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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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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是大漢數百年前皇族旁支,後來上山修道,十多年前,他以入世修行為名,再度迴歸朝廷。”説到這裏,趙啓英衝楊真作一個歉然的微笑:“話説遠了,在練姑娘入住青羊觀別院後,出乎意料的在一月內數次病發,連我太一門的九轉金丹,也未能鎮住那千機散奇毒。

“趙某於是上山懇請門內一位通醫道的師叔,親自走了一趟,仍舊不得解。

“突然一,事情有了轉機,九玄仙子私下找到我,問我肯否幫助練姑娘解毒,談到的內容,多有不便,在下就暫且不提,總之是有一條解毒的希望,只是面對一個天大的難題。

“説來慚愧,趙某雖無褻瀆之心,只是聽聞那法子便想,若是練姑娘應允,那趙某舍卻一身修為,破門而出也要助練姑娘將所中奇毒解掉。

“只是天不遂人願,練姑娘與在下雖然言談甚歡,卻無男女之情,縱然有九玄仙子暗助,仍舊無濟於事。”楊真聽到這裏,已是臉大變,他素知玄女門有一門合籍雙修的無上法門,可助修為提升的同時,更有妙用無窮。

“楊師弟看來定是知曉一些內情。”趙啓英見楊真臉變化,微微苦澀道:“看得出來,楊師弟在練姑娘心中很有一些分量,雖然她在提到崑崙派時,總有莫名的敵意…”楊真深一口氣,打斷道:“接下來呢?”

“後來…”趙啓英臉陰沉起來,多有幾分憤恨之“我那大師伯身為大漢國師,一在別院偶然見到了練姑娘,後來又幾番探視,一次他提議到將練姑娘遷到皇宮大內,説是那龍氣盤踞之地對體毒有清鎮之效。

“當時趙某沒有多想,由於一直僵持無法,便同意了大師伯的提議,於是秘密將練姑娘安排進了皇家內苑別府。事不多久,不知我那大師伯是何用心,巧妙安排今上與練姑娘相遇,後來事情就麻煩了。”楊真聽到這裏心一沉,若是凡俗中人他倒可以不顧一切,強行解決,但涉及到玄門中人,只怕就要另尋手段了。

“也不知我那大師伯對今上用了什麼手段,令他一意孤行,決意納練姑娘為妃…”楊真一掌拍在案上,大怒:“胡説八道,練姑娘和九玄前輩豈是任由人擺佈的?”

“楊師弟息怒。”趙啓英連連作揖,苦笑不已“事情另有周折,練姑娘進宮前,九玄前輩就將她託給了在下,説是有事暫離,這一晃就過去大半月,可至今了無音訊。

“這事情説來也甚奇,練姑娘入了西山別苑後,病情雖是穩定下來,但卻是神智恍惚,與平判若兩人。

“我親自告知她面臨的境況,打算帶她出宮,誰想她出乎意料閉口不言,不理不睬。如此一來,趙某束手無策,且主導此事的人乃是我大師伯…”

“趙師兄,趙啓英,楊某看錯你了。”楊真緩緩起身,指着趙啓英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大師伯是誰,敢欺辱我楊某的朋友,就是與你太一門為敵,我也誓不甘休!”

“慢!”看楊真就要不顧而去,趙啓英亂了陣腳,趕忙勸阻道:“楊師弟你聽我一言,此事另有內情,容我詳稟。”

“內情,什麼內情?”楊真旋風一般轉身“你太一門師門不淨,以法術惑亂朝綱,擾亂塵世法則,胡作非為,還有什麼內情?我看是你與你大師伯有不軌之心才對!”

“楊師弟…”趙啓英然大怒“你太過分了,你可以對趙某不屑,但你不可辱我師門,何況我太一門與你崑崙歷代好…”

“那好,我倒要聽你説説什麼個內情。”楊真憋了一肚子火“你的解釋若不能讓我滿意,休怪我殺入皇宮,找你大師伯算帳!”

“楊師弟好大脾氣。”趙啓英搖了搖頭,道:“你可知為何我在這斗室加了制?”楊真默然。

趙啓英眉宇深鎖道:“自練姑娘入宮這多來,一直有人隱在暗處監視趙某,居心叵測,在下使盡諸般法寶,也無法找到這隱在暗中的人,想來是一個法力高深的人施了奇術。我縱然懷疑大師伯所為有疑,也無可奈何。

“大師伯這些年大力傳道,太一門外府枝葉乃有史以來最為鼎盛之時,縱然家師身為掌門真人,也不得不禮讓三分。何況家師初掌太一,基不固,很多事情對外難以言表。

“更不巧的是,最近門中長老正合力閉關煉丹,不便出面過問此事,這樣局面下,師父他並不方便為此出頭,深恐導致門內動盪,只是吩咐我暗中調查取證,見機行事。”楊真擰眉道:“難道坐看那皇帝老兒納練姑娘為妃?”

“不。”趙啓英斷然否決“不管練姑娘對趙某如何,趙某這裏可以起誓,絕不做對不起她之事,趙某近勢單力孤,楊兄來的正是時候,可以方便做一些趙某不便之事。”

“我這就進宮將練姑娘帶走,看誰敢阻攔!”楊真片刻也坐不住。

“楊師弟,切莫衝動。”趙啓英再次將楊真攔住“大師伯趙無稽修為雖不及家師,但也遠非你我可相比。

“更何況,宮內還有數名法力高強的大內供奉,供職在大師伯旗下,須從長計議,距今上欽定佳期還有數,實在不到那一步,趙某不想與大師伯兵戎相見。”楊真深深看了趙啓英一眼:“希望你沒有騙我。”他重新坐定,再沉默一陣,突然問道:“你大師伯可知練姑娘的來歷?”趙啓英一怔,試探道:“楊兄難道清楚不成?”楊真雙目神光一閃,面上怒氣再現:“趙兄到現在還與我打糊,九玄前輩既然將練姑娘託與你,甚至有撮合成全之意,你不可能不知她們師徒的底細!”

“這…”趙啓英神尷尬,玉面是一陣紅又一陣白,再度拱手告歉道:“事關練姑娘師徒門中機密,趙某也是小心行事,趙某隻對大師伯言及,練姑娘是修真界隱秘宗門弟子,不曾説及詳情。”説到這裏,他小心道:“楊師弟想必是清楚練姑娘師徒身分了。”

“我崑崙派廣天下真道,玄女門雖然隱秘,在下也非一無所知。”楊真哪裏聽不出趙啓英話裏那層意思,他冷冷一笑:“你大師伯如此悖逆荒唐之舉,想必大有所圖。”

“請楊師弟諒解。”趙啓英起身告饒,一臉困窘:“趙某也一再推敲查證,卻始終摸不到原因,大師伯早些年雖然有涉朝政,卻無干大局。

“但此次舉動着實不可思議,若真有傷天害理之舉,一旦大白天下,只怕整個太一門都要為此蒙羞。師父雖未出山,但卻可隨時遣人支援趙某。”楊真方在巫門吃過大虧,心忖只怕又捲入了一個可怕的大漩渦,思量再三道:“想辦法安排我見練姑娘一面。”在他想來,只要給了練無解藥,恢復修為,不論局面如何都能進退自如。

趙啓英憂心忡忡道:“練姑娘如今狀況,見了未必有用。”楊真斬釘截鐵道:“我必須見她一面。”趙啓英見楊真心意已定,當即着手安排,兩人出得庭院,已經掌燈時分,青羊觀香客散盡,恢復了安寧。

一路楊真無心賞顧京華夜,他打扮成一名太子府隨從,跟着趙啓英入了宮,穿越重重殿門,在院落廊坊中整整迂迴穿梭了半個時辰,才到了皇宮西苑一處冷僻的偏院。

果然如趙啓英所言,他們上路不久,楊真就若有若無的覺,彷彿有人盯住他們,這覺入了皇城後更趨清晰,神念追尋出去卻一無所獲。

“世子殿下請回,國師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練小姐起居…”

“混帳,敢擋駕本小王,這皇家究竟誰説了算?”

“殿下,小人不敢,可是…”內苑護衞話到一半,看到趙啓英不容違逆的神,猶豫不定,握在劍柄上的手不住發抖。

“師侄因何動怒呀?”一把陰柔好聽的聲音傳來。

楊真回頭一看,廊道陰影下,一個身形矮胖、圓臉碩鼻的墨袍老道,悄聲無息站在那裏。

趙啓英先是一楞,隨即若無其事道:“國師來得正好,本小王探視練姑娘病情,何不一道前往?”

“既是如此,師伯就不耽誤你了,不過師伯提醒你,不練姑娘將入後宮,身分非同猩,為了師侄聲名着想,還是少來走動得好。”趙無稽走出黑暗的陰影,月光灑在他油亮的面頰上,熠熠生輝,一雙細長眼睛閃着奇異的光芒,似有若無地落在後面侍衞打扮的楊真身上。

趙啓英呵呵一笑,拱手朝北道:“身為中南太一弟子,自知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國師以為呢?”

“看來師侄悟非凡,改天師伯倒要討教討教。”趙無稽連連頷首,皮笑不笑道:“最近有朝廷重臣彈劾太子殿下所行不端,本國師破例上朝擔保。

“但陛下天心難料,若是這練姑娘討得陛下歡心,你也算為太子府立了一大功,陛下百年後,這太子之位興許就落到師侄頭上也未必。”趙啓英雙目一寒,若無其事道:“啓英本一心向道,奈何九州亂象四起,身為皇族弟子入世修行,忠孝兩全也未然不可,大師伯以為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趙無稽怪笑三聲,接着壓低聲音,陰陽怪氣道:“身為掌門真人得意弟子,怎會沉兒女私情?”趙啓英呵呵冷笑道:“趁此機會,師侄倒要請教大師伯一番,大師伯修行入道數百年,按説早該看破塵世六慾,可為何戀棧紅塵十八載,依舊不肯回頭?”趙無稽打了個稽首,輕慢聲道:“師侄謬矣,我道德一脈,修行首功即無量功德,師伯入世苦修,教化浮屠眾生,為我中南太一一脈累積功德無數,功過是非歷代先祖自有明斷。

“想不到師侄竟有如此誤會,老夫心痛啊。”趙啓英臉一變,躬身一禮道:“師伯教訓得是,師侄莽撞了。”趙無稽一拂袖,雙手揹負在後,邁開八字步行向廊道另一端,只聽他悠悠道:“爭是為不爭,不爭是為爭。大師伯今動了嗔念,回頭該閉關三,以思其過…近京師牛鬼蛇神來了不少,師侄可要好自為之。”餘音未了,人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兩人間的槍舌劍,讓楊真一頭霧水的同時,心中疑惑更多了。

“走。”趙啓英沒有對楊真多作解釋。

入了庭院,在一個雅閣水榭前,一名玉立亭亭的朱衣女子憑欄獨立,馬尾長髮寫意地順在前,衣衫隨風輕舞,正是練無

“練姑娘。”趙啓英搶在了楊真前面領路。

不想練無聽了這一聲招呼,頭也不迴轉身就走進了閣樓,趙啓英苦笑搖頭,隨後跟來的楊真卻是錯愕莫名。

“我説不見,你怎麼還來…”閣樓內傳來兩聲咳嗽聲。

“練姑娘…”趙啓英顧不得許多,衝了進去。

楊真遲疑了一下,卻聽一聲“出去”趙啓英就比去時更快的速度飛跌了出來,險險撞上了他。

“你進來。”樓閣內又傳來那冷冰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