用他,他卻不能不管她。
他愛她,他認了。
莊清研凌晨回到家,屋裏一片靜悄悄。
她以為家人全都睡了,沒想到餐廳裏竟還亮著燈。魏然坐在那,手裏捧著杯茶。
在莊清研眼裏魏然是個温暖系男人,愛穿米針織衫羊外套,愛喝茶,休閒時就愛捧著紅豆茶看書或者聽音樂。但今天莊清研走過去才發現,魏然手中的茶並沒有喝,他看着窗外夜,手裏茶是冷的,好像冷了很久。
聽了莊清研的腳步,他回了神,目光在莊清研身上打量了一圈,落在她脖上的紅痕上。
被他這樣看着,莊清研有些侷促,雖然他早就知道她與陸澹白的關係,但昨夜他打電話直接撞到她與陸澹白的事,多少還是有些尷尬,她伸手拉拉衣領遮住了脖子,訕訕跟他打招呼“這麼晚又沒睡啊?”魏然並沒回她的話,但眼神從她脖子上移了開來,然後説:“你回了就好。”又道:“你姑媽也沒睡,在樓上等你呢。”
“哦。”在莊清研踏上台階時,樓下魏然突然又説話了,他看着窗外夜,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清研,在你眼裏,死灰能復燃嗎?”
“啊?”莊清研一怔,直覺告訴她這句話話裏有話。
見她不回答,那邊魏然又開口了“我覺得,既然已經燒成了死灰,再燃起來也沒什麼意義。”
“嗯,我知道。”莊清研默了默,沿著樓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