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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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上次那件衣服可補起來了?”仇煞嘴緊閉,遲了半晌才響應。
“還沒。”以往衣服線得厲害,他都會自己補起來。只有那件衣服,那次之後,他便把它洗起來,收着,沒再動它。
原因很難説上來,也許只是一份痴望,等着旁人為他縫補吧。
“還沒補啊——”柳弱水淡凝秀眉,旋爾忽燦。
“那你拿給我吧,我的手比你快,由我替你補吧。”仇煞斷然搖頭。
“不用。”他不想為她招來麻煩。
她試圖説服他。
“我幫你補,不是很快嗎?”
“這不是姑娘該做的事情。”他很堅持。
她也不是容易動搖的人。
“我只是替朋友補件衣服,有什幺不該的。”那一聲是“朋友”仇煞聽得非常真切。
他微微一笑。
“因為是朋友,更不能麻煩姑娘。”因為是朋友,他得替她做更周全的設想。
她抿,思索片刻,也是一笑。
“你有針線嗎?”雖有躊躇,可他還是照實點頭。
“有。”
“我在這兒就替你補好,烈焰不會知道的。”她坦然地説出他心裏的顧慮。
“我明白他…他比較容易吃味,可我們倆都是坦蕩蕩的,我想慢慢地,他也就會知道了。”仇煞愣了下,也許…也許他並不如柳弱水設想的這幺坦蕩。
他的目光移向柳弱水,那兩池眼眸清朗澄明。他收回視線,欠身行禮。
“那就麻煩姑娘了。”轉過身,尋了衣服出來給了她,為得是——讓自己“坦蕩”柳弱水接過衣服,拈起針線,細細縫補。
仇煞沉靜地坐着,看着她一雙巧手在針線間起落穿引,一似撥琴弦。錚錚的琴韻絃聲,只有孤寂的人聽得見。
他細觀側聽,不發一語,偶或牽起嘴角。
“好了。”她抬眸嫣笑,綰緊線結。
“謝謝。”他拿起剪刀,一把將線尾剪斷,宛如割琴斷絃。
她驀然輕笑。
“將軍就是將軍。”
“怎幺?”他將針線收回。
她含笑瞅他。
“將軍就是連剪線的小動作,也有快刀斬亂麻的氣勢。”仇煞失笑,夾着幾分苦澀,與不易察覺的自嘲。
“也許是習慣了吧。”輕描淡寫地帶過他向來處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