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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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淡幽,你休想再騙我!我不再是任你耍的傻子了!”他的右手臂捂住雙眼,要自己別再想她的事。
可是,連環的話卻在他腦海中發酵,甚至出現淡幽躺在病榻上昏不醒的景象!她沒有比一般的姑娘虛弱,但也沒有比人家強壯,或許她真是生病了,畢竟她又不是鐵打的,哪有可能不生病?
愈想心愈驚,愈是無法平靜下來,猛地坐起身,他用力甩甩頭,企圖將她的身影自腦海中甩去,偏偏她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中,不管怎麼用力想抹去,都抹滅不了。
“你這個大笨蛋!她都狠下心來對你了,你何必要對她牽腸掛肚?未免也太沒用了!”説到底,對她,他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腸。
“就當作再次受騙上當,去看她玩什麼把戲好了。”他的心始終無法安靜下來,這是他説服自己前去看她的理由。一旦確定她又在欺騙他,他會馬上掉頭離開,不再理會她,就這麼簡單!跑一趟“瀟湘客棧”花費不了多少時間,他可以表現得很瀟灑。
在憂慮她的情驅使下,他火速來到馬廄,躍到雷馳的背上,策馬奔馳趕到“瀟湘客棧”連環暗地裏觀察着項子堯,見項子堯終究是按捺不住滿腔相思與憂慮地趕往“瀟湘客棧”這下他總算可以放心安穩地睡上一覺了。
項子堯一身狼狽地趕到“瀟湘客棧”將雷馳丟給店小二照顧後,便飆進客棧內。他首先做的並不是馬上去找她,而是喚來小二哥與文掌櫃,藉以瞭解連環是否和淡幽聯手欺騙他。
文掌櫃和小二哥因見珊瑚哭腫了眼,得知慕淡幽病得厲害,起先見項子堯一臉凶神惡煞,像是來尋仇的樣子,他們不捨得嬌滴滴的姑娘受到傷害,所以不願透,但是項子堯的神情實在是太過兇狠,好似若不吐實就會將他們大卸八塊,所以文掌櫃和小二哥唯有含淚據實以告,同時不忘幫生了重病的姑娘向項子堯求情。
確定淡幽真的病得厲害,項子堯徹底嚐到椎心刺骨與痛不生的滋味,他臉蒼白地文掌櫃帶路,文掌櫃在他的迫下,萬不得已唯有帶着他前去慕淡幽所住的廂房。
遠遠地,守在廂房外的祥叔就發現項子堯出現了,他不由分説,結結實實地代淡幽出手狠狠地教訓項子堯,不管項子堯如何懇求,祥叔就是鐵了心腸,不讓他見上淡幽一面。
項子堯被祥叔打得身受內傷、口吐鮮血,深知這是他應得的,所以並未還手,只希望祥叔能夠心軟放行。當祥叔動手教訓他時,他想到的是他是如何以惡毒的言語攻擊淡幽。祥叔説的沒錯,她會生病,全都是他的錯,他該死!
祥叔痛痛快快地教訓完項子堯,本以為項子堯會識相離開去療傷,或是知難而退,哪想得到他本就不管身上嚴重的傷勢,硬是待在原地不肯離去,任憑他和珊瑚怎麼冷嘲熱諷,他説不走就不走,使祥叔與珊瑚拿他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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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淡幽整整昏了三天三夜,高熱退下病情才趨於穩定,她整個人虛軟無力,連睜開眼睛都得費上一番功夫。
“我的好小姐,你總算是醒了!我都要讓你給嚇死了!”珊瑚的雙眼哭得又紅又腫,這三天她一直守在慕淡幽身邊不敢離開,就怕會再出事。
“…我…怎麼了?”慕淡幽覺得喉嚨乾澀,剛醒來,很多事都還糊糊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你不記得住進客棧那一晚的事了嗎?可憐的小姐,祥叔説,你很可能在一踏進房裏就暈了過去。你在地上昏了一夜,受了寒加上滿腹委屈,才會病得這麼嚴重,不過現下醒來就好了。”一談起慕淡幽所受的委屈,珊瑚就對項子堯極為不滿。倘若他沒説那麼多難聽的話,小姐也不至於病倒。
經由珊瑚提醒,慕淡幽想起了所有事,她神黯淡,心仍舊痛得厲害。
“珊…瑚,祥叔人呢?”
“祥叔守在外頭,免得閒雜人等吵到小姐。”所謂的閒雜人等指的正是項子堯。
“你去跟祥叔説一聲,要他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啓程。”明明已經病到下不了牀,可是一想到項子堯對她的指控,她就沒辦法繼續留下來。
“小姐,你病得厲害,人才剛醒來,大夫之前代過,要你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寒了!”珊瑚連忙阻止,不讓她下牀。
慕淡幽卻很固執,堅持要走,努力撐起孱弱的身子。
“小姐,你別動啊!”珊瑚扶着慕淡幽,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深怕她會不小心摔傷,唯有大聲呼喊在外頭的祥叔。
“祥叔!祥叔!您快進來啊!”
“怎麼了?小姐出了什麼事?”守在門外當門神的祥叔聽見呼叫,馬上衝進來。
守在另一頭的項子堯同樣聽見珊瑚的呼叫聲,同時間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衝進去。一進到房裏,他便看見淡幽的臉比紙還白、比他的掌心又小上許多,才三天不見,她瘦弱得仿彿一陣風吹來就會將她吹跑似的,項子堯瞬間覺得脖子像是被人狠狠掐住般難受。
這三天來他飽受煎熬、形貌憔悴,無法靠近淡幽,更不能親自在她身邊看顧,因為祥叔與珊瑚對他不假辭,連丁點消息都不肯透,對他而言就像身處於無間地獄般痛不生。
這三天,大夫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眼睜睜看着大夫進進出出,他竟一點忙都幫下上,找大夫詢問詳細情況,大夫只簡單説是受了風寒又太過疲累才會病倒,其他的就沒多説了。儘管由大夫口中得到了答案,他的心卻始終是懸在半空中,直到現在親眼見到她的情況,方知她病得比他所能想像的還嚴重。
她不曾病得如此厲害,而現下她病成這樣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從來都沒想過,他竟能傷她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