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暗布陷阱殺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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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那大石後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帶他進來吧!”大石後面,是一面陡立的小壁,一個十三四歲,背寶劍,面目清秀的道童,
立在石壁面前,一見那兩個勁裝大漢,微微一笑,問道:“哪一位是胡盟主?”胡柏齡雙手扶着肩上的周姓大漢,欠身説道:“在下就是!”那道童微微一笑,橫向旁側跨開兩步。
此人似是最愛微笑,人又生的紅齒白,稚氣未除,笑起來十分好看。
胡柏齡心中暗暗忖道:“這孩子的舉動大異常人,將來如非大豪大俠,定是陰辣無比的一代梟雄。”不覺多瞧了他兩眼,説道:“小兄弟可是酆師叔的門下嗎?”那道童又是微微一笑,道:“末學後進,難成大器,還得胡師兄多多提攜。”口齒伶俐,甚是討人喜愛,胡柏齡點頭一笑,未再答話,舉步向前走去。
原來那道童身後的石壁上,有一個三尺大小的石,斜斜向下通去。
胡柏齡揹着那周姓大漢,當先而行,伏身進了石,直向前面走去。
張敬安和那道裝小童,魚貫隨在身後而行,那兩個勁裝大漢,卻留在口。
這條石雖然曲折,但並不很長,四五丈後,忽然見到天光。
只見四面高峯聳立,環繞着一個絕谷,黃綾的布棚下,坐着四個老人。最左一人,道裝白髮,面如滿月,正是酆秋。
其他三人都是側背而坐,無法看清楚形貌。
胡柏齡放下背上的周姓大漢,長揖説道:“弟子十餘年未拜慈顏,師叔功力已至返老還童境界。”原來酆秋髯發皆白,但臉卻白中透紅,有如童顏。
酆秋拂髯一笑,道:“很好,很好,你替令師和老夫,都增了不少光彩,很好,很好。”短短兩三句話,一連四個很好,一派老氣橫秋。
胡柏齡道:“師父教養恩重,師叔提攜功深,弟子不過適逢其會,幸未辜負師父、師叔一番教養苦心。”忽見左側一個老人站起來,大步直向那身受重傷的大漢走了過去,舉手一掌,拍在那大漢“命門”上,那大漢長長吁一口氣,醒了過來。
那老人冷冷喝道:“沒有用的東西,你傷在什麼人的手下?”胡柏齡轉目望去,不暗暗一笑。
原來那老人生的醜怪無比,一張臉半邊紅,半邊白,紅的鮮豔奪目,白的毫無血。
那周姓大漢,對那陰陽臉的老人,似甚畏懼,聲音微帶顫抖地答道:“弟子傷在少林派的僧侶手下。”那怪老人冷笑一聲,道:“初次上陣,就敗在人手上,留你活着,為師還有何顏見人?”説完話,舉起手來,大有把那周姓大漢立斃掌下之念。
胡柏齡暗想到:“此人冷毒之名,果不虛傳,對待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弟子,竟也這般慘酷。”趕快大聲説道:“老前輩暫請息怒,周兄之敵乃少林寺達摩院中天望大師,少林寺天字輩中高手之一,周兄和他力拼百招,可算得雖敗猶榮,何況天望大師還傷在周兄的奪魂子母梭下,負傷之重,更勝過周兄。”那怪老人忽的拂髯一笑,道:“原來你是遇上了天望那老和尚,雖然難算雖敗猶榮,但可免去一死,還不快些調息。”那周姓大漢轉臉望了胡柏齡一眼,目光中滿是之情,緩緩閉上雙目調息。
正在端坐的酆秋,忽然站了起來,目注張敬安大聲喝道:“你也是傷在老和尚的手下麼?”張敬安道:“不是,弟子是傷在…”酆秋厲聲接道:“武當門下。”張敬安囁嚅説道:“也不是,弟子是傷在胡師兄的‘天星指’下。”酆秋一皺眉頭,回目望了胡柏齡一眼,默然不語。
胡柏齡卻毫無驚慌之情,侃侃而談,道:“師叔息怒,師弟確實傷在我‘天星指’下,不過弟子身為盟主,不能偏顧私誼,失去人心,才和師弟動手。”酆秋微一點頭,道:“此言還有幾分道理。”胡柏齡淡然一笑,又道:“師弟武功進甚多,迫得弟子不得不施展‘天星指’功求勝,師叔定然知‘天星指’功擊出之後,甚難適時收回控制,何況弟子不過四成功力,更難及時收住攻勢,以致傷了師弟。”酆秋微微一笑,道:“天星指功,乃令師絕技之一,你師弟自然難抵擋得住。”胡柏齡道:“弟子傷了師弟之後,心中甚是不安,尤覺愧對師叔。”酆秋笑道:“事情已過,不用再放在心上,何況當時情景,也怪你不得,你身為天下綠林盟主,屬下受了傷害,自是不能坐視不管。”胡柏齡深探一揖,道:“師叔量大如海,弟子
不盡。”酆秋回眸對張敬安道:“你暫時自行運氣調息一下。”又轉臉對胡柏齡道:“我那封信你看到沒有?”胡柏齡道:“看過了。”酆秋道:“你可曾對屬下宣佈?”胡柏齡道:“弟子還未見過師叔,是以尚未對屬下宣佈。”酆秋拂髯一笑,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已準備逐步發動。”胡柏齡一時之間,想不出適當措詞答覆,微微一笑,默然不言。
酆秋略一停頓,又道:“我已久年未在江湖之上走動,不知當代綠林之中,出了些何等人物,你既奪得天下綠林盟主,是否能運用自如?”胡柏齡道:“弟子雖然幸而奪得綠林盟主之位,但為時甚短,對屬下尚難有運用自如之能。”酆秋笑道:“你總該有一部分心腹的屬下吧!”胡柏齡道:“心腹屬下雖有,但為數不多!”酆秋沉思了一陣,笑道:“這麼辦吧,你先靜靜的思索一陣,把你屬下分為三等,第一種列為頑強之人,第二種人可以聽候調動,第三種人列為心腹之人…”胡柏齡心中暗暗一驚,忖道:“此人手段,當真是毒辣無比!”只聽酆秋繼續説道:“你把屬下分為三等之後,選定一個期,大開筵席,請他們吃飯,然後暗在酒菜之中放下毒藥,把第一等人毒死,屆時我當親自帶人趕去助你完成此事,如若當場被人揭穿,那就索
出手,把他們一一擊斃。”胡柏齡早已料到酆秋要説些什麼,是以並無驚異之
,故意沉思了一陣,道:“這個必需要周詳計議。”酆秋低沉的冷笑一聲,道:“你進棚內坐吧!你現在身為綠林盟主,地位身份,都很尊崇,也該認識認識幾個綠林道上的前輩高人。”胡柏齡道:“師叔這等稱頌弟子如何敢當!”口中雖在説着謙遜之言,人卻依言走入布棚之中。
酆秋並未立時把胡柏齡和棚中諸人引見,卻回頭低聲對道裝童子吩咐道:“吩咐她們快些擺下酒筵來。”那道裝童子微微一笑,也不答言,轉身而去。
胡柏齡一進入棚內,便顯得十分拘謹,落座之後,始終未發一言。
那幾個靜坐着的老人,有如木刻石雕一般,自從胡柏齡進來之後,始終未看過胡柏齡一眼,連頭也未轉過一次。
片刻之後,那道裝小童,帶着八個綠衣小婢急急奔來,那八個綠衣小婢手中,都託着一個木盤,但仍然健步如飛而來,一直進入棚中。
這時,酆秋説道:“諸位請用點酒菜吧!”這幾人似乎都極自負,又似素不相識,自胡柏齡入得此棚之後,除了酆秋和那個陰陽臉的怪老人之外,始終未聽其他之人講一句話。
直待聽到酆秋讓客人入席之言,幾人才緩緩站起身來,舉步入坐。
胡柏齡藉機掃掠了幾人一眼,只見左首一人枯瘦如柴,全身黑衣,但卻生了兩條白眉。
右面一個身着土長衫,臉
金黃,有如死了數月的人,從棺材之中拖出一般,眉宇神情之間,一股陰森之氣。
全棚中四個老人,除了酆秋滿面紅光,童顏鶴髮,白鬚飄飄,頗有一點仙風道骨之氣外,其他之人,一個比個難看。
這時,那周姓大漢和張敬安,都已退了下去,黃綾棚之外,那道裝小童和八個送菜上酒的綠衣少女,也都走的蹤影不見。
胡柏齡一直未看清這些人由何而來,又退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