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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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怎麼會在這兒?"“樂師兄久違了.”楊真神貌含笑,從楓木後轉了出來,微微屈身,特意打了個稽首.
“你…”楊真這動作引得樂天一怔“好小子!”他反應過來,笑罵着撲了過去.
兩人這番重逢彼此都是大為歡喜,連六耳獼猴也被染一般,歡欣鼓舞地繞着兩人上竄下跳.“阿天哥,你們認識?”提着魚簍,跟到樓腳下的九黎少女明顯
到了被忽視,有些悶悶不樂.樂天放開了楊真,揮手道:“走,找個地方敍敍話,師兄有好多事想問你呢."在鳳凰山一座臨湖山頭上,久別重逢的楊真和樂天兩人並肩躺在一塊摩崖上,沉緬在暮
的湖光山
之中.大約用了半個時辰,兩人才將各自別後情況
代清楚.
原來樂夭當初下崑崙山後,一路南下,進入滬州地界,在南疆蠻族部落之間遊歷,之後到了雲夢大澤,機緣巧合下,竟讓他闖入了雲夢深處的南離島.
不知天高地厚的他給鳳凰佈下的制重創,倉皇而逃,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小命,隨後又是連番驚險遇合樂天本以為他的經歷夠
彩非凡了,但一聽楊真説來,立時黯然失
,當聽到楊真奇蹟般地重塑道體、法力盡復時,更止不住地為他高興.
暮籠罩雲夢,雲煙再次從大地中鑽了出來,山下鳳凰城內點點***,宛若天上的星光墮下凡塵,鑲嵌在了青黑的湖泊上,兩人吹着晚風,神舒意暢,意猶來盡.
“這麼説,你跟巫門也結下樑子了?”楊真皺着眉頭間.
“那羣活死人把我困守在一個窟巫陣裏,要不是有個女人暗中給我指明出路,我只怕麻煩大了.”樂天眉宇間透着幾分突氣和寒意.
“你説的那個島,定是黑巫和屍巫所在的黑沙島,那裏怎麼會有女人助你,你可知道她是誰?"樂天嘿嘿一笑,翻身衝楊真道:“那女人聲音倒很好聽,簡直死人不償命啊,有機會師兄我一定要好好報答她."楊真直起了身,笑罵道:“你小子死
不改."他沉思了片刻,又大惑不解道:“巫門多半以為我喪生了,倒是你…巫門既救了你,又怎麼會對你下手?"樂天舒展着手臂,伸了個懶
,跟着爬了起來,他甩了兩下手,滿不在乎道:“管他呢,有咱門哥倆兒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崑崙派何時怕過他巫門小道?"楊真淡淡地笑了笑,聲音中透着一股自通道:“巫門我倒不擔心,只是這雲夢澤的人魚遺族藏身之地,只怕要落在巫門頭上才有線索,少不了跟他們打
道."樂天一把勾上楊真肩膀,擠眉
眼道:“楊小子,萬里迢迢拼着命來找什麼解藥?你不會跟那姓練的丫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吧?"楊真一把甩下他的手,轉頭笑着探究地道:“我還沒間你呢,你怎麼大搖大擺待在鳳凰城,那叫阿嘟的蠻族小姑娘又是怎麼回事呢?"“阿嘟是誰?”樂夭故作驚奇道.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楊真還記得那姑娘在樂天離去時不捨的目光.
樂天臉皮厚極,挑開話題道:“不如等我調養幾,就陪你再去那南離仙府,我樂天就不信
,鬥不過那什麼霓棠仙子!"“調養幾
?”楊真有些詫異,他這才留意到樂天臉
近乎病態的紅潤.
樂天摸了摸鼻子,老大不服氣道:“那鳳凰仗着天火真身和上萬年道行,若不然我樂某人加上一頭麒麟本神,哪會怕她?"説着他卻抬了抬手臂,嘿然道:“不過她那天火倒真不是蓋的,比小午午不成氣候的先天真火強多了,我身上還壓制着幾分毒火沒有煉化呢."“你小子有傷在身怎麼不早説?閒話休説,讓我看看."“不妨事,過個幾天就能煉化完功,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樂天怎麼也是堂堂崑崙峯會第一…咳,咳…”樂天脯拍的啪啪作響,不料一下子氣血逆轉,一臉如火燒般光芒不定,袍服
盪,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他體內橫衝直撞.
楊真看了大驚,卻不知如何入手幫他,待了半刻後,在他提心吊膽之下,樂天終是平復了下來,臉趨於平靜,只是頭上隱隱有白霧蒸騰,顯是運功到了極致.
“找個清靜的地方,我試試能否助你."“那哪行?你與師兄體質不同,那天火在我體內爆發死不了人,要是一個不慎,只怕會連累你小子…”見樂天左推右辭,楊真大怒:“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了."樂天被吼得一呆,半晌摸着鼻子吶吶道:“那好吧,就讓我看看你小子道行到底有多大長進."雲夢深處,靈蛇島.
靈巫腹地所在一間清幽的石室內,巫後靜靜地盤坐在堂心,一手持杖,神態虔誠嫺靜,半晌她睜開了明亮深幽的眸子,望向了石室門庭處,一道高大的黑影悄聲無息出現在那裏.
“你來了."“來了,有結果了?"巫後白潔的雙手收歸袖內,微微頓首,神情‘活淡道:“天巫計畫已然失敗,本後想間一句…屍巫難道還要無謂的堅持下去?"來人掀開斗篷,出一張灰白慘敗、堅冰般冷酷的老臉,正是屠方大巫師.
他盤坐在巫後對面,凝聲輕緩道:“失敗?不…天巫計畫已是大功告成,只是陰差陽錯下讓崑崙派那小子得了便宜,只要有一線機會,本巫就不會放棄."“黑木長老已為本後講清了情由,當時事情大有蹊蹺,只怕冥冥自有天意,我巫門諸脈這近百年來為此元氣接連重挫,怎可再輕易樹敵?"“老夫冒天下之大不韙,逆天行事,取十萬生魂啓動五彩石封印,縱有天譴,老夫也無所畏懼."“本後近反覆推算,心神不寧,深
此事天機暗藏,不可輕舉妄動,否則本門只怕將大難臨頭,萬古基業有不保之虞."屠方獰目神光閃
,斬釘截鐵道:“天巫術就算毀之,也絕不能讓旁人得去!"巫後凝眸深注屠方片刻後,淡然道:“屠師弟求的究竟是本門四脈合一,還是求那天巫道?"屠方抬起鋭目一眯“老夫絕無私心."“天兆現世,數幹年未聞,唉…只怕是禍非福啊."屠方神
堅凝,淡漠道:“若有差池,一切自有老夫一力承擔,靈巫神卜無方,老夫只需知道,他是否仍舊存在這個世上就夠了."巫後嘆息一聲,垂首半晌道:“他仍在雲夢千里,安然無恙."末了,她補充一句:“數
前卜象才有結果,之前他被人以神通
制,似不在三界之中."屠方聽罷,面無表情,飄身而起就要退去.
“屠師弟.”巫後叫住了他.
屠方停住身形,屹立如山,默然靜候.
“待本後再見那孩子一面,再説如何?"屠方一正斗篷,閃身消失在石室門口,前方只剩下灰暗的角道和似遠實近的水瀑聲.
室內傳來一陣深深的嘆息.
清晨,籠罩在霧中的鳳凰山上,在一處山頭上,隱約有一團火光猙獰跳躍,細看了,卻什麼也尋不見,只有濕重的霧氣.
周身澎湃的熱力不住增強,幾若在一個不住添柴加薪的丹爐內,楊真送入樂天體內的法力漸漸開始反彈,沿着他抵在樂天命門上的雙手逆襲回來,以他重塑後的奇特**,也難以承受那真火的灼熱.是時候了.
楊真暗叫一聲,他收回法力的瞬間,為大團紅熾火焰包裹的兩人,砰一聲分離了開來,火焰炸裂成萬道火光,衝擊向周圍的無形制,轉瞬消融在空氣漣漪之中.
制消失,四面八方擁擠而來的霧氣,轉瞬炎炎蒸騰而去,清出一片明朗的山坪,
出山頭原貌.楊真不管樂天,自顧調息起來.
他耗費大半夜工夫助樂天煉化體內天火餘毒,怎奈那天火暴烈強橫,儘管他功力在一番奇遇後,不但恢復,且有了難以估測的突飛猛進,仍舊是損耗一空.
他雖仍舊來把握到體內發生的變化,但就他現在使用的崑崙派心法,比以往更見圓通,已達生生不息、造化無窮的境地,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抵達了什麼樣的境界.
只消盞茶工夫,虧耗的法力在周遭無窮的先天元氣下,迅速補充了回來.
他知道,他真的重生了.
收功睜眼,雙目神光如電,昂然起身,卓立山崖上的樂天正好望了過來,兩人眼裏同是欣悦,兩人心中都充滿了縱橫天下的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