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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念回頭自獲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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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歲暮冬殘,年關將屆,貧富在這個時刻,分得非常清楚。窮人的受是年關難過;而富人卻是歡欣快樂,接新

鄭家莊是忙碌的,殺豬宰羊,蒸糕釀酒,到了臘月二十二這天,更是鄭家莊忙碌的高xdx,因為不只是為新年將到,接福,而且是為了鄭家莊老主人鄭無涯鄭大善人的六十大慶,就在明天。

鄭家莊的前進花廳,懸燈結彩,燦爛輝煌,當中照壁上,一個巨大“百壽圖”的中堂,面一對手臂細的紅燭,左右擺開,至少有為數上百用紅桌布鋪成的席面,一式的銀盃銀盞,相輝映得富麗堂皇。

忙碌的人們,都在作最後的檢查。一切陳設,連擺在花廳兩列大約有上百壇的汾酒,都已經拍去泥封,只等待明天賀客們的開懷暢飲。

儘管是如此的忙碌,卻沒有辦法從忙碌人們的臉上,獲得一點為喜慶而忙碌的笑容,讓人受得到的,只是凝滯和沉重。

在鄭無涯的書房裏,史金剛坐在鄭無涯的旁邊,對面坐着一個文質彬彬的先生,白淨面膛,微見髯須,一襲長衫,看去是一塵不染,手裏正握着一柄不合時令的大摺扇。另一位是個駝子,黝黑的臉上,有一雙明亮有光的眼睛,經常掛着一副天真可親的笑容,使人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年紀。

鄭無涯拱拱手説道:“這次金剛再三要邀請昔老友前來幫忙,我是一再不同意…”那位白淨面膛的文人先生立即打岔説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既然已經出昔的是非窩,又何必再陷身泥淖,老實説,回頭不易,而失足卻是在一念之間。”史金剛忍不住要説話,他剛叫一聲:“季爺…”那文人先生一擺手,鄭無涯及時説道:“金剛!讓奚文兄講下去。”這位季奚文倒是認真地點點頭,微皺着眉鋒,接着説下去。

“就如同我,隨着鄭大哥金盆洗手之後,我就離開了白山黑水,真正地隱姓埋名。但是,我跟鄭大哥不同,第一,雖然我不再做一點壞事,卻也沒有做一件善事。因為,我以為,自己能夠去惡向善,這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善事,何必再去行善好施?

“奚文兄!這一點我要説明…”

“大哥!你讓我先説完。第二、我不隱瞞自己的過去,我住的是一處漁村,開始他們並不接納我這樣的外鄉客,後來,他們把我當作是當地人一樣的看待,只有一個原因,我真誠,他們盤我的底,我是全盤照端。我發覺,只要出自至誠,沒有人會在意我的過去,因為他們要的是我的現在。如果有人由於我的過去而歧視我,他得不到呼應,孤單的是他,而不是我。”駝子坐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

“錢駝子!你笑的什麼?”

“我笑你像三家村的老冬烘。別忘了,人家鄭大哥千里迢迢,單單挑中我們兩個人,邀請前來助陣的,不是請你來訓人的。”

“我沒有訓人,我是説我自己。”鄭無涯站起來拱拱手説道:“奚文兄十年不見,果然高明,一言驚醒夢中人。我輩做人,難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撇開了這一點得失之心,我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錢駝子笑嘻嘻地説道:“話雖然是這麼説,人總歸是人,你在此地做了十年的大善人,一朝揭開你原本是個鬍匪,這對自己、對地方,都是一件難以適應的事。”

“我可離開太原。我敢説,有朝一我離開了太原,太原府的人,懷念我的人,比咒罵我的人要多。”錢駝子大笑而起:“好了!這一點心頭障礙去掉以後,剩下的問題就好辦了。大哥!金在鑫做了你兩年的女婿,他究竟是什麼來路,你一點也不曉得?”史金剛嘴説道:“駝爺!他偽裝得很好。”

“雖然他裝得很好,畢竟還是我們心。”鄭無涯慨萬千地。

“原以為遠離關外,過了八年平靜的了,一切江湖上私纏,都已經遠離我而去。這時候金在鑫出現了,無論人品、談吐,都是讓人欣賞的,最重要的他不是江湖中人,結果,唉…”錢駝子笑道:“又來了是不是!過去的事,後悔無益。明天金在鑫在酒席筵前,出你老丈人的醜,你已經豁開了。剩下來的就是他要動手搶東西。”史金剛沉重的道:“駝爺!他們那邊來了不少古怪的人。”

“什麼樣的怪人,我們往沒有遇見過?再説,老季和我,在旁人眼裏,何嘗不是古怪十分的人。”鄭無涯搖搖頭説道:“按説,一本劍招圖解,一件珍珠坎肩,算不了什麼。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實在不必為了這些身外之物煩惱沾身。”鄭無涯頓了一下接道:“只是…唉!金在鑫用的方法和手段,叫人難以忍受。俗話説得好,‘殺人可恕,情理難容’。”

“我以為還有一點,你那本圖解是真正的禍,一落到像他這種人手裏,後果是可以想見的,何況,金在鑫恐怕還不是真正當家作主的人。”

“奚文兄!如果不是這點,我真可以讓開他算了。因為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年我和戈平之間的諾言。”錢駝子笑着説道:“戈總鏢頭如果在此地,他也會這麼做的。”季奚文忽然説道:“大哥!你為什麼不請戈平來助一臂之力?”

“一直沒有音訊…”鄭無涯這句話還沒有説完,季奚文突然臉一變,厲聲叱喝問道:“什麼人在外面鬼鬼祟祟?”錢駝子幾乎與這聲叱喝同時而起,只見他從椅子一彈而起,單掌一推,窗户被震開,人就如同一溜黑煙,越窗而出。

季奚文拉開房門,剛一走到外面,立定腳步叫道:“老史!你堂燈來!”史金剛掌燈來門外,看見地上有一灘鮮血。

季奚文和鄭無涯都在燈光下怔住了。

“來的不只一個人。”

“而且還不是一路的。”

“是誰呢?”一個無法解釋的答案。

檐瓦一響,錢駝飄落而下,季奚文搶先問道:“駝子!有收穫嗎?”錢駝子搖頭,他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跡,慣常臉上那份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凝重的表情。

“不過,我看到的是兩個不同的人。”

“果然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