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芍藥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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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酒足飯飽,從酒店裏走了出來,豈知,腳未站穩,便見一蓬牡丹花瓣紛紛揚揚灑落下來。
繼之,四下裏嘯聲大作,此伏彼起,遠近呼應。
那少年吃了一驚:面已有二三十個褐衣人奔了過來。
身後腳步沓雜,酒店裏跟出十幾個褐衣漢子。
面來的人中只有三個人例外,身份顯然與其他人不同。
當先是個中年漢子,留下三綹墨須,略顯高瘦,穿的是件青衫。他身後兩人都是二十幾歲年紀,稍矮的一個濃眉大眼。穿了身鵝黃勁裝,懸長劍;另一個面目清秀,着黑勁裝,間纏一條銀光閃閃的十三節鞭。
中年漢子抱拳一拱,微微笑道:“花大俠請了。”那少年不一怔,暗道:“他怎知道我姓名?
…
”原來,這少年正是當年從牡丹宮避難逃生的花滿樓。
花滿樓見對方似無惡意,也拱了拱早,道;“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明友,如此興師動眾想是為了在下嗎?”
“不錯。”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乃嵩陽弟子華子遠,江湖上人送匪號“鐵爪銀鈎”;受少林掌門一塵大師之託,特來向閣下請還兩件東西,請花大俠賞個面子。”花滿樓心中一凜:“我幾時欠下少林寺兩件東西?”但他稍一沉,道:“只為在下區區一人,閣下率領這麼多英雄來,有些小題大作了吧?”華子遠淡淡一笑,道:“閣下一指禪功超卓,在下等人能順利地見到閣下已經很不容易,何況,閣下身上的東西非同小可,在下怎敢等閒視之。”花滿樓暗暗吁了口氣,道:“閣下説的不錯。”他遲疑了一下,又道:“只不過,在下還不想就這樣出那兩件東西。”華子遠臉倏變,道“為什麼?”
“正因為那件東西非同小可。”
“閣下打算怎麼法,亦不妨劃出道兒來。”花滿樓淡淡一笑,搖頭道:“為這檔事兒,在下不想和任何人比劃。亦不妨明説,在下已絕計出那兩件東西,不過,是要直接到一塵大師的手裏。”華子遠一怔,道;“這麼説,閣下現在是打算直接去少林寺嗎?”
“不錯。”
“如今那兩件東西便在閣下身上?”花滿樓只微微笑着,一言不發。他不説話便幾乎等於默認。
華子遠沉道:“事關重大,在下亦不敢自專,還請閣下稍候片刻。”對方人多勢眾、卻不恃強行事;花滿樓亦不為己甚,默默點了點頭,心思:“索看看他們都玩些什麼花活兒。”但見華子遠發出兩長一短、三聲清嘯。
嘯聲甫落,一輛蓬車疾馳而來:三匹馬高大神駿;蓬車裝飾豪華。
轉眼間,蓬車已到近前。
駕車的是個三旬上下的健婦,她喝住牲口、跳下車轅,十分恭謹的高掀車簾,花滿樓忽覺眼前一亮,一個翠裙粉衫的少女從車上款款走了下來。
花滿樓雖然在荒山古剎呆了十餘年,但他幼年時卻見過許多女人,各式各樣的女人;便是他的母親和夏雲燕就已經可以成得上傾國顱城之貌。
然而,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那少女秀美中隱隱透着一股英氣,麗若冬梅披雪,神如秋菊澈霜,兩頰融融,梨腮粉,雙目晶晶,迸寒光。
這種美已不是人間的美,她顯得那麼超凡俗,那麼光彩照人,美得令人不可思議。
漸近後,卻又見這位女郎雍容華貴,氣派極大,舉手投足間竟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人折服。
便是花滿樓與伊人素昧平生,四目相對,也情不自要低下頭去。
不知怎麼,那少女亦羞紅了兩頰,忙側過臉去。
華子遠和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抱拳作揖,其餘褐衣人都手膝點地、行過大禮;異口同聲道:”屬下見過女少主。”那少女微一抬手,道:“在外邊勿須如此多禮,都站起來吧。”眾人恭應了一聲“諾”站了起來;一個個神恭謹、垂手而立。
花滿樓心生詫異:“莫非這女於是嵩陽派掌門的千金,一個江湖上的武林門派怎會有這麼大的規矩了”但聽那少女道:“這位便是花大俠嗎?”花滿樓聽出她是對華子遠説話,也情不自地應了聲:“正是在下。”那少女兩腮驀然一紅,看見華子遠點了點頭,又道:“華子遠,那件事兒你儘可自己作主,我亦不想過多幹預。”華子遠恭身施禮,道;“女少主,少林寺的那件東西恰好在花太俠的身上,花大俠卻聲稱一定要直接給一塵大師;屬下以為,不妨…”那少女原已説過自己不多管的,卻又截口道;“既然如此,何不請花大俠和咱們一同南下,也免得人家疑心咱們在這中間…”她話是説給華子遠聽的,兩眼卻轉向了花滿樓,不知怎麼,話沒説完、便停下了——花滿樓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華子遠即刻答道:“女少主説的極是。”他又轉向花滿樓道:“花大俠以為如何?”花滿樓正自走神,聽華子遠問他,不一怔,心想;“這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那漢子説自己是嵩上派酌顯然是在説謊,依他們的舉措倒象是牡丹宮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