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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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鎮江面街疊樓的鎮江街上,一個又一個的鎮民在經過路邊拐角那間“丁家糕餅店”時,都有同樣的動作跟神情,先是搖搖頭,嘆了一聲,喃喃地説了句“傻姑娘!”後才繼續前進。
而他們口中的傻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丁家糕餅店的女當家丁如君,因為她這會兒又在做傻事了。
“就在給他一塊嘛,簫盈。”年僅十六歲的丁如君要拿自己做的糕點救濟人還得跟好朋友拜託,但鎮江老老幼幼都肯定簫盈的把關是正確的。
“不行!每個人都有白吃白喝的權利,可他一個人將這權利全佔了!”十七歲的簫盈冷眼瞪向那個站在店裏裝可憐的張宏,狀甚不屑。
蕭盈家裏是做綢緞生意的,也是三個好姐妹中長得最豔麗的,但自從兩年前情人移情別戀娶了官家千金後,她就成了毒舌派掌門人,説話尖酸刻薄。
尤其兩句“什麼人都有什麼什麼的權利,可他一個人將這權利全佔了”更是她的口頭禪。
“沒錯,而且,算了算,他已經欠你一百七十二兩五錢兩三串子。”家裏開錢莊的左珊妃也是傻姑娘丁如君的把關者之一。
聞言,丁如君那張純真嬌憨的小臉兒愣了一下,又皺了一下柳眉,看着腦袋裏彷彿有一個算盤的好朋友“他有欠我這麼多?”
“一本金加利息,利息再滾利息,不會錯的。”左珊妃自信十足。
她沒有蕭盈的妍姿麗質,也沒有丁如君的明眸皓齒,算是三人中長得較不出的,但,絕對醒眼,因為她有張長臉蛋、不大不小的眼睛,還有點暴牙。
然而上天是公平的,她姿不美,腦袋卻極好,家境也是三人之中最優的。
“可是…”丁如君不忍心的看着苦着一張大肥臉,二雙小眼睛帶着乞求眸光的張宏,他還拼命跟她點頭呢!
其實她也知道他是扮可憐在騙吃騙喝,但若是幾塊糕餅就可以幫一個人填飽肚子,那又有什麼關係?
“君君,現在這間糕餅店是你在當家耶,沒有人天天做虧本生意的。”左珊妃一看到她那張寫着“沒關係”的臉,忍不住又開口了。
死馬臉,大暴牙!不説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張宏以前曾待過戲班子,演技一,所以這會兒裝出一臉悲哀,但心裏在咒罵。
“沒錯,君君,你就是因為他,被鄉親父老們笑稱‘傻姑娘’,算我拜託你難得聰明一次行嗎?”蕭盈雖然跟丁如君是好朋友,但對這個憨直、反應慢又識人不清的朋友,她還是常常受不了的出言嘲諷。
多嘴!破壞人家好事,難怪被男人拋棄,沒人敢要!張宏又在心中咒罵。
“那我繼續糊塗,應該也沒關係嘛。”丁如君粲然一笑,拿出陳列架裏的幾塊糕點放人盤子,就要包起來給張宏,但整個盤子馬上被蕭盈搶過去,而左珊妃則看着那個盤予嘴巴唸唸有詞的。
—會兒後,她瞪着丁如君“你再給他這幾塊,他總共積欠你一百七十六兩七錢五一串子了。”無聊,多事,丁如君是甘願請他吃的,他才不需要付一分一毫!
“每個人都有貪安好逸的權利,但他一個人將這權利全佔了,君君,你再讓他需求無度,就是在害他。”蕭盈不客氣的再瞪了爛好人丁如君一眼。
“可是施比受更有福,何況,他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幫張大嬸種田,不是?”
“哈!種田,他的確種了不少‘蒜田’。”
“蒜田?”丁如君一臉困惑。
“是啊,每個人都有裝蒜的權利,他一個人將這權利全佔了,而且這蒜都種成了蒜田百畝,他還恬不知恥的在繼續種!”蕭盈鄙夷的瞪了還在裝蒜的張宏一眼。
“蕭盈!”丁如君又皺眉了。
“我沒説錯,種蒜田他是高手,至於他孃的稻田?
哼!他到進棺材那一天都不會去種的!”蕭盈説話毫不客氣。
這一點倒是被這個恰北北的女人説中了!張宏在心中竊笑,反正他只要跟丁如君這個笨蛋哭窮、喊肚子餓,三餐都嘛有得吃,幹嗎到田裏幹活?
丁如君眼見兩位好友就像左右護法一樣,不肯讓她施捨糕餅給張宏填肚子,只得先幫“介壽山莊”的老太君送新口味的茶點去。
“那那你們幫我顧一下店,我馬上回來。”她走到賬房後,將一些已完成的五油鹹糕用荷葉包妥,再走出來,經過裝出一臉炫然泣的張宏身邊時,她低聲的道:“你晚一會兒再過來。”他心中一喜,哽咽的點點頭,還是這個傻姑娘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