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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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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無兩人看得心中一寒,眼前三人任何一個修為比他們只高不低,一個巫法詭異,一個打不死,當中尤以那穩坐的斗篷巫師修為深不可測,兩人齊齊生了遁走之心。

“想不這小妞這麼辣,看來本巫君低估你了,哈哈。”玉琅衝練無嘴一笑,嘴角出了兩顆白森森的獠牙,分外陰狠。

“我們走!”練無一拽楊真,兩人就破窗而遁。

“練姑娘莫急,只要你肯留下,左某擔保你無事。”一個得意非凡的男子聲音飄忽而來。

在這兩面通道緊閉船艙中,四面八方殺氣凜然,一陣五行符陣之光四壁轉,水光影幻,隱約加持了一種奇門制。

“糟了!”練無回袖飛一擊,鼓盪如力柱一般的紅卻撞上了一堵水牆,赫然有人在艙外佈置了五行奇陣,防止二人逃。

“這是我遁甲宗-小五行陣-,想必兩位同道當不陌生,哈哈哈…”楊真這回聽清了那聲音,一臉怒容道:“是左清河!”練無也慌了神,眼前形勢對他們極是不利,這三個巫門中人任意一個修為都在他們之上,方才不過是僥倖傷了一個,硬拼之下,必然討不得好果子吃。若她不幸被擒,被用以要脅武王府,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蚩越踏步近“練姑娘,束手就擒罷,你們就是了翅膀,也難逃這間艙房。”楊真徹底動了真怒:“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巫門,竟這般下作!”左清河的長笑聲傳來:“楊兄弟此言差矣,崑崙派玄門至尊之位早該換人坐坐了,九州風雲方始,好戲才剛剛開場呢,哈哈哈…”楊真怒聲打斷道:“你小五行陣很了不起嗎,看我遁給你看!”他出其不意一把拉住準備力拼的練無,乾坤印遁字訣第一次施展開來,本得手在望的船艙眾人臉上神情漸漸凝固,只見兩人被一團清光籠罩,扭曲不成形狀。

“五行葵水矢,看你往哪裏遁…”左清河話還沒完,已經説不下去,船艙地板上水光起伏,一圈圈漣漪蕩了開去。

然間,楊真拉着練無彷彿水遇沙土一般,沉入在甲板之中。

“這是什麼遁法?”左清河的身形現身在艙壁,剛探頭出來,卻來兩個憤怒的目光。

蚩越怒喝道:“你還不快追!”玉琅彈指一聲脆響,斜目不屑道:“遁甲宗也不過耳耳。”左清河剛一臉羞惱加地消失在牆壁內,艙中同時失去了大巫師屠方的身影。

第一回施展乾坤印地行遁法的楊真,火候不到,剛勉強遁出,就被迫彈出行跡,眼前黑漆漆一片,下半身似乎在水中,上半身卻在空氣之中,陷入了困境。

練無剛從楊真奇怪的遁術中回過神來,惱道:“遁術不到家,就敢拖我下水?”楊真額頭冒汗道:“馬上,馬上就好!”在清幽的遁光下,兩人這才恍然發現被卡在了樓船最下層密封艙與船底之間,練無急急催促着楊真,卻是越催越亂。

“小鬼們,哪裏走?”一團藍幽光在兩人眼前升起,一個斗篷黑衣人半身橫現在兩人身前不遠。

楊真大急,誰想他越急心神越不定,無法沉入乾坤印遁訣玄奧之中,驅動不了密法。

練無身被凝固,難以動彈,不由薄怒道:“虧你是巫門大巫師,竟然欺負我兩個小輩!”練無焦急之下,探掌而出,渾天綾先手出,屠方陰森一笑,化爪為拳,驀然穿過抖成羅圈的紅綾,直轟練無的手掌。

那來勢竟不比速度驚人的巫君玉琅慢上半分,練無眼前一花,渾天綾已經被一隻拳頭穿過,她的手掌只覺一股排山倒海、寒中帶熱的大力傳來,由身及下,船艙地板轟然裂開。

練無肺腑在這一擊下翻江倒海,心焚如火,直接昏死了過去。

前,她驚訝着,自幼天生神力的她,第一次在力道上落了下風。

船底破裂,巨大的水衝擊而上,楊真在危機之下,潛力爆發,將練無抱到懷中,乾坤印再起神威,屠方誌在必得的一爪,卻抓了個滑不溜手,來更大的水花湧。

盛怒之下,屠方轟然一爪下拍,整個船底全然塌陷下去。

江夜之上,樓船巨震,緩緩下沉,楊真兩人卻遁入水中不知去向。

蚩越一臉鐵青在船首指揮着兵士撤離,不一會兒工夫,就見左清河垂頭喪氣地從河面上飛起,落在正下沉的甲板上,雖從水中出,他一身卻是乾俐落。

“人呢?”左清河恨聲道:“跑了,那小子五行遁法古怪得緊,居然能破掉我遁甲宗的小五行陣!”蚩越嘆息一聲,望着深黑的江面遠處,道:“計畫要加緊了,必須月內拿下洛水城,否則我們的協定不談也罷。”左清河拍拍手道:“若是你大荒軍拿不下洛水府,越國哪有膽子北上,那羣禿驢掌持的吳國更不用講。”他轉頭望一眼附近一艘改作旗艦的樓船,話鋒一轉,不滿道:“若非你手軟,那兩人如何逃得?這回我遁甲宗徹底沒了退路,我倒懷疑你是否故意放他們一馬。”蚩越臉一沉,不悦道:“雲夢大澤遣出人手不足,不然哪會找上你遁甲宗的人,方才你不也出手佈置了陣法,我倒懷疑你遁甲宗徒有虛名。”左清河冷冷笑了一聲,拂袖飛身掠出,消失在夜空中。

蚩越回顧樓船,見人貨撤離差不多了,猛一跺腳,整個足有二十丈長的樓船轟然分崩解析,化做一塊塊浮木,七零八落順而去。

他高高的浮在河面上,腳躡虛無,昂首夜空,目中星芒如電。

楊真在腔中最後一絲空氣擠掉前,掙扎着,終於從從冰冷的江中浮出,水天皆是漆黑一片,眼前一沉一浮,他懷裏還抱着一具柔弱的軀體。

早前逃生連續發動土遁和水遁之術,脆弱的元神不堪負荷,此時他心神極度疲憊,失去真元后,**承受的巨大負擔,很短的工夫裏,幾乎空了他一身的力氣。

“這是哪裏?”他大口呼着帶着水腥味濕寒空氣。

順着江浮載浮沉漂了一段,他終於能分辨哪裏是天,哪裏是岸,他緊緊抱着人事不省的練無,如兩浮木一般,順着江,往黑影巍巍的河岸緩緩游去。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楊真才將練無拖上亂石橫生的河岸上,發現她還有氣息,這才放下了心,癱坐河灘上,他打坐調息了好一會兒,終於恢復了少許力氣。

憑藉着微弱的念力,他在附近漆黑的一座小山壁處找了個小,方安置好練無,壓力一鬆,極度虛弱的身心頓時令他昏了過去。

當第一束陽光投入淺內時,楊真醒了過來,他呆呆地看着外河灘和碧綠的江水,嘩嘩的水聲刺着他的神志。

“哈嚏一一”身上未乾的衣襟已快凝霜,一陣麻木的寒意襲遍了他全身。

他猛然想起了練無,回頭一看,她斜躺在長滿青苔的灰石壁上,歪着頭,一臉青白,幾縷幹凝的長髮掛在臉龐上,一張青紫的嘴閉得緊緊的,堅強而惹人愛憐。

“該死,自己怎麼能睡過去呢,她受了那大巫師一擊,只怕傷勢極重。”楊真心裏念嘆着,抓過練無的手,試圖給她療傷,卻忽然想起自己法力盡失。

無奈下,他摸了摸練無的額頭,發現出奇的滾燙,內傷未去,風寒襲身,倉促慌忙中,他很快作出了判斷。

短暫的失措後,他急急衝出了,來到江邊。

這是一個晴朗的清晨,洛水兩岸青山起伏,奔忙好了一陣,楊真收集了一堆松枝匆匆迴,這才發現身上本未帶火摺子,看着嬌軀微微發抖的練無,分外無奈。

方才他尋了個小山,站在高處發現方圓幾里本沒有人煙,儘管他下山前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決心,眼前困局仍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想盡法子後,楊真只好起出天誅,試圖用劍內的雷霆之力,點燃松枝,怎奈折騰了那靈物半天都不見一點星火,看着游魚一般飄浮在半空的劍丸,只能苦笑。

突然,一聲幽幽的長嘆從他心裏升起。

楊真呆了半晌,惑,驚喜無數思緒浮現他腦海,他然站起道:“狐、狐娘,是你嗎?”飄浮在前的天誅悄然亮了起來,閃過一道小電光,打在松枝堆上,一陣劈哩啪啦聲暴響,松枝冒着白煙燃燒了起來。

楊真動得渾身顫慄不止,一股失而復得心情充滿心間,他不住地問:“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一道白衣請影悠然出現在中,背對着他,一陣輕風從她身外而起,將內燻人的煙氣捲了出去。

楊真剛巧與轉過身來的白纖情面面相對,兩人一時都怔住了。

白纖情的眼波還是那麼温柔,那麼充滿眷戀,她一雙巧指輕柔地捻着前垂順的長髮,柔情如水地俏立在當前,整個彷彿變成了天福地。

楊真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去哪兒了,我怎麼找不到你?”白纖情手指纖巧地在髮絲上纏繞打轉,美眸深注楊真,點輕啓道:“奴不在的子裏,你有想奴嗎?”楊真俊臉一片通紅,顧左右言其他道:“你看起來,氣好了不少,元氣恢復了嗎?”白纖情面上掠過一絲失望之,道:“奴其實一直都沒離開你,只是你自己沒發覺罷了。”楊真-然,忽然他想起了方才天誅的異狀,豁然醒悟道:“你進入了天誅?”白纖情點了點臻首,道:“奴在你入定練功的時候,偶然發現在天誅內,對奴的元神體來説實是一個無上妙境。”楊真揮手招回天誅,劍丸在手中顫躍不休,靈十足,值得驚喜的是,駕御起來比以往更得心應手,他神念深入一探,赫然發現劍體中百餘隻妖靈體少了大半。

白纖情嘆道:“女媧族確實非同凡響,這天魄神兵奧妙無窮,比你道門傳説中的仙兵神器分毫不弱,奴凝練了裏面大部分妖靈,補足了元氣,且可令這柄神兵釋放出更大的威力,一舉兩得。”楊真受了一下,發覺確實天誅內剩下的**只妖靈體,單論個體比以前強大的多,當中尤以那頭蛟龍的元神為甚,他不解道:“如果是這樣,當初以妖皇的強**力,他為何不這樣做?”白纖情白了楊真一眼道:“你道行能跟妖皇比?他能令所有天魄俯首聽命,你卻只能用血契壓制天魄,九部眾自古強者為尊,強大天魄噬掉弱小的天魄,神兵更純粹,對你來説,正是揀了大便宜。”楊真收起天誅,忽然臉一變,盯着白纖情囁啜着,卻又問不出口。

白纖情自然知他想到什麼,卻不作解釋,她指向一旁的練無,笑問道:“這姑娘不是打傷你的那個麼,看樣子傷得不輕呢。”楊真一拍腦袋,急道:“我歡喜得忘了,狐娘,她受了重傷,你看看有無辦法?”白纖情俯局一手搭上練無的腕脈,一邊回頭幽怨道:“看來奴要盯緊你了,不然不知你要惹下多少孽緣呢。”楊真一看她故態復萌,哭笑不得,索蹲坐在火堆旁,起衣袍烘烤了起來。

“呀!”白纖情突然臉大變,她拉着練無的手有些緊張道:“這…姑娘有些不同尋常啊…”楊真奇道:“她跟我一樣是修真界中人,這奇怪嗎?”白纖情神凝重地盯着練無,嘆息一聲,答非所問道:“她內腑內傷倒不是太棘手,關鍵是這陰極生陽的陰屍毒火…尚好的是她體質很特別。”楊真放下心來,道:“那就拜託你了。”等了片刻,白纖情將練無擺放成盤坐姿態,回頭見楊真仍舊穩坐在一旁,白他一眼道:“還不出去?”楊真看白纖情好像準備給練無衣換袍,趕緊起身跑了出去。

來江畔,他坐在石頭堆裏,看着碧綠的波濤,無數思緒浮上了心頭,下山以來,他一直渾渾噩噩的,入王府,惡巫門中人,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孤獨始終縈繞着他心頭,好在失蹤的白纖情又回來了。

心中總算有了那麼一點,知道總算還有人沒有拋棄自己。

想到這狐妖,他冰涼的身體內升起一股暖意,撫着他彷徨、茫然的身心,只是,他該如何去面對這痴情的狐妖?

前世,今生。

對他來説,仍舊如一場大夢,縱然融會了莫天歌留給他的烙印,但他還是潛意識中排斥那些繁蕪雜亂的龐大記憶,縱然那些記憶對他修行和人生有着莫大作用和意義。

他倔強,他認定的事情很難被改變。

望着浮蕩的迢迢江水和青山,他暫且拋開這一切煩心的事,目運轉起煉神心法,淬鍊起元神本源,很快天地元氣源源不斷地從乾坤印結下的領域中汲入紫府,沉入了修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