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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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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應聘失敗,我依然有話要説!”張揚的聲音大了,進門時努力形成的恭敬此刻已不存在,只因為一點,應聘已經失敗,就不需要做作了。

“不錯啊!有膽量!”副總轉了個***,目光好象也圍着他轉了一大圈:“説!”

“副總所有的話題全都是取決於一點,這盆價值18萬的花已經死了,是嗎?”張揚的目光沒有看她,他看的是茶几上的這盆花,也許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認真打量。

“看來你的缺點又多了一樣,對上司的話本不仔細聽,也缺乏邏輯推理能力,聽好了…這盆花價值18萬,本人…心養了一年半,你如果稍稍讀點書就應該知道:時間與力同樣是價值,所以,這盆花價值絕非18萬!”她説話時好象習慣走路,幾句話説完,她已坐上了前面的高背椅,兩條小腿還疊起來了,這是高傲的姿態。

但這幅神態也刺了張揚,他轉身了:“副總,你説話也一樣存在問題,既然我應聘已經失敗,就本談不上‘上司’這個詞,而且副總剛才並沒有説這花是在副總心培育之前、出廠價就是18萬元,屬於表述不清、概念模糊…”氨總臉沉下來了,張揚看到了,也有了反應:“好了,不説副總的責任了,就説這盆…暫時不確定價格、只知道肯定在18萬之上的花吧…”屋裏好安靜,説話需要這麼詳細嗎?

氨總眉頭也皺起來了,別人皺眉是難看,但她好象是一個例外,柳葉眉只是起了一個小小的波折而已…

張揚踏上一步:“副總的決定取決於一個論點,這個論點就是:這盆花已經死了!

事實上,這個論點是錯誤的,只要論點一錯,副總剛才所作的論證就完全站不住腳!”這還當辯論會了?

氨總冷笑:“那麼,你可以證明這個論點是錯誤的,如何證明?”她本是大學辯論會的高手,常常讓對手面紅耳赤,一提到辯論,興致大起,就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論一番。

“你的論點當然是錯誤的,因為這盆花本沒有死!”氨總微微一驚,她好象進入了一個辯論的圈套,確定一個界線非常模糊的定義是辯論中最難解決的問題,生與死本就是最大的爭議,花死了?什麼叫死?花死了,上面有微生物,是不是意味着沒有死?這本不是她想與他討論的問題,但一進入辯論狀態,她就不再是副總了,而是單純的辯手!

“請問,什麼叫花?”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着實毒辣,其一,這個定義不容易解釋清楚,其二,就算他解釋,也得花費腦筋,等腦筋花費得差不多了,又得面對她新的問題,比如:花的形態是什麼這種更傷腦筋的問題。而她自己則可以在對方搜腸剖肚之時,從容地思考,這就是辯論中轉換與主動權設置。

“花?”張揚好象吃了一驚:“不就是看起來漂亮、聞着香的植物朵朵兒嗎?”氨總呆了,這是想象中的辯論高手嗎?且不説他的回答完全將自己陷入死衚衕,單憑這句明顯沒有理論基礎的回答就足夠下面觀眾笑一把了,花兒都看起來漂亮嗎?都聞起來香嗎?

“很好!”副總伸手:“你看看這花,漂亮嗎?香嗎?如果不漂亮也不香,是不是表示它就不是活着的花呢?順便説一句,漂亮與香都應該執行大眾標準!”

“眼前是出了些問題!”張揚瞅着這盆花搖頭:“看起來象是死了…但它還能活!”他本不會辯論!這是副總的最終認識,本已打消了繼續討論的興趣,但他這實質的話一出,副總站起來了:“你能讓它活?”

“不敢保證,但我可以試試!”張揚的確不敢保證,但面對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即將下崗、面對她臉上的可憐神態,他覺得自己有義務試一試,畢竟自己體內的能量來源於植物,對人效果如神,沒理由對花兒不效,這花的生機他也有一種微弱的應,並沒有完全喪失,這是信心的來源,也是一個奇妙的吃。

小秘書此刻臉上的蒼白沖淡了一點點,怔怔地看着這個冒失的小夥子,而楊青青則是睜大眼睛,好象傻了。

“活不活的以什麼作為標準?”這也許是副總最後一個辯論論題。

“自然是看着漂亮、聞起來香…”張揚抓抓頭:“對不起啊,我以前沒見過這種花,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香!”氨總倒下,暈!倒在椅子上,屬於有選擇地昏倒!

“花開的時候…好香的!”旁邊有小秘書的回答。

“這我就放心了!”張揚點頭:“副總,要是這花兒真的重新…恢復成原樣…啊,不是,是重新活過來了,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他額頭有汗水,恢復成原樣任何人都沒把握,關於活不活的標準好象還紮了,解釋起來費勁,總覺得不到位:“你會寬恕她這一回嗎?”指指旁邊的小秘書。

小秘書臉紅了,是動!這件事情居然還有迴旋的餘地?這怎麼可能?

“如果…如果這花兒真的看起來漂亮、聞着香…”副總眼睛裏有一層薄薄的笑意:“我有什麼理由為難她?全公司都知道,我段…段小姐做事是會給人留餘地的!”

“是的,是的!”兩女一齊點頭。

“好!”張揚興奮了,自己到都市的第一次挑戰開始了嗎?期待!

“我給你一週的時間!”副總眼睛裏的笑意消失了:“你可以將這盆花帶走!”

“一週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張揚正在考慮要不要問她借一個衞生間,關上門現場施展妙手回大法,但既然有了一週的時間,又何必太張揚?

“如果你不能讓花復活,她…還有她到時候全部開除!”手指一劃而過,劃了一個小圈,將小秘書籠罩其中理所當然,但這圈是不是劃大了點?居然將楊青青也籠罩了!

“我…”楊青青臉大變。

“人是你帶來的,按公司規定:外人進入公司導致公司受損,引見者負連帶責任!”副總冷笑:“你不服?”楊青青站不住了,她不敢就“什麼叫受損”展開辯論,目光狠狠地滑過張揚的臉,帶着強烈的譴責…

“如果他帶着花兒溜了,你一樣開除!”副總淡淡地補了一句:“現在你去做事,你也不用上班了,專門監督他!”前面的一個“你”是指楊青青,後面一個“你”手指指的是小秘書!

楊青青努力想捉一捉這個小變態的眼睛,狠狠地給他一點什麼,但她居然還捉不到,這小變態在認真地研究茶几上的東西,沒看見她噴火的眼睛,退!

一退出總裁辦,她有一個衝動,朝牆上狠狠踢一腳的衝動,也有乾嚎兩聲的強烈願望,天啊,自己是不是鬼上身了,幫他幹嘛?這下慘了!慘了!這花兒一點生機都沒了,還一週內復活?

一週後怕是能用打火機點着!

自己找個工作容易嗎?偏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變態而丟,偏偏為了一盆見鬼的花而遭到危險,我不活了!

“副總!”張揚終於研究完了,抬頭:“副總説過會給人留餘地,但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我沒看見餘地在哪裏!”

“這不是餘地的問題,而是信任!”副總淡淡地回答:“你不是在拼命表現自己的才能嗎?這種自信在求職中很重要,我不想抹殺了你唯一的優點,信任你還不好嗎?”

“原來是這樣!”張揚笑了:“我還得謝副總了!

從現在起,我可以將這盆花抱走,對嗎?”

“可以!”本就是一盆死花,抱到天邊又能有什麼?她是通花藝的,象這種印度產的熱帶曼佗花,需要的是酸土壤,對土壤中微生物的含量也要求極高,紅茶與綠茶都是茶,但兩種茶製作工藝、原理與成分絕不相同,紅茶是發酵,綠茶是炒制,這就是天然的區別,一旦用反,這花死定了!

於是,張揚有了今天的收穫,進門時兩手空空,而出去時收穫了一盆花,也許還收穫了旁邊那個小秘書,她也跟着出來了,緊張地盯着他手裏的花盆,估計如果張揚一個失足從台階上滾下來,她第一反應絕對是去接住…他手中的花盆!

就象是接她的飯碗!

好不容易在旁人關注的目光中尷尬地離開公司總裁樓,小姑娘説了第一句話:“今天謝謝你啊!”第一句話換來了張揚的微笑。

第二句話是:“這花真的能救活嗎?”好期待的表情。

“應該沒問題…吧?”商量的語氣。

小秘書真的希望自己的耳朵能限時失聰,在他説前面五個字時聽見,後面的忽略。

“我們只剩下七天時間了…需要什麼,你説,我這就去找!”為一盆花而如此上心,小秘書也許是平生第一回,但現在她知道,不管付出什麼都值得,且不説她的飯碗問題,最關鍵的還有這花的價值,七天時間十八萬,無論如何都是值得的。

“我想…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那去我的房間!”小秘書一秒鐘都沒有耽誤:“來,這邊!”從公司院牆裏穿過,前面是住宿樓,從外面看還氣派,總裁秘書看來地位還不太一樣,楊青青雖然多次明示自己是公司的高級職員,但看她那破出租屋和今天的表現就知道,這話裏的水分比這花裏水分多幾倍!

前面是三樓的房門,小秘書的鑰匙早就握在手中,鼻尖有了汗水,開門也不耽誤時間,但身後的男人停下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燕小梅!問這幹嘛?”

“平生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我總得知道…這女孩的名字吧?”燕小梅微微發怔,開門而入,伸手接過張揚手中她始終在關注的花盆:“你説説…需要我做什麼?”

“有衞生間嗎?”張揚四處打量。

“有!”燕小梅指一指旁邊的小門:“這花兒要在衞生間…?”

“不是!”張揚起步了:“我只是想方便一下!”衞生間的門關上了,水聲入耳,燕小梅在客廳裏轉了好幾圈,她都不敢相信,會請一個陌生的男人進自己房間,在這個男人方便的時候,自己一邊聽聲音一邊轉圈,期待着他快點方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