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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江南雙豪為色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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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了一片翠竹林,景物忽然一變。

但見淺山環繞着一片廣大的莊院,石樓、亭閣,山花爛漫,宏偉中不失清幽之氣。

一排排垂枝楊腳下,曲繞着一溪清,淙淙水聲,如鳴佩環。

走過一道朱欄白石橋,奇花環抱着一座開敞的大廳。

大廳中早已擺好了兩桌豐盛的酒席,十餘個頭梳雙辮,身着白衣,年紀十七八歲的秀麗少女,齊齊拜伏在階前客。

那長髯大漢閃身一側,微微一笑,抱拳説道:“諸位請。”鍾一豪抱拳還禮,當先而行。

兩個健壯的大漢,齊齊蹲了下來,苗素蘭、萬映霞,左右攙扶着谷寒香走入大廳。山風吹飄起她蒙面紅紗一角,出了一張絕世無倫的華麗面孔。

大半年的風塵奔波,絲毫沒使這位有國天香的絕世玉人,添上風塵的皺紋,仍然嬌豔滴,容絕代。

那英少年一直在注意着谷寒香的一舉一動,就在那微風拂面的一剎,他已被那絕世的容引。

谷寒香似是有意要和大廳中江南雙豪選來的十餘個美貌姑娘一較豔麗,緩緩伸手,取下了蒙面紅紗。

驟然間使人的眼睛一亮,谷寒香豔麗四的容光,登時使敞廳中的所有美女為之失

她輕輕一揮玉手,盈盈一笑,道:“諸位姐妹快些請起。”她偽裝的崇高身份,應該是一副冷若冰霜,凜然難犯的神情,這般和藹的言談,不但大出了那十幾個少女的意外,就是江南雙豪,也有些大意外,不微微一怔。

只聽那幾個白衣少女,齊齊説道:“多謝公主恩典。”谷寒香淡淡一笑,側目對苗素蘭道:“賞她們每人一顆明珠。”苗素蘭回頭對站在大廳門口的餘亦樂道:“把公主的明珠送來!”餘亦樂應聲舉步,奔了過來,取出身上一個黃的袋子,打開袋口。

苗素蘭探手入袋,摸出了一把明珠,分給那白衣少女每人一顆。

那英少年,早已想和谷寒香説幾句話,但卻始終找不出適當之機,此際眼看機會到來,立時輕輕咳了一聲道:“公主出手就是一顆明珠,這等豪氣,實叫在下佩服。”谷寒香秋波輕動,緩緩掃了那英少年一眼,笑道:“些小之禮,何足掛齒。”那英少年一抱拳道:“公主請入主席。”右手借勢伸了過來,準備攙扶谷寒香的左臂。

那長髯大漢輕輕一皺眉頭,低聲説道:“二弟不可…”話剛出口,忽見谷寒香左手一伸,搭在了那英少年右臂,不好再出言責斥,趕忙重重的咳了一聲,藉機住口不言。

谷寒香身軀一側,本身的重量都依靠在那英少年的臂上,緩步向前走去。

她走路的姿勢,動人至極,姍姍碎步,如風拂柳。

那長髯大漢倒是一派莊重,望也不望谷寒香一眼,抱拳把鍾一豪等,奉讓入席。

羣豪一入席位,那十幾個白衣少女,立時川不息的送上菜餚。

那長髯大漢端起酒杯,先敬了羣豪一杯,朗朗説道:“在下有幾句不當之言,説將出來,公主不要見怪才好。”谷寒香微微一笑,道:“我們初入江南,就承蒙如此款待,有什麼話儘管請説。”那長髯大漢一舉手,幹了手中一杯酒,説道:“公主的豔名,早已遍傳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在下未見公主之前,早已聞名。”谷寒香道:“過獎了。”她答的雖然簡短,但聲音卻柔甜動人,如聞笙簧。

那長髯大漢笑道:“公主這次駕臨江南,不知有何貴幹…”他似是自知這幾句話問的太過生冷,微一停頓後,又立時補充了一句道:“在下或許有效勞之處?”谷寒香櫻口輕啓,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我們久聞江南風光如畫,特來觀賞一番,並無可辦之事。”那長髯大漢沉了一陣,突然重重的咳了一聲,正容説道:“目下江南武林中黑白兩道,大都聽我們兄弟之命行事,月二牌在江南道上,重過帝王聖旨,官府的急令,想來公主早已是聽説過了。”谷寒香淡然一笑,道:“聽過了,久聞江南雙豪之名,今有幸一見。”那長髯大漢道:“好説,好説。”谷寒香道:“可惜我們還不知兩位的上姓大名。”那長髯大漢道:“在下複姓皇甫,雙名天長…”那英少年不待那長髯大漢代為引見,已自行接口説道:“兄弟單姓譚,雙名九成。”谷寒香笑道:“武林中只聞江南雙豪,不聽兩位的姓名,想是兩位身份崇高,同道敬仰,不敢以姓名相傳?”皇甫天長眉頭一皺,暗暗忖道:此女自號紅花公主,也不知是何出身,這公主二字來自何處?聽她口氣,似是對江湖中事,十分了然,實是啓人疑竇。心念一轉,臉隨變,語氣也變得十分冰冷地説道:“在下無意追究公主的身世,但有一事奉求,望公主能夠賞給在下一個薄面。”谷寒香道:“什麼事?”皇甫天長道:“自我們兄弟統率江南黑白兩道之後,江南武林道上數年來一直平靜無事,公主行蹤所至,常引起軒然大波,在下不願再見江湖武林道上,重起殺伐,望公主吃過這一餐接風酒宴之後,立刻退出江南,我們兄弟自當親率江南道上高手,列隊相送。”他這般單刀直入,毫無保留之言,一時間使谷寒香想不出回答的措詞,呆了一呆,道:“如果我們不願離開江南道呢?”皇甫天長的目光緩緩由谷寒香移注到譚九成的臉上,肅然説道:“如若公主執意不肯離開江南,在下只好…”譚九成突然口接道:“大哥請聽兄弟幾句話。”皇甫天長眉頭一皺,冷然説道:“二弟請説。”譚九成道:“公主遠道來此,尚未得一息風塵,大哥話既説明,不必急在一時,兄弟之意,不如讓公主思考一宵,明午時之前,再復大哥之言。”皇甫天長道:“小兄之意,接風酒宴過後,立時護送公主渡江,二弟既然主張延遲,那麼就依二弟之意辦吧。”譚九成舉起酒杯,笑對谷寒香道:“公主行程辛苦,在下奉敬一杯。”谷寒香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譚九成也幹了一杯酒,笑道:“明為敵為友,那是明天的事,今有酒且暢飲,公主睹江南風光,想必已久聞蘇杭歌姬之名?”谷寒香微微一笑,道:“莊主盛意心領,我看不用了。”鍾一豪突然站了起來,欠身對谷寒香道:“屬下等已酒足飯飽,可否先行離席?”谷寒香道:“咱們一起走吧!”緩緩站起嬌軀。

譚九成道:“‘垂楊村’已為諸位安排了數處舍,不知肯否賞光留住一宵。”谷寒香兩道撮人魂魄的秋波,一掠譚九成接道:“那要問問令兄,有沒有留客的誠意了?”皇甫天長道:“明午時之前,諸位都是我‘垂楊村’中的貴賓。”麥小明冷笑一聲,道:“午時之後呢?”皇甫天長道:“這敵友之分,全在諸位的一念之間了。”麥小明突然咯咯一笑,道:“江南黑白兩道中高手,可都已集中在‘垂楊村’中嗎?”皇甫天長道:“諸位儘管放心,明午時之前,決無人敢向諸位有所舉動,雖三尺之童,也不敢驚擾諸位的宿住之處。”麥小明道:“哼!縱有驚擾,我們也未必會怕。”皇甫天長果然不失為一方雄主的風度,縱聲長笑一陣,端起酒杯,道:“明午時之前,在下還自信有容讓諸位幾分的氣度,這位小兄弟心中有什麼不快的地方,儘管請説就是。”麥小明道:“不是公主的令森嚴,單是剛才你那幾句放肆之言,早已被我斬斃劍下了。”皇甫天長微微一笑,道:“好大的口氣,小兄弟今年幾歲了?”麥小明微微一怔,道:“不足十五。”皇甫天長道:“這就是了,就算你得天獨厚,一出世就開始練武,也不過一十五個年頭。”麥小明道:“十五年的歲月,可以使鐵杵成針…”皇甫天長笑接道:“小兄弟口齒伶俐,在下自甘認輸,來!我敬你一杯酒。”當先舉杯,一飲而盡。

麥小明冷冷説道:“承你看得起,我倒要奉陪一杯了。”這時,李傑、何宗輝、餘亦樂,都已相繼站了起來。

譚九成也隨着站起來,朗朗説道:“諸位既已無意再用酒飯,在下等也不便勉強了。”他雖是和谷寒香等説話,但目光卻盯注在皇甫天長的臉上。

皇甫天長淡然一笑,接道:“有勞二弟送貴客到舍去吧!”譚九成道:“小弟領命。”轉對谷寒香一抱拳,道:“公主請!”谷寒香當先離位,緩步而行,苗素蘭、萬映霞疾步而出,分行左右護衞。

鍾一豪、麥小明聯袂縱躍,搶在谷寒香前面開路,餘亦樂、文天生和江北三龍五個人斷後而行,團團把谷寒香護在中間。

譚九成目注谷寒香微微一笑,道:“在下走前一步,替公主帶路了。”衣袂一振,飛離坐位。

但見他離地七八尺後,雙臂突然一分,有如巧燕穿雲一般,竟然從餘亦樂、文天生之間穿飛而過,身子一側,掠着苗素蘭身邊閃電而過,直向鍾一豪和麥小明身後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