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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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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心中敬佩之情卻更增,光看這齊寶閣的規模和氣派,東家身家就不在百萬之下,而齊文遠待人接物卻如此平和可親,這樣的人真是想不坐大都難!我笑了一笑,道:“齊閣主在長安定是名人,請繼續吧!”齊文遠口稱不敢,從木盤中拿起一串珍珠項鍊,道:“這珍珠項鍊取材雖然上佳,但造意卻比不上那‘星夢淚痕’別緻,因此價格雖然較貴,卻只是尋常華貴裝飾,公子夫人請看。”我伸手接過,見是二十四顆大小几乎相同的圓潤珍珠串成一串。我雖是外行,卻也知要找二十四顆同樣大小的珍珠相當不易,怪不得老齊説比較貴。

我替月兒將項鍊戴上,果是珠光寶氣,更顯得雍容華貴。月兒攬鏡自照,卻解了下來,道:“相公,咱們行走江湖,戴着珠鏈未免太招搖,也不大合適。”我點頭未語,齊文遠出訝,卻沒有多問。其時讀書之人多習擊劍之術,佩長劍也可有裝飾之意,想來他未料到我們竟是武林中人。

我見盤中剩下的幾件玉鐲、玉戒、手鍊、束髮及玉簪顯然都是特意挑出的巧首飾,笑道:“既是齊閣主心挑出,這些首飾我們都要了,不過還是要請閣主給我們介紹一番。”齊文遠呵呵笑道:“公子真是豪,在下自當效力。”待他逐一介紹完畢,我見那墨玉蝦鬚鐲澤圓潤,造型典雅,心生歡喜,對月兒笑道:“咱們把這鐲子送給師孃,讓閣主再給你拿一副如何?”月兒笑道:“好啊,不過不用再拿別的了,相公買這麼多我一下也戴不過來!”我點點頭轉向齊文遠道:“麻煩齊閣主再給我拿四對爺們用的玉簪。”齊文遠出去轉了一圈,又捧了個盤子進來,身後跟了個‮婦少‬,挎着個藥箱。

我料想這‮婦少‬定是齊文遠的妹妹,和月兒站起來見禮,寒暄後月兒與齊三娘去一旁穿耳,只片刻月兒耳上已多了那副“星夢淚痕”我見那耳綴掛上後果真起到畫龍點睛之效,更顯的她嬌美華貴,且多了種恬靜親切的氣質。

齊文遠和三娘都出欣賞神,我再一次謝過他二人,並讓齊文遠給我們結帳。齊三娘告退後,齊文遠笑道:“依小店四十餘年的習俗,首次光臨的貴客除成本和手工費外,統統只收取一成半的利頭,在下把價錢向公子報一下。”聽他的報價,除珍珠項鍊比較貴,要二萬兩銀子、“星夢淚痕”六千兩、墨玉蝦鬚鐲兩千兩、一隻瑪瑙點綴的抹額兩千兩、一個血翡翠玉戒一千五外,其他大多都在五百兩銀子以下,總共四萬三千二百兩白銀。

我點出銀票,笑道:“在下和賤內都是外行人,以後有機會還要向齊閣主多多討教。”齊文遠笑道:“公子氣度不凡,齊某人恭候楚公子和夫人大駕。兩位請稍候…”轉身立好契約,給我過目,又從木盤內拿起一塊銅牌,道:“此乃本店貴賓憑證,公子與夫人可憑此牌在小店洛陽、杭州、揚州分店享受讓利優惠。”我訝道:“貴寶店在揚州也有分店嗎?”齊文遠笑道:“不錯,公子莫非是揚州人士?”我心中一動,笑道:“還説不上,不過打算在揚州定居。”一面取出小時候的玉佩遞過去道:“請問閣主,這玉佩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齊文遠翻來覆去打量了半晌,搖頭道:“楚公子,這玉佩質地上乘,想來多半是殷實人家為子女賀誕之物,不過除刻上生辰外,在下並未發現有特別之處。”我點了點頭,默然接過,在兩份契約上畫上押,收起諸物與月兒告辭出門。轉眼已是午後,我問道:“餓了嗎?”月兒點點頭,我撫掌笑道:“以前聽説長安城貴賓酒樓甚是出名,據説掌廚師傅很有幾道拿手好菜,咱們去嚐嚐!”貴賓酒樓是座三層高樓,位於長安大道與城南大道的路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光大樓前送食客的小二就有七八位,衣着整潔,未語先笑,不愧為名聲遠揚的知名場所。

見到我和月兒這樣衣着光鮮的年輕男女,早有人上前來招呼侍侯。我和月兒步入貴賓酒樓,午餐時間雖已稍過,卻依然人滿為患。跑堂的小二對月兒特別熱情,不僅飛快張羅出飯桌,且又搽凳又遞茶,完全就當我是影子。

月兒偷偷瞟我的神,我對她作了個鬼臉,她“噗”地笑了出聲。四周食客無不張口注目,忘記了正努力對付的美味,月兒自知失態,連忙坐下。

我見旁邊的人依然偷偷拿眼來瞟她,笑道:“月兒,我看咱們不用做什麼大事,只要你和我寒梅出去走上一圈,江湖上一定鬧的天響,聖教威勢大生!”月兒低頭淺笑,神態喜悦。我見小二呆呆地站在桌旁瞪着她,嘿嘿笑道:“小二哥,把你們貴賓樓拿手好菜配幾樣上來,再來一壺上好花雕!”不片刻我們的菜就上來了,我不大嘆有美相陪果然與眾不同。月兒不再在意眾人的注視,巧笑倩兮,眼波動,更添美態,眾人無不絕倒,紛紛連不去。

我想明就要上路,一邊細細説些江湖門道給月兒聽,最後道:“聽説長安城西‘老張鐵鋪’煉出的鋼劍頗為不凡,一會咱們去買兩把。”月兒點頭應是。這一餐直吃了近個時辰,我笑道:“月兒,這貴賓樓師傅手藝是大好了,但還是不及你緻。”月兒歡喜道:“以後人家每天做給相公吃,只怕相公卻又覺無味。”我笑道:“相公在揚州城有家藥鋪,現在也有幾十萬身家,等咱們在江湖上飄個幾年,師傅師孃的事辦妥了,大夥就到揚州定居,那邊氣候温和,景人,保證你去了就不想走!”月兒怔怔地望着我,我奇道:“怎樣?”她痴痴地道:“若能與相公這樣廝守終身,就算是讓月兒做神仙妾身也不換!”我心中,笑道:“這有何難?相公我無大志,只願舒舒服服過子…”頓了頓,我又低聲神秘道:“最重要的,江南多美女,你到那兒才不會這麼顯眼!”月兒嘻嘻痴笑,我向往道:“到那時,月兒就可以替我生幾個孩兒了!”月兒霞飛雙靨,卻低聲道:“相公想要兒子還是女兒?”我道:“只要是月兒替相公生的,兒子女兒我都喜歡!”月兒嬌媚地望了我一眼,我又道:“不過現在你我都還年輕,行走江湖也不安全,不適宜要孩兒…”月兒點頭道:“賤妾知道如何避孕,相公放心!”我笑道:“好,咱們這就去買劍,讓江湖好漢也見識見識月兒的‘清風十三勢’!”老張鐵鋪位於城西近郊,我問好路徑,和月兒權作散心,一路觀賞初景緻,説説笑笑,走了個多時辰才到。

原來只是大道旁的一間石屋,屋前高高支起一竹竿,掛有一幅招牌,隨風飄舞的條幅上大書“老張鐵鋪”四字。我與月兒走進石屋,見各式兵器凌亂擺滿了一長桌,老闆坐在櫃枱後冷眼旁觀,也不招呼客人。

我走去隨手拿起一把長劍,揮舞兩下,再輕輕一彈,只覺劍鳴清脆,通體雪亮,劍刃鋒利,紋理規律有致,對月兒讚道:“好劍!雖然不能斬金斷玉,卻是做工獨到,最妙是劍身輕靈,可以輕便舞動。老闆,這劍可有名字?”櫃枱後的老闆五六十歲模樣,滿額皺紋,乾枯瘦,一雙三角眼似乎常年經受煙燻火烤,變的紅腫濕爛,一副無打采的樣子。他懶洋洋地道:“依該法煉出來的,全都以芙蓉為名,劍叫芙蓉劍,刀叫芙蓉刀。”頓了頓又慨道:“不就是殺人嗎,還用的了什麼寶刀寶劍,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江湖人,我鑄了四十年的劍,你們就砍殺了四十年,如今我乏了,你們卻還興致,連這麼個小姑娘也要去拿劍殺人!”我心中好笑,問道:“你老哥不就吃這行飯嗎,買劍的人越多,生意越好啊!”老闆不屑道:“你們不來買劍,我打些鋤頭耕犁卻也餓不死。”月兒笑道:“那你幹嘛要打劍來賣呢?”老闆曬道:“有人來買,我就打,沒人來買,我就不打。”我覺得很是有趣,問道:“你眼睛是打鐵的吧,怎的不治?”老闆嘆道:“要能治才治啊,我現在雙眼一遇風熱就淚腫痛,看了好些大夫也不見好轉,説不定哪天就會失明,這鐵我是不想再打了。”我道:“我倒是有兩個治療的辦法,你可願一試?”老闆道:“你莫要想以此套近乎,那劍五十兩銀子一把,一分也不能少!”一把劍五十兩銀子也算是相當昂貴了,月兒早在我身後笑彎了,我笑道:“劍我要兩把,銀子一兩也不會少你,但眼病卻可以替你免費治療,如何?”他疑惑地看着我,皺眉道:“先説説你的治法?”我道:“湯劑會慢一些,肝開竅於目,我用銀針以瀉法扎你晴明、合谷、太沖、太陽四,此為‘開四關’手法,去除你肝膽經熱毒,再配合耳針放血,當可緩解你眼中症狀。”老闆曬道:“你説的倒容易,看你年紀輕輕,能有多少經驗?”我微笑道:“醫道深博奧,經驗的積累固然重要,但卻首重悟,年老的醫者未必一定高明。如果你執意不試,我也不會勉強。”他遲疑了一下,嘆道:“好吧,我就讓你試試。”我取出隨身攜帶之銀針,讓他閉上雙眼,依上手法施為,再留針片刻。退針後他眨眨眼點頭道:“果然清了許多!”我嘆道:“可惜我明天就要離開,不然連續施針三,當可痊癒。”他大驚道:“那我眼睛怎麼辦?”我心想原來你也有急的時候,笑道:“無妨,你眼中熱毒已十去其七,以後每用鮮品鴨跖草擠汁塗眼,半月內也可症狀全消。以後如若還想打鐵,可經常用鴨跖草、野‮花菊‬、金銀花泡汁洗眼。”説完放下張百兩銀票,取起兩劍,和月兒走了出來。月兒笑道:“沒想到還有這麼難侍侯的人,別人好心給他看病,他卻懷疑是套近乎--相公,你醫術很好嗎?”我笑道:“很好倒不一定,不過看些小病應該沒問題。相公以後沒事就到自己的藥鋪上去幫人治治病,打發子。”月兒嘻嘻笑道:“那我也要學,咱們一塊兒!”我點了點頭,道:“我慢慢教你。”我二人肩貼肩慢慢在城郊大路上走着,此時已近黃昏,雲蒸霞蔚,燕子銜泥,飛鳥迴翔,月兒嬌痴道:“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