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十三回貴賓成囚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楊玉華似乎全無反抗之力.連躲也躲不開,見盛堅已不再勸阻,只得抱了螓首,掉頭徑往門外逃去。

恰在這時,廳門打開,門外並立着一對少年男女,他們是花滿樓和芍藥仙子盛素娥。

盛素娥見楊玉華捱打,樂得撫手喝彩。

楊玉華惶惶然有如喪家之犬,由花滿樓身旁奔過。

盛索娥眉心倏動,猛地一推花滿樓;花滿樓猝不及防,左跨一步,剛好和楊玉華撞上。楊玉華打了個趔趄,收勢不住,竟從台階上翻滾下去。她倉皇爬起,身上灰土也不及拂便蹣蹣跚跚奔去,樣子狼狽至極。

廳內外響起一陣鬨然大笑。

花滿樓的眉心卻皺了起來:“她懂攝魂大法,而且造詣非淺——是我親眼見的。

攝魂大法是苗疆派的一種密宗功夫,在中原武林罕見。恩師他老人家提到這門功夫時,曾説它雖非正宗武功,卻也需有一定的內功基才能習練;故而,能使攝魂大法的人雖不一定是武功一高手,起碼也是個二

這個女人顯然一身功夫非凡,誰又能把她打成這般模樣?

那兩個侍女打她,她不敢還手、倉皇逃走,還有情可原;但適才那一撞,力量並不大,她又怎會那般狼狽?

莫非她是故意裝作不會武功,可是,又為什麼?

哦.對了,她用攝魂大法把我制住之後,又怎麼去了?

盛姑娘是怎麼到房裏來的?

我得…”盛素娥靠近身來,纖手撫了他的肩頭,用力搖晃着,叫道:“喂,你這是怎麼了?”花滿樓一怔,定了定神,道:“呃,怎麼…”盛素娥“撲哧”一笑,道:“看你那傻樣,還不快進去參見宮主?”花滿樓應了聲,兩人雙雙走進廳去。

一對少年親妮之狀被盛堅夫婦盡收眼底。

盛堅忽地想起楊玉華適才的話,心裏不由得產生一種預:“要槽,莫不是…”李桂英正在氣頭上,見女兒與一個少年攜手並肩走進來,怒火更熾,也不問情由,喝道:“娥兒,你給我過來!”説着話,已轉身走去,兩個侍女慌忙跟上。

盛素娥自小嬌生慣養,從來沒見過母親對她發脾氣,如今見母親滿臉愠,語音又硬又冷,嚇了一跳,稍一猶豫,對花滿樓道:“花…我去去就來。”話音未落匆匆跟了上去。

此刻,盛堅已坐回太師椅上沉聲道:“你是花滿樓?”盛素娥去了,已無人代為引見;花滿樓面對盛堅,一時間不知使用什麼稱呼才好,遲疑了一下,道:“花滿樓參見宮主。”他抱拳作揖,施晚輩之禮。

盛堅淡淡道:“花大俠不必客氣,一旁坐吧。”恭敬不如從命,花滿樓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盛堅雖然狐疑滿腹,卻仍不失禮儀,命僕人送上茶來,他端茶在手,道;“花大俠是哪裏人氏?”自己眼見就要作人家的女婿,人家詢及自己的出身實乃事之常理,花滿樓心裏不一陣歡喜:“看來,這門親事池已經承認了。”花滿樓忙起身、拱手道:“晚輩只聽家師説晚輩是逃難之際蒙師收留,至於家世等等,晚輩一概不知。”盛堅一怔,道:“這麼説,花大俠竟是個孤兒?”

“不錯。”盛堅嘆了口氣,道:“這樣也好;花大俠投身牡丹宮,便可再無牽掛。”花滿樓遲遲道:“不,晚輩還必須涉足江湖…”盛堅截口道;“為什麼?”

“稟宮主,晚輩血海深仇、一不報,一無法安心。”

“想來花大俠已知道自己的毀家仇人了,他是誰?”

“晚輩尚且不知。”——他早已知道自己的毀家親仇是葉希賢,而正因為面前這位東霸天手,葉希賢才不知去向,而武林中人尋敵報仇極講究自己動手,所以他才對其事諱莫如深。

盛堅淡淡一笑,道:“花大俠,江湖之中冤怨相報何時了,有些事實在説不清楚,何況,你還不知其人究竟是誰。依在下愚見,那樁事就只當暫時揭過。”他頓了頓,又道:“看得出來,小女對大俠一往情深,然在下夫婦身邊僅此一女,也實在不放心她蕩跡江湖。”花滿樓固執地搖了搖頭,道:“不。事已如此,晚輩確應遵從宮主的一切指令;唯獨這件事實在是沒有商量的餘地,還望宮主見諒。”

“這麼説,除了這件事外,花大俠都肯聽從在下了?”花滿樓鄭重地點了點頭。

盛堅沉了良久,道:“花大俠,你我均系武林中人,講究一言九鼎——花大俠可記得清自己説過的話?”

“晚輩素講信義,一言出口,駟馬難追。”盛堅笑了笑,道:“好吧,敢請花大俠把那兩部少林秘籍付在下,大俠其餘行徑,本宮主再不干涉。”花滿樓傻眼了。

他萬萬沒想有到對方會在似乎無意之中套出自己那麼句話,然而,自己剛剛説過的話,又怎賴帳?

他遲疑了片刻,道:“尚請宮主見諒;那兩部少林之事確屬子虛無有,是以晚輩實難從命。”盛堅微微笑道:“花大俠既如此説,在下亦不強人所難。不過,大俠諳少林一指禪功夫是人所共知的,在下尚有個變通之策,亦絕不會使大陝陷於無義。”

“願聽宮主賜教。”盛堅侃侃道:“花大俠不妨將武功秘籍默寫出來,在下以人格擔保,絕不人前;何況,江湖上還有一位‘白衫客’西門大俠身邊攜有那部秘籍原本,則更無人以為默寫的秘籍是出與花大俠之手。”花滿樓的眼睛直了。

他非常清楚武功秘籍、尤其是奧武功的秘籍對一派武林首領的重要,盛堅想用這種不光彩的辦法獲得少林武功秘籍,確實令人齒冷。然而,自己又…

他猶豫了良久,終了咬了咬牙,道:“宮主之言晚輩實難從命。”盛堅冷冷道:“在下對一指撣功秘籍是志在必得,大俠既然不肯出來,就只好委屈大俠在下處多住幾天了。”花滿樓遲疑了一下,道:“請宮主把令小姐請出來,晚輩有話和她説。”盛堅冷冷一笑,道:“我看就不必了吧。在大俠肯於默寫秘籍之前只怕是什麼人都不能見了;而且,吃住方面若是屬下們一時照顧不周,亦請大俠海涵。”花滿樓一怔,道;“莫非宮主想囚在下?”

“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花滿樓仰天打了個哈哈,道;“牡丹宮戒備森嚴;高手如雲,但是,若想限制在下的行動,只怕還不那麼容易。”盛堅冷冷一笑,道:”閣下忒託大了吧。殊不知,此刻,閣下雖不曾中毒,卻功力已失,十天之內尚無大妨礙;至於嗣後如問,便不得而知了。”他説活的語音又陰又冷,連稱呼也變了。

從領教過牡丹花的厲害之後,花滿樓無時無刻不各方面加小心,雖料到盛堅亦可能會在茶、酒之中使牡丹,但他自恃身邊有盛素娥給的解藥,就一概照飲不誤,聽了對方的話,亦不放心上,臉上掛着不屑的微笑。

但聽盛堅淡淡道:“閣下或以為本宮主危盲聳聽吧。哼,敝屬下早巳稟報:閣下內功湛,似乎對牡丹無反應,本宮主已不得不另有款待。”他頓了頓,又道:“其實,閣下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上的事還用問別人嗎?”花滿樓見他説的煞有介事,情不自地暗提一口內氣。豈知,不試猶可,一試之下,登時面如土——丹田裏的內氣已蕩然無存。非但如此,只為這一提氣,全身脈絡竟似蟲噬針刺般的、難受至極!

不能提氣、運功的武林中人只怕連平常人也不如。

花滿樓便是豪氣干雲.也只能受制於人。

盛堅陰森森地笑着“呼”站了起來,叫道:“來人!”窗內。

美人兒托腮假寐,那紅撲撲的梨腮,只看一眼就讓人難心蕩神怕,桌上擺了酒菜,卻沒動過。

華子遠不心花怒放:“這‮狗母‬一定是在等着和那小子幽會,那小子來不了了,她難免慾火正熾——華某亦正好補這個缺兒。”他把已經取出來的薰香盒子重又揣進懷裏,喜滋滋地上去敲門——昏過去的美人兒與投懷入抱的醒美人兒不能同而語。

房門打開,四目相對。

如花嬌靨登時變得冷若冰霜。

林珊退後一步,冷冷道:“你來幹什麼?”華子遠“嘻嘻”笑道:“美酒良宵,在下正好與姑娘遨遊巫山。”説着話,走進屋去,步步近。

林珊倏地躍退數步“錚”的聲響,宛若龍,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已握在手裏,説話的聲音比劍光還冷:“姓華的,你若再不滾出去,休怪姑在你的瞼上做幾個記號!”華於遠知道她有這種能力;便是當真廝殺,他也自知不是人家的對手。

他悔得滿口苦水:“若是把那銷魂酥骨散點燃,此刻怕不已暖玉温香擁在懷裏。這倒好,竹籃子打水!”華子遠稍一遲疑,道:“實不相瞞,在下奉宮主口諭,宣林姑娘即刻去見——請吧。”他只以為先穩住對方,她或是拖延不去、或是與自己同路,總還可以乘她不備、下手製住她。豈料,他又錯了。

但聽林珊冷冷道:“我正有事要去晉見宮主,你且在前面帶路。不過,你需加些小心走路,免得碰上我的劍尖,身上平白多幾個窟窿。”華子遠滿臉苦笑,悔得恨不能鑽進地縫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