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心念温暖三人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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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揚起一陣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塊白的紗幔遮住了遠眺的視線。

寒冷濕的山內，靈鷲神複雜的看着靠在石頭上呼有些紊亂的女子，比外的飄雪還冰冷的身體，還有那紅白相間的衣裙，無不表明此刻她的虛弱。

許是猜到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會引來旁人，所以她帶着自己找到了這一處避身之所，那麼，她也是想要自己臣服的人嗎？想要獨那自洗罪山所有人都想要的東西？

靈鷲上下打量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總覺得彷彿在哪裏見過一般，但印象又沒有這個人，最後視線落在她髮間的簪子上，目光一凜，居然是仙靈！

可是，眼前的女子讓她難以捉摸，既有仙靈護體，自身也帶着幾分仙氣，想必是修仙的原因，但讓人不能理解的是，與此同時，她的身上還帶着濃重的怨氣，彷彿百鬼夜行，不甘，不忿。

可是，那又如何，在這洗罪山的人，無論是誰，都只是想要從她這裏得到力量而已。

靈鷲冷冷一勾嘴角，不管是仙是魔，是人是妖，都逃不了內心的貪慾，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只不過她的手段略微不同而已。

東方莫離只覺得渾身疼痛，彷彿被馬車碾過一樣，撕裂般的疼，連呼都帶着刺痛的覺，深呼幾下，壓下那洶湧的血氣，她不想嚇到這個年幼的孩子。

“小妹妹別怕，暫時不會有人找到我們的，姐姐先休息一下。”調整坐姿，東方莫離盤腿調息，師尊説的果然沒錯，洗罪山之人修為高深，自己用盡了全力，再加上對方的輕敵之心才僥倖得勝，若是下次，只怕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半個時辰之後，東方莫離吐了口濁氣，雖然身上依舊疼的厲害，但那種冰冷的不似凡人的目光讓她無法忽視。轉過頭，看向那個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説一句話的女童。

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彷彿是最璀璨的寶石，眉目如畫，除卻那冰冷的眼神，宛若最緻的瓷娃娃，在這冰天雪地裏卻只穿着衫，青葱翠綠，只是臉有些蒼白，應該是受了傷，若她猜得不錯，應該是內傷。

這洗罪山，果然是卧虎藏龍之地，連一個小孩子都身負絕學。此時的東方莫離，完全忘記了万俟詠雋的提醒，只記得對方是一個稚齡幼兒。

冰冷，除卻冰冷，還是冰冷，東方莫離心下微嘆，洗罪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能讓這樣一個小女童擁有這樣一雙冰冷的眼神，彷彿夏裏最炙熱的陽光，都無法融化那眼神中一片細小的冰凌。

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東方莫離倒出兩顆藥丸，自己下一顆，另一顆遞給靈鷲，神平靜，但話語裏卻透着關懷:“這是姐姐的師尊給姐姐的療傷聖藥，對治療內傷有很大幫助，，這個給你。”靈鷲看着眼前的那顆丹藥，既不伸手接，也不開口，只是靜靜地看着東方莫離，第一次她到疑惑，以她的修為，這種丹藥對她本沒有任何作用，但這卻是千年來第二個關心她的人。

明明是個旁觀者，不僅沒有坐收漁翁之利，反而幫她打退了強敵，咬着牙帶她找到了這個山躲避風雪，明明受了重傷疼得厲害，卻不動聲的安自己，害怕嚇到她，現在還給她療傷的丹藥。要知道，在洗罪山除了天罰，丹藥的作用還是很強大的，而且還是凝聚着上乘仙術的丹藥。

看靈鷲不接，東方莫離輕輕開口:“小妹妹別擔心，這只是療傷的，沒有毒的。”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四五歲的孩童身上，可想而知，只有經歷的多了，受的傷和欺騙越多，眼神才會隨着心境的變化而改變。

“你自己留着吧，這個對我沒用的。”靈鷲終於開口，聲音是讓東方莫離意外的軟糯，隨即釋然，不管眼神如何，但她終究還是個孩子。

“那你要是難受就告訴我，我再想辦法，好嗎？”也許是她的眼神觸動了自己心裏的那一弦，東方莫離難得的主動，看到對方點頭才繼續開口，“我叫東方莫離，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姐姐，你呢，你叫什麼？”靈鷲一愣，果然，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才會對自己這麼好吧？但，如果她是故作不知呢，為的只是想要讓自己臣服？

靈鷲輕輕抿着雙，一雙眼睛在東方莫離臉上來回打量，似乎在斟酌着什麼。最終，她輕輕抬眸，即使是這樣，她也想任一回。

寶石般的眼睛裏有着小女孩的撒嬌和童真，靈鷲向着東方莫離伸出手，軟軟的開口。

“阿離，靈兒冷，阿離抱。”這麼多年了，她一個人，真的很孤獨。

那麼，就試一次吧！也許這一次，她會像多年前一樣，遇到那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東方莫離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這個粉雕玉鐲的小娃娃，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自己撒嬌，之前抱她是因為形勢所迫，雖有好，但這樣明顯的親近還是讓她有些無措，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堅強，也習慣了身邊人的堅強。

幸而面紗遮住了自己的窘迫，東方莫離看了看外面的天，勉強設了一個結界，把靈兒抱在懷裏，靠在壁上。

“天晚了，先休息一晚，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説，知道嗎？”

“恩，靈兒知道。”靈鷲伸出雙手抱着東方莫離的，慢慢的閉上眼睛，東方莫離拖着她小小的身子，也閉上了眼睛。

夜已深沉，睡夢中的東方莫離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着痛苦，突然間，懷中的小人兒睜開了眼睛，在黑夜中璀璨生輝。

靈鷲輕輕抬頭，看着東方莫離緊閉的雙眼，又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裏，有什麼東西正在閃閃發光，透過衣衫隱約可見是一滴淚珠型的掛墜。

靈鷲的眼睛在這光芒中閃爍不停，看着東方莫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伸出手輕輕的探向東方莫離的手腕，心裏漸漸有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