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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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岐山,鬼王宗深處血池。
眼下血池裏四靈血陣的情形,又與前數有了不同,四隻巨大的靈獸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靈
,只是苟延殘
地傾伏在血池血水之中,而籠罩在它們身上的暗紅光幕,也變得微弱起來,若不仔細觀看,幾乎都難以看見,只能看到殘存的幾絲靈氣仍不斷地被天空中的伏龍鼎
噬而去。
而與這四隻靈獸的頹然無力相對照的是,整座血池似乎受到了一股無形巨力的影響,偌大的水面之上,處處都似沸騰一般,不斷有水泡冒出進裂,發出沉悶的聲音。同時原本大體不動的血池血水,居然開始自行旋轉起來,從半空之中下了幾道異光,照在血水之上,所過之處,血水紛紛作洶湧狀。
空氣之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氣息。
伏龍鼎上,最後殘餘的那個猙獰神像的圖案處,此刻終於也與古鼎周身化為同。整隻伏龍鼎現在看去,已然面目全非,再無古樸之意,相反在
噬了巨大靈力之後,這隻古鼎內裏的詭異法力,似乎也正被緩緩引發了出來。
孤懸於虛空之中,伏龍鼎俯視一切,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在它的腳下,向它匍匐。而巨大的空間裏,圍繞着伏龍鼎,赫然隱隱有風雷之聲。與之相呼應的,伏龍鼎周身異光同時明滅不定,竟似人的息一般,時有時無,極其詭異。
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正在這巨大的空間裏,悄悄孕育着,又像是沉眠了千年萬年的神明,即將甦醒。
那洶湧而詭異的力量,正如波濤一般在這血池上空縱橫馳騁,肆無忌憚地撞擊着周圍的石壁。
看着詭異的景象,鬼王與鬼先生並肩站立着,都沒有説話。但是顯然從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畏懼退縮之意。
良久之後,鬼王卻是沉沉笑了出來,道:“果然厲害,七七四十九還未到,四靈血陣也未成形,竟也有了這般威勢!”鬼先生沒有立刻接口,沉默了片刻,道:“宗主,數
之前那場異動,的確是這四靈血陣所致,我護陣不力,還請宗主責罰。”鬼王一擺手,也沒有看鬼先生,踏上一步,目光仍停留在伏龍鼎上,口中道:“區區小事,不必説了,這陣法威力太強,別説是你,便是連我也意想不到,你一時失誤那也是難免的。”鬼先生遲疑了一下,道:“多謝宗主寬宏大量,只是…”鬼王轉過身子,道:“只是什麼?”鬼先生
着鬼王的目光,忽地心中一震,只覺得鬼王眼神竟是異樣的刺眼,以自己的道行,似也有無法
視的
覺。他心中電般閃過幾個念頭,但好在面上有黑紗遮蓋,旁人也看不出他的表情,至少聽他的口音,還是平淡的:“正如宗主所言,這四靈血陣威力極強,而且隨着陣成之
益臨近,這股靈力只會越來越強,雖然我已在這血池周圍佈下了十八道
制,但老實説,我心下實也沒有完全把握,特別是到了那最後一
,血陣初成,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光景,我佈下的這些
制是否有用,還真不好説,只怕到時若無防備,外面山腹之中一些本宗弟子,多半會受到牽連的。”鬼王冷冷一笑,道:“那便怎樣?”鬼先生窒了一下,看着鬼王,沉默了片刻,道:“我只是提醒宗主,如有必要,或可提前讓一些本領低微的弟子撤出山腹。”鬼王雙目厲芒一閃,哼了一聲,道:“不用。”鬼先生沒有説話。
鬼王冷然道:“這天地奇陣,聚四靈華而以血氣養之,乃有血厲戾氣,方可開修羅之門,便是有些人陪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鬼先生緩緩點了點頭,道:“是,我明白了。”鬼王哈哈一笑,神態驕狂,轉過身去,深深
了口氣,目光重又落在了伏龍鼎身上,看着那變幻不休的鼎身,他的眼神似也開始
醉起來。
而在他的身後,鬼先生的一雙眼眸裏若有所思,但更多的卻絕非狂熱,而是冰冷的冷靜與清醒。
青雲山,龍首峯。
龍首峯在青雲七脈之中,乃是僅次於通天峯的高山,拔險峻,巍峨聳立。這一夜月黑風高,龍首峯後山某個隱秘的山林之中,一條寫着這些路邊野草漸漸長到了猩是就算是這樣,又有誰在乎呢,如今的蒼松道人,若是被曾經是他的同門發現,只怕便是生死相爭的局面,而不過在十年之前,他還是這個天下第一門派最有實權的人物,這個又有誰會想得到呢?
人生際遇,每多波折,卻不知冥冥之中,到底是凡人自己掌握着,還是由天意定奪,所以才有所謂天意人之説嗎?
金瓶兒這麼一路走着,心中不期然又想起了不久前剛剛遇到的小環,那個與她有宿緣的年輕姑娘,看去小小年紀,似乎也為情所困呢!想到小環,她的神情間便緩和了下來,有了幾分温暖,或許也只有那個小姑娘,才是她惟一可以放開心扉對待的人吧。
也許將來有了機會,與小環在一起跡天涯也不錯呢!
金瓶兒嘴角慢慢浮現出淡淡一絲微笑,但這笑容一閃即過,她站住了身子。因為在她身前的蒼松道人也停住了腳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聽他的口氣,似乎夾雜着很奇怪的覺,緩緩道:“這便是了,青雲門龍首峯的天機鎖所在。”腳下的猩,誅仙劍陣發動之時,向來以通天峯靈氣為主,六脈靈氣為輔,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稍有異動,我那位道行通玄的道玄師兄只怕便知道了,所以是不能動的。”他頓了一下,又道:“落霞峯、風回峯、朝陽峯三脈天機鎖所在我都知曉,想來並無太大困難,但那大竹峯、小竹峯二脈,我卻是並不知曉天機鎖的位置?”金瓶兒奇道:“這卻又是為何?”蒼松道人默然片刻,道:“小竹峯上向來只收女弟子,門
森嚴,首座水月也是脾氣剛戾,等閒人都不放進山去,更不用説天機鎖這等大事了;至於大竹峯,我向來也和田不易、蘇茹夫婦不大合得來,田不易也是個傲氣
子,門下弟子不多又不成器,卻偏偏也藏着掖着,全不讓人知道。”金瓶兒聽了不覺有些好笑,但隨即皺眉道:“那我們只壞了四脈天機鎖,會不會少了些?”蒼松道人搖了搖頭,道:“不然,據我所知,只要青雲七脈中有超過半數的靈氣出事,則天機鎖
制便全無效用了,因為主峯通天峯靈氣實在太盛,甚至有殺伐之意,非得要其餘六脈靈氣相互制衡方能行法,少了一兩脈靈氣還好説,若是同時少了四脈靈氣,只怕那誅仙劍陣是否能夠祭出都有問題。”金瓶兒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蒼松道人,忽地笑道:“道長你果然深謀遠慮,這些事兒,只怕在你心裏不是一
兩
了吧!”蒼松道人臉
一沉,向金瓶兒看來,金瓶兒卻仍是笑盈盈的模樣,絲毫沒有躲避他眼光之意。片刻之後,卻是蒼松道人首先移開了目光,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這處土坑。
金瓶兒收回了目光,落在了腳下,只見那千年玄木正平靜地斜躺在小徑一旁,她微微一笑,伸腳將玄木踢入了雜草叢中,隨後向着蒼松道人離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她身後,那座神秘玄奇的大土坑,似乎仍舊與往常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土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