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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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為什麼?”她笑道:“神妃的眼神很美,屬下的印象很是深刻,而且身形未變…”月兒嘻嘻笑道:“夜叉姐姐,你的眼睛才稱得上明媚秀美!”夜叉臉紅道:“妹子,姐姐怎能比得上你?”我笑道:“在下來説句公道話,兩位的眼睛在不瞪人的時候是一般的美!”月兒吃吃嬌笑,夜叉的臉更紅,這話不異指出了我和她並不是普通關係,要麼她瞪我幹嘛。月兒眼珠一轉,笑道:“夜叉姐姐,咱們參觀一下你辦事的地方,好不好?”夜叉微笑道:“怎麼不好,神妃想來視察,屬下求之不得呢!”我和月兒跟着夜叉走進樓裏,她介紹道:“樓下是內務府各處的辦事地點,二三樓是辦事人員的住所或臨時休息處,教中事務繁多,許多人數十都出不了這樓。”我問道:“你一人主持這大樓的工作?”她無奈道:“本來內務由總壇三名長老分別負責,但如今只剩下霹靂一個,教主就讓我協助處理。”月兒好奇問道:“這內務有些什麼內容?”夜叉笑道:“包括各地分壇活動的審核和佈置、人事變動的初步裁定、教中弟子的賞罰、調遣、酬勞、生活安排等細節…”月兒訝道:“這麼多啊…”我聽的頭大如鬥,問道:“咱們有多少分壇?”夜叉道:“目前共有分壇一百零四處,總壇外弟子有七百二十五名,這已稱得上相當羸弱了,據教史記載,聖教興盛時教中弟子曾有數萬名。”我奇道:“各地分壇的詳細事務幹麼要總壇來策劃?”她笑道:“也不是由總壇策劃,大體是他們定下計劃上咱們審訂核查,但光是這樣已相當繁瑣。”我搖了搖頭,心想這樣的體制下各地分壇難免有陽奉陰違的情況,而且積極不高,下面的人難免不生二心,幹出其他事情。不過這與聖教的傳統和機構相關,若談及改革則涉及面太廣,必須謹慎妥善佈置。
我問道:“孔雀明王負責些什麼事?”夜叉微笑道:“孔雀大哥要管理聖教的大小行動策劃、各地活動協調、教中弟子管束、考核、審查以及紀律…”我笑道:“各位當真能幹,一人強過一人!”她笑道:“神君想想法子給咱們分分擔吧!”我笑道:“分什麼擔,你這樣不是威風嗎,水晶想這樣還做不到呢!”説話間已走到一處大廳,中間大匾書有“白虎堂”三個大字,廳內沒有特殊擺設,只是左右各放了五副桌椅。廳內清一全是妙齡少女,雖然不時有人來往,但沒人抬頭望一眼,大廳裏只聽沙沙的書寫聲。
夜叉笑道:“所有的事務都先經過分類,然後由她們預覽、摘要、批註,按規定擬訂處理辦法,最後再由咱們酌情處理,這便是總壇各部普遍的辦事方法。”我見這些少女神情肅穆,一絲不苟,聚會神地閲覽、批註,然後再將卷宗彙集到為首兩名少女,由她們審查核實,最後上傳大廳最上首那空着的木桌,嘆道:“這法子確是高效簡捷,想不到聖教許多決策便是出自這些小女孩之手…”夜叉笑道:“這十名少女都是屬下挑選的,屬下覺得她們這年紀恰好單純、果敢也頗為明,也許考慮問題不是很全面,但這樣照章辦事卻適合。
孔雀大哥那青龍堂情況複雜的多,所以男女老幼都有,手續更是煩瑣,他那邊能輕鬆做好我這裏的事,我卻做不好他的事。”我望着她笑道:“夜叉,你似乎很是佩服孔雀明王?”夜叉的面孔微微發紅,卻沒有移開目光,説道:“孔雀大哥明果敢,睿智能幹,兢兢業業,我當然敬佩他!”我笑道:“難怪水晶也那麼佩服你,上次咱們開玩笑説要教主給她找個婆家,她就説要象夜叉明王一樣趁年輕多為聖教辦事。”夜叉抿嘴笑道:“她真這麼説嗎?”我笑道:“我説的話你老是不信,不信問問月兒!”月兒嘻嘻嬌笑,夜叉瞟了她一眼,臉紅道:“我沒説不信…”我又盯着她笑道:“聖教的大業雖然重要,可也不能讓你把其他事全耽誤了,你可有看得上眼的…”夜叉偏過頭板起臉來,我連忙打住,她冷冷地道:“這是屬下的私事,不用勞煩神君費心!”我疑惑的打量着她,夜叉一向大方,縱使不好意思也不會生氣。她的俏臉笑起來的時候很是生動,現在卻是冷冰冰的,看上去就有些森然。
我心想定有隱情,還是先問問金鈴,便點頭道:“你帶咱們去武庫吧!”夜叉板着臉在前面帶路,耳邊響起月兒輕輕的聲音:“相公,她是喜歡你啊…”我轉頭瞪了她一眼,月兒嫣然一笑不再多説,但一路都笑的似乎很有把握。原來武庫就在總壇深處,夜叉帶我們穿過大樓,不遠處又是一座樓宇,原來是孔雀所在的青龍堂。
穿過青龍堂,小道上便幽靜起來。密林小溪,鳥語花香,足足走了頓飯工夫,才看見圍牆圈起的一大片建築,四周居然沒有守衞,倒象是個避世的莊園。
夜叉一路上説話很少,敲開了院門就告退了。開門的竟是個中年尼姑,看她的步伐身形,武功也不過平平,咱們報上姓名,隨她走進莊園。
莊園內雜草叢生,房屋破舊,一副殘敗模樣。屋宇眾多,前後左右橫豎林立,但大多數似乎都空無一人,四周透着股陰森森的味道。這尼姑不發一言,只帶着咱們左轉右轉,穿房過屋,若沒她帶領,恐怕頓時就會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一處大廳。這大廳異常寬大,空蕩蕩的竟好似個練武場,角落處放了一張木椅,當中孤零零的靠着個枯瘦乾癟的老婆子,看起來沒有一百也有九十。
她閉着一雙三角眼,也不知是在打瞌睡還是養神,那尼姑合十為禮,又轉身走了出去。我和月兒對望一眼,走上去抱拳躬身道:“前輩…”這老婆子睜開一雙渾濁的小眼,喉中響了一聲,沙啞着嗓子道:“啊,又來人了,做什麼的?”我恭敬地道:“前輩,在下寒梅,這位叫梁辰,咱們奉金鈴教主之命前來。”這老婆子擺手道:“不對…”我笑道:“哪裏不對了?”她冷冷地道:“金鈴那小丫頭只傳令説要來一個小夥子,沒説還有個小姑娘。”這老婆子功力絕高,看都沒看月兒一眼就已知道她是女人,我笑道:“教主是知道的,興許忘了要知會您老。”她揮手道:“不對不對…”又慢慢抬起頭來凝望着我,道:“你不知道聖教的規矩?”我笑道:“什麼規矩?”她的眼中暴起一絲光,冷冷地道:“擅入武庫者,殺!”黑影一閃而沒,我喝道:“當心!”這老婆子的身形比清風長老不知又高了多少,瞬間一隻乾枯的手爪已抓到月兒頭頂。幸好月兒早有提防,突然間曼妙的旋轉起來,衣袖飄舞,超凡俗,只聽“錚”的一聲龍,劍氣縱橫,如意寶劍亮起耀眼的光芒,輕輕削向老太婆的肘端經脈。
這老太婆喉間格格一響,仍然抓了下去,待到劍尖及肘突然間沉肩垂肘,前臂劃出個優美的弧線便避開了劍鋒,手爪卻已觸及月兒的頭頂。
這一招好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我心中一驚,吉祥化作一道長虹手飛出,帶着一下凌厲的破空聲,閃電般刺向這老太婆的背心。
月兒嚇出一身冷汗,在緊要關頭猛的向後傾倒,足尖一點貼地飄了起來,手上全力施為,瞬間綻放出九朵劍花,如意劈空時竟沒了聲音,只是待劍招劃出後才響起尖鋭的呼嘯。
那老婆子輕飄飄的回身騰起,毫不費力就閃過襲來的吉祥劍和月兒的劍招,望向我的眼光中充滿譏誚。我傾身探手圓腕一抓,風馳電掣的吉祥劍好似被無形的絲線一拉,又倒飛回我手裏。
月兒落到我身旁,已是氣吁吁,花容失,那老婆子象壁虎一樣穩穩貼在牆壁上,冷冷地道:“原來是御劍術…”我把月兒摟來靠在身上,一面調理她散亂的氣息,一面道:“我不管你是真是假,你若再對她出手,我一定殺了你!”老婆子輕輕躍了下來,落地時就好似二兩棉花,卻神凝氣閒,淵停嶽峙,絲毫不破綻。此刻她站得筆直,目中神光充足,竟絲毫不覺矮小蒼老。她淡淡地道:“你殺的了我嗎?”我輕輕推開月兒,慢慢了上去,凝視着她緩緩説道:“你可要試試?”這乾癟的老太婆實在是位驚天動地的絕頂高手,月兒知道自己的武功和我還有段距離,只好留下來關切地注視着我,心中懊悔平裏用功不勤,不然夫婦聯手合擊的勝算要大的多。
老太婆靜靜的看着我走近,突然沙啞道:“想不到金鈴那丫頭竟會被你這個小頭給住…”我心中疑惑,不知這老太婆又如何知曉此事,莫非她是為了金鈴才要除去我?我搖頭道:“教主是何許人也,豈會被人惑,能令她戀的只有世間的真情。”老太婆喉間又“格”的響了一聲,神態似乎頗為不屑,曬道:“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便知有沒有真情都是一樣。”我淡淡地道:“可是咱們都還未老。”老太婆呷呷一笑,上下打量着我,又慢慢説道:“現在你認為老身所作所為是真是假?”我望着她平靜的説道:“無論真假,金鈴要殺我都不會借別人的手。”老太婆聞言嘿嘿一笑,微微躬身道:“老身阿苦婆,參見神君、神妃!”我靜靜地望着她,半晌才道:“阿苦婆,你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阿苦婆面上目中的神光漸漸黯淡下來,又重新變成個乾癟可憐的老太婆,舉步維艱的從我身前走了過去,把背後的大片空門留給我,似乎本不擔心我會對她出手,一面呷呷低笑道:“老身試試神妃的武功,神君修煉期間,便由老身指點指點神妃…”這老太婆雖然尊稱神君神妃,卻絲毫不把咱們放在心上,但也不會違揹你的意願,很是有趣。我壓下出劍的強烈慾望,緩緩把吉祥回鞘中,月兒歡喜福身道:“賤妾謝過婆婆!”阿苦婆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了些嘉許,嘆道:“神妃何必多禮,以你的天資和造詣,縱使沒有老身指點,再過二十年這輕身功夫也決不會在任何人之下,何況還有清風十三劍護體…”阿苦婆出手的目的是否僅僅只是為了試探月兒的功力,她沒有多作暗示,我也沒有深究,但她出神入化的武功已給咱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相信月兒一定會認真向她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