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最危險的第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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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孫祿堂進入建築物,王至道才發現這個地方像個體育場,最靠近圍牆的是閣樓一樣的賓室,按照八卦方位排行,每一方至少有六間,加起來至少有四十八間,每一間的大小足夠容得下十個人居住。而賓室外,全是看台,座椅全是石雕的,美別緻,上面還雕刻了不少的奇珍異獸,雕刻的水平至少是大師級的,要是能遺留在後代,保證會被國家視為珍貴的重點文物遺址保護着。
位置中心的武聖塔建造得更是完美雄壯,第一層塔光是圍度至少有一百多米。每一材料看起來都是心挑選的,不但耐久,而且很結實,足夠抵抗武術高手的拳打腳踢。除了第一層之外,上面的六層都沒有窗和和門,中心是個小房間,而邊緣是用四大的柱子支撐起來的,只要坐在看台上,即能看得到塔裏面的情況。
目前看台上至少坐了一百多個人,個個目不轉睛的盯着武聖塔的第六層,那上面正有兩個人在殊死搏鬥。
王至道很詫異的瞧着武聖塔第六層,對孫祿堂道:“我還以為武聖塔是封閉式的,沒想到會是開放式的,這和打擂台沒什麼區別嗎?”孫祿堂道:“武聖塔以前是封閉式的,不過清王朝接收之後,讓工匠拆掉了武聖塔的牆壁,並建了這些看台。因為清王朝的權貴皇親們都想親眼看到闖關者闖關,他們將這當着娛樂消遣之處了,以前還有不少的權貴皇親們拿闖關者賭博呢!”皺了皺眉頭,孫祿堂盯着第六層斗的兩人道:“沒想到他的實力已經修練到這種地步,真是難得,看來他這十年下了不少苦功。不過可惜,他仍然不是第六層守將甘默然的對手,看來今年沒有我的事了。”王至道瞧着在武聖塔第六層鬥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好奇的問道:“孫老先生。那個闖關者是誰啊?他好厲害的拳腳,看起來已經不在李敍文之下了。”孫祿堂微微一笑道:“他是尚雲樣,‘單刀’李存義地大弟子,實力的確已經接近李敍文,不過比李敍文還是差了一點點。”原來是薛點的大師兄尚雲樣,沒想到他也來到這個武聖島,看來十年一屆的武聖大會的確是真正頂尖高手的雲集地。
王至道仔細的打量着尚雲樣和他的對手甘默然,只見尚雲樣雖然身體較矮。但是肩寬體厚,一對腿更是壯勁健,一對掌繭皮厚厚,和肌緊連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兩塊鐵板。表面看來尚雲樣是屬於很有力量地那種拳手,但是尚雲樣的進退之間的步法卻極快速,這種快速和薛點鬼魅般的快速不同,尚雲樣的快是雷鳴風動的,他的攻擊動作更是雷霆萬鈞、剛猛無比。尚雲樣的形意拳雖然學自李存義,但是卻曾經在師祖郭雲深的身邊呆過一段子。受郭雲深影響很深。而且他還跟董海川最出名的弟子程廷華學過八卦掌地奧義,雖然先天不足卻以驚人地毅力幾十年如一的苦練,終於形成了風格獨異的“尚式形意”拳法。成為形意門中目前無人能出其左右地頂尖宗師級高手。尚雲樣和郭雲深一樣最擅長“半步崩拳”當年郭雲深號稱“半步崩拳打遍天下”這個稱號在郭雲深去世之後即落到了尚雲樣的身上。
靜如處子,動如兔,身如弓拳如箭,每一擊均雷霆萬鈞,這是尚雲樣給王至道的第一印象。王至道相信,要是換了自己和尚雲樣打,只怕不出三招就得落敗,如果挨一下尚雲樣的拳頭。估計跟捱了李敍文的鐵掌沒啥分別。但是尚雲樣的對手卻從容不迫的將尚雲樣的拳頭接了下來。
尚雲樣的對手甘默然是個穿着道士服裝的人,身材比尚雲樣高半個頭,但是卻清瘦許多,雖然長着很長地山羊鬍子,但是鬍子和頭髮都烏黑油亮,沒有一白的,臉上的皮膚更是光滑紅,這讓王至道看不出他的年紀,不過從這個甘默然充滿着人世滄桑的眸子看來。估計他的年紀不會低於六十。
甘默然的打法很有太極拳的味道,身體好像柔若無骨,如風吹楊柳一樣搖擺不定,卻恬到好處的避開了尚雲樣地每一下攻擊,尚雲樣的每一擊只是從他身體邊緣擦過,硬是打不中他。令王至道吃驚的是,甘默然雖然守多攻少,攻擊也只是用掌,但是他每一掌的攻擊卻隱隱約約的發出雷鳴之聲,隨着掌的擊出,身體每一個部位似乎都在瞬間顫動,好像是電擊效應,將身上每一處的力量都抖到了掌之上,發出雷鳴一樣的聲音。
尚雲樣跟郭雲深學藝時,郭雲深曾經教過他“丹田氣打”的功夫,尚雲樣苦練十年之後,軀體有如充氣輪胎一樣抗打。據説曾經有一個能一腳蹬斷鐵柱的硬功高手找尚雲樣比試,尚雲樣只是以“三體式”站立,不還手的任由那個硬功高手在肚子上蹬了一腳。結果,那個硬功高手非但沒有蹬動尚雲樣分毫,反而被尚雲樣肚子發出的極強的彈擊力震斷了腿骨。由此可見尚雲樣的抗擊能力之強。
可是尚雲樣此時卻似乎對這個甘默然能發出雷鳴之聲的“五雷掌”有點畏懼,見到甘默然出掌即選擇避開,本就沒有硬挨一擊再趁機反擊的念頭。由此王至道猜測,甘默然的“五雷掌”並不是任何的抗擊功夫能抵抗得住的,有可能挨一下就喪失了戰鬥力,尚雲樣想必深知這一點,故對甘默然的攻擊堅特選擇閃避。
孫祿堂看了半響,點頭道:“十年不見,這個甘默然的修為又進了一個台階,如果換了十年前的我,可能會不是他的對手。尚雲樣想擊敗他,難度大了一點。王至道,看來你的運氣不佳,今年武聖塔的守將還是上屆的那一批人,十年的磨練,已經讓他們的實力都上升了一個台階。可以這麼説,今年武聖塔守將們的實力是武聖大會歷屆最強大地一屆,對於闖關者。今年是歷屆武聖大會最難闖關的一次。”王至道聞言笑道:“難度高才好啊,那才能真正的體現我的水平。
孫老先生,依你來看,我能闖上武聖塔第幾層?”孫祿堂看了他一眼,道:“第三層吧,相信你應該有實力離開這武聖島!”
“只是第三層?”王至道心中不服氣的道:“孫老先生,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我會證明你是錯的,我絕對會打上第六層!”孫祿堂大笑道:“不錯。你還算是謙虛,沒有説要打上第七層!”一聲悶哼,卻是孫祿堂身邊的那個叫做工博的弟子忍不住對王至道説道:“你地師父霍元甲先生也不過闖上了第五層而已,你難道還能比你師父更厲害?太自大了吧?”
“這不是自大,只是自信。我現在的實力,比起師父去世之前,或許還差了一點,不過我相信,最多一年,我就能超過師父。十年之後。
我就有資格闖武聖塔第七層,向孫老先生挑戰!”
“你…你怎麼能説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太不尊重自己的師父了!”工博大慨是第一次遇到敢公開説自己比師父要強的。不由瞠目結舌。在工博看來,師門永遠是最大的,就算門下弟子的功夫練得再出,也不能説超越師父,否則就是不敬。萬一讓師父知道了,説不定還會將他逐出師門。青出於藍這種話只能是師父稱讚弟子的用詞,絕不是弟子用的。敢公開説自己青出於藍的弟子,不管他有多出,也會被視為對師父不尊重。
王至道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搖了搖頭。嘆道:“這位工博兄,冒昧問一句,你目前地實力比起孫老先生如何?”
“當然不及師父地千分之一!”工博一臉自豪的回答道。
“要是十年之後呢?”
“…一樣不及師父的千分之一!”
“如果你收了徒弟,你認為你徒弟以後地實力比孫老先生又如何?”
“可能連師父的萬分之一都不如!”工博一點也不以此為恥,反而以此為榮。
“那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王至道嘆道:“孫老先生的實力在武術界可以説是一條盤旋九天之上的神龍,如果他的徒弟變成爬行於地的蛇,徒孫變成藏於地下蚯蚓,那樣孫老先生的臉上會有光彩嗎?只會到丟臉而已。工博兄,你難道真的認為。一代不如一代比弟子能青出於藍更有光彩?”
“這…”工博的表情僵硬,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了。另兩個弟子的表情各異,變堂和工博一樣地瞠目結舌,而慕俠則是一臉深思的瞧着王至道。
王至道一臉自豪的道:“我的思想和你們不同,我認為真正的尊師之道是努力的超越師父,比師父更強,這樣才能證明師父教導有方。因為一個真正的師父,都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青出於藍的;唯恐弟子地能力比自己強的師父絕對不是好師父。我相信如果我真的超越了師父,師父在九泉之下,一定是很欣的。而且我也相信,孫老先生也是希望他的徒弟能超越自己的。對吧,孫老先生?”孫祿堂大笑,對徒弟們道:“你們聽到了嗎?工博,變堂,這才是真正的好徒弟啊!如果你們的心態能像他這樣,以超越我為目標,我孫祿堂這輩子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工博和變堂聞言一臉惶恐,忙低頭道:“師父,弟子只怕會讓師父失望了。”孫祿堂嘆息的搖了搖頭,知道這兩個弟子受到傳統的尊師之道影響太深,一時之間很難改變他們的思想。於是即問慕俠道:“慕俠,你並不算是我的弟子,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怎麼樣的?”慕俠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毅然的抬頭道:“孫老先生,這位小兄弟説的不錯,只有超越自己的師父,才是真的尊師之道,更能體現自己的價值。我決心了,以後我會以超越師父,甚至超越孫老先生你為人生的目標!”孫祿堂再次大笑,看了看王至道和慕俠,又嘆息道:“可惜了,你們兩個都不是我的弟子。”王至道看着這個叫慕俠的青年人,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一個人來,問道:“這位慕俠兄是不是姓韓?”慕俠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韓慕俠,小兄弟認識我?”王至道“呵呵”笑道:“不認識,張佔魁先生的大弟子,我只是聽説過而已。”
“祿堂,你們在談什麼這麼開心?能否説説讓我這個老不死的也開心一下?”只聽一聲笑聲,有一行人向這兒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位是看起來已經年近八十地老者,穿着彩鮮豔的長袍馬褂,頭戴着帽子,後面還拖着一灰白的大辮子,看來應該就是之前孫祿堂和木守衞談起的成親王了。
在成親王身後,跟隨着四個如清宮太監一樣的隨同,謙卑的樣子好像是奴才。唯一不同的是一個長得極為壯高大的中年漢子,一對眼睛有如虎目,顧盼自雄。看來必是那個來闖武聖塔第六層地札木克將軍了。王至道從他的體格和走路的姿勢猜測他必是個摔跤高手。
孫祿堂對成親王拱手道:“成王爺,看到你還老當益壯。不減當年。我孫祿堂很欣啊!”
“老了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下一個十年!”成親王嘆了口氣,一對老眼瞧見了王至道和他身後的鄔心蘭、周蝶兩女。愕了一愕,有點痛心疾首的樣子指着王至道對孫祿堂道:“祿堂,這位也是你的徒弟嗎?有女在場,還公然赤着上身,真是世風下啊!看來現在的年輕人,受到洋人的那些奇怪的思想影響太深了,越來越不怕傷風敗俗了啊!”王至道聞言,瞪了瞪這個成親王,暗想老子又不是女人,赤着上身又有何傷風敗俗了?你這個老頭也未免太迂腐了吧?
孫祿堂笑道:“成王爺別誤會。這位小兄弟是我兒子的朋友,他只是遇到海難,衣服破碎不能穿了而已。這兩個姑娘是和他同舟共濟,避過了海難地紅顏知已。他們是無意之中來到了這個島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