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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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躍到兩人身後,伸指點出,一面笑道:“有強人!”兩人應聲倒地,我四下查看,見其他尋常下人都未被驚動,便把兩人提進卧室,從懷裏取出火折點亮銅燈,又把那女人醒。
“嚶”的一聲,那女人悠悠醒轉,一睜眼見我笑地望着她,大駭之下又要張嘴。我一把捏住,笑道:“你再叫,我又要殺人了!”那女人見地上躺着兩個男人,不由出恐懼神情,我鬆開手道:“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會殺你。褚明到哪裏去了?”她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問道:“晚上他在這裏嗎?”那女人點了點頭,我問道:“什麼時候走的?”她道:“本已睡下了,又有人來叫,走時大概已過亥時。”我點頭道:“是誰來叫走的?”她搖了搖頭道:“我沒見到,象是他的手下。”我又道:“地上兩個是什麼人?”她看了一眼,道:“也是手下,説是到這裏給奴家差遣…你…你殺了他們?”我笑道:“褚明很疼你嗎?”女人臉上升起兩團紅暈,輕輕點了點頭。我踢開地上一人的道,他一躍而起,立即就要撲上來,我揚手道:“上天入地,唯我獨尊!”那年輕人一愣停下,遲疑地望着我手中的令牌。我隨手扔給他,徑自在牀沿坐下,問道:“褚明呢?”這小夥子十七八歲,濃眉大眼,壯結實。他仔細查驗令牌,疑惑道:“這—這是白虎堂的令牌?”我笑道:“傻小子,你才見過多少,報上品!”他“喔”了一聲,把令牌遞了回來,説道:“黃衣一品陳大虎見過…見過…”我接道:“巡查使!”他搔了搔腦袋,道:“是,見過巡查使。”我搖了搖頭,本以為他年輕好對付,誰知這小夥懵懵懂懂,看來什麼也不知道,只好又踢開另一人道。這人四十好幾,看起來要老到得多。他剛跳起,陳大虎便拉住他説道:“總壇來的人!”那人望了我一眼,躬身道:“請閣下將令牌賜示!”我把令牌了過去,他才看一眼,臉已經大變,渾身輕輕一震,低頭雙手遞了回來,道:“屬下青衣一品徐威,拜見巡查使閣下!”我淡淡地道:“褚明呢?”徐威回道:“亥時壇主受邀外出,至今未回。”我道:“是什麼人邀他出去?”徐威道:“回尊使,屬下不知。”我微笑道:“如此説來,褚壇主不久就歸,對嗎?”徐威低頭道:“回尊使,屬下確是不清楚壇主的行蹤。”我點了點頭,又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二人為何在此處執勤?”徐威遲疑了一下,説道:“這裏是壇主夫人居處,屬下二人奉壇主之命保護夫人!”我笑道:“褚壇主有幾位夫人?幾處居室?”徐威道:“據屬下所知,只有這一位夫人。壇主還有一處居室,便設在分壇,方便休息。興許壇主是回分壇了,尊使可要屬下帶路?”我搖頭道:“暫時不用,有事用得上你們二人,從現在起,你們一直跟着我。”徐威想都未想立即道:“是,謹遵巡查使差遣!”我反手一指將那女人戳昏,對徐威和陳大虎道:“隨我來!”洛陽幫三人也被搬到了卧室,我仔細打量着房間,笑道:“兩位請坐,咱們等一等褚壇主!”東方業已見白,下人的房間也傳來動靜,褚明卻仍沒有回來。明知道徐威有許多事瞞着我,但卻抓不住他的把柄。只不知褚明是聽到風聲,昨晚與洛陽分壇副壇主李存毅、青龍堂左鎮安商量了一宿,還是果真有事他往。
只可惜我分身乏術,又不能在這裏死等。我站起笑道:“看來褚壇主確是公務繁忙!徐威,在房間裏搜一搜,看看壇主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徐威應了一聲,開始滿屋翻箱倒櫃。自從他見到洛陽幫三人,更是和褚明撇得乾乾淨淨,正如月兒所料,説自己一切所為均是奉上級之令行事,把責任全推到褚明頭上。
不片刻他便將房內值錢之物收了一堆,我醒那女人,問道:“褚明給你的東西,是放在哪裏的?”她猶豫了一下,我惡狠狠地道:“你不説,我就把你賣到窯子去!”那女人驚道:“我説!就在牀下暗板裏!”我嘻嘻一笑,摸了摸她的臉蛋道:“穿好衣服,我帶你去找褚明!”女人又驚又怕,顧不得房間裏有好幾個男人,在被子裏穿好上衣坐了起來。我見她小腹微隆“咦”了一聲,問道:“幾個月了?”她臉紅低聲道:“三個月…”我對陳大虎和徐威道:“你們到外面等着。”兩人走了出去,我又對女人道:“放心,你和孩子不會受到傷害。”她垂下頭去,我道:“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我解開杜南天的暈,對他説道:“想來二龍頭也猜到在下的身份,褚明的事很快會告一段落,只要貴幫置身事外,咱們就當沒事發生,否則縱使洛陽幫後台再大,閣下當頭幾位也要處處小心!”杜南天不敢嘴硬,帶着兩名手下匆匆離去。我套上馬車,將褚明的女人和財物全拉了去,中途卻在城大街“廣源當鋪”當了一隻翡翠玉戒。回到寶洛客棧小院,月兒在與柳如雨試劍,早已等得望眼穿。
才看數招,便知如雨的確下了番苦功夫,之前教的幾十招劍法被她練的滾瓜爛,融會貫通,頗有威勢。但畢竟基礎較薄,又全靠自己摸索,劍法中留下一些缺陷。兩女見我返回,收劍了上來。
我對月兒笑道:“沒捉住褚明,只好扣下他老婆,你安排間屋讓她休息,另外兩個是分壇弟子,叫他們都呆在房裏,哪兒也不許去。”月兒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道:“若讓褚明溜掉,看師孃怎麼處置你!”我瞪了瞪眼,在她藕臂上用力一握,惡狠狠地道:“鬼丫頭!快去!”月兒白了我一眼,嫋嫋娜娜的去了。我掉頭對如雨笑道:“妹子,咱們來練一練!”指點完如雨,我和月兒開始練習合擊之術。兩人在小院裏騰上竄下,月兒身形輕靈仿若雲雀,我的身形則雄厚有如鷂鷹。雲雀在鷂鷹身側高飛低振,我的肩背時時和月兒輕擦,她有時就在我懷中出劍,有時又緊貼在我身後防守。
我二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越打越是酣暢痛快,心中更充滿柔情意,情不自借身形轉換挨挨擦擦,彷彿不再是試劍而是夫間親熱的秘戲。
月兒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傳出,劍光處處閃爍,吉祥如意將前後左右守了個水瀉不通。我一聲長笑,把她用力摟入懷中,側頭在她臉蛋香了一口,讚道:“好寶貝!”月兒興高采烈地轉身攬住我的猿,嬌笑道:“相公,咱們這合擊術可真好玩!”我點頭正要説話,突然想起柳如雨也在小院中,連忙向月兒眨了眨眼睛,鬆開摟着她纖的手臂。
月兒也省悟過來,俏臉微紅,羞態人。我也希望兩人剛才挨挨碰碰的親密動作沒有被柳如雨看到,但也知道純是一廂情願,裝做毫無異樣將月兒拉到一旁,心裏暗暗有點後悔。
月兒又陪如雨練了起來,我搬了張椅子,沏壺茶到小院裏坐着慢慢品茗,一面閉目養神,這小院的動靜絲毫不差的反映在心中。
約莫又過了整個時辰,急促的腳步向小院行來,轉角處走出個勁裝漢子,見到我坐在院中,微微一怔,舉手在前擺出問訊。我依師孃所授答訊,那漢子躬身道:“下屬洛陽分壇白虎堂香主、青衣一品魏丞參見巡查使!”我擺了擺手道:“事情現在怎麼樣了?”魏丞道:“叛徒褚鳴今早突然召集親信密會,會後嚴令分壇弟子隱匿行蹤,斷絕一切聯繫。叛徒似乎收到風聲,請巡查使決策!”我點了點頭,道:“你知道褚鳴的巢嗎?”魏丞道:“下屬知道,總壇早已查悉。”我道:“褚鳴為何會叛教你知道嗎?”魏丞道:“下屬不知,但褚鳴狂妄自大,對總壇遲遲未提升他為護法一事耿耿於懷,違背總壇隱匿形跡的命令,以多種藉口指示分壇弟子劫殺財物,更私自成立黑龍幫,販賣周邊小村鎮人口。
下屬以為,褚鳴怕總壇處罰,所以叛向外幫,巡查使明察!”我點點頭道:“洛陽幫是什麼背景?”魏丞道:“洛陽幫大龍頭趙鵬、二龍頭杜南天都與少林派有關,每年都要孝敬少林派好大一筆紅利…”我又問道:“擒下叛徒後,分壇事務如何處置?”魏丞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卷,道:“總壇暫讓屬下代理,這是密令,請尊使查驗!”我笑道:“在下當然信得過魏兄,只是不要產生太大餘波才是。”魏丞點頭道:“屬下謹遵巡查使指示!”我又道:“處理妥當後,總壇自會論功行賞,魏兄前途無量啊!”魏丞道:“屬下為聖教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嘻嘻笑道:“洛陽城裏教中弟子有多少人?”魏丞道:“城中共有二十四人,加上週邊村鎮教中弟子,分壇共五十名下屬。”我笑道:“似魏兄這樣好身手的有多少?”魏丞笑道:“屬下的身手哪能入尊使貴眼呢!除壇主、副壇主及堂主外,分壇中與屬下身手在伯仲間的有三人,比屬下強的有兩人。”我點了點頭,心想這股暗藏的力量的確算相當可觀,一面道:“褚鳴他們幾人使的什麼武功?”魏丞眼中不由出豔羨神,道:“褚鳴蒙受厚恩,練的是聖教護法級神功大搜魂神手,卻還不知足。
李存毅使的是大天羅劍,左鎮安用阿修羅刀…”我暗想這魔門武功當真種類繁雜,見魏丞沒有帶武器,好奇問道:“不知魏兄使的什麼武功?”他躬身道:“屬下蒙聖教隆恩,傳授的是《青衣籍》中的千幻萬化掌,已有十二年的功力。”看來這魔門中各等級還專門有記載武功的秘籍,我笑道:“魏兄為聖教盡心盡力,想修煉那大搜魂神手也不是什麼難事…”魏丞大喜跪下去道:“屬下定全心全力為聖教辦事,請尊使明鑑!”我笑道:“好,只你做的有聲有,我也方便為你説話…”魏丞斷然道:“屬下粉身碎骨也不辜負尊使對屬下的栽培!”我笑道:“你快起來,大家同為聖門辦事,以後兄弟相稱好了!”一面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又道:“兄弟寒梅,家師金鈴公主!”魏丞口稱不敢,又跪了下去道:“原來是寒梅殿下,尊卑之禮不敢廢,屬下見禮!給長公主跪安!”我把他拉起來笑道:“我師傅已重掌教務,聖教中興在望!”魏丞大喜道:“下屬從小時就仰慕長公主,今後定以長公主馬首是瞻!”我心想這魏丞甚是圓滑,聞絃歌而達雅意,果真可堪造化,倒要向師孃推薦一下,笑道:“好,咱們這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