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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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送我回家。”她從皮包裏找出大門鑰匙進匙孔開門。
“有機會當你的護花使者,是我的榮幸。”他緊跟着她一起進入玄關,接他的是一對靜靜卧在玄關兩側的石雕羊,斑斑駁駁的石灰岩彷彿正在訴説歲月痕跡。
“我父親生肖屬羊,所以收藏各式各樣的羊。”她笑着解釋,招呼道:“請進。”
“你一個人住?”他雙手背剪站在張大千的超大幅潑墨荷花圖前面,欣賞畫作上破青粉紫的濃豔彩,大開大合的畫風將張大千豪放不羈的氣度與純技巧表現得淋漓盡致。
“家父一直很嚮往大理的山光水,退休之後便帶着母親長時間住在大理,偶爾才回台灣。”她“刷”地一聲,拉開落地窗簾,撲進眼簾的是一座充滿田園風味的室內花園——美麗的球蘭順着白木架舒捲攀爬,一叢叢盛開的盆花竟相爭豔,令他眼睛一亮的是一條用碗口大竹子由高漸低連接成供水道,源源不絕將水注入老石,衝擊出淙淙水聲。
台灣地窄人稠,尤其在歷經八o年代那一波房價朝升之後,絕大多數的人不惜好榜陽台增大n宮內的訪aerrm了家卻反其道而行,讓陽台大幅延伸進客廳。只要坐在古古香的酸技術古董椅,就可以一邊嗅着花香一邊品茗,這麼愜意的設計不難看出了老先生是個很懂得享受居家生活的人。
“不好意思,我父親的鐵觀音泡完了,只剩下立頓茶包。”
“其實,只要氣氛好,喝茶包也很香。”他內心講究的是陪他喝茶的人,並不計較什麼烏龍、觀音,還是普洱。
“你的個很隨和。”她拉着茶包線抖了抖,象牙白描着鬱金香的骨瓷茶杯裏,原本淡淡的金茶水立刻渲染成濃稠的用。
“正確的説法應該説我比較注重神層面,而不在意口腹之慾。”他語帶弦外之音,兩隻深選的黑瞳子深情凝視她。
“哦?”他的大膽凝陳,令她慌地掩下兩排濃密睫翼,忙轉身跑步到花園,旋開灑水器噴灑滿室花花草草。
“就算忙得不可開,下午茶時間我一定親自下樓挑茶點,你以為我只是單純為員工的胃謀福利?哈!我沒那麼偉大,我只是自私地想乘機跟你見面、跟你説説話。”他把握住兩人難得的獨處機會,一步步靠近她身畔,用略帶沙啞的低沉磁嗓對她剖白心跡。
“你…”她的心當然知道他親自買茶點之意不在茶點,真正令她備困擾的是每當下午三點鐘一到,她就擱下手邊的工作自動出現在櫃枱等候他大駕光臨。
“我相信你一定覺得到我對你的心意。”他單刀直人挑明心跡。
“我…不怕你取笑我思想過於保守,但,我深深覺得不管男人或女人處理情問題應該專一,不該腳踏兩條船。”她意有所指。
“你指控我不專情?”他困惑的眼投人她質疑的水眸。
“你身邊已經有個漂亮的女朋友沈妮妮,又何必跑來挑動我們之間似有若無的情債?”她直截了當。心想,既然他勇於剖白,自己何不把藏在心裏的疙瘩當面問個水清魚現。
“沈妮妮不是我的女朋友,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他斷然否認。
“是嗎?”她略顯高亢的聲音擦亮一簇竊喜的火苗。
“妮妮是我死黨沈智浩的妹妹,等於也是我的妹妹。你遇見妮妮那天,正好是她過生,阿浩紐約分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他必須親自飛美處理,臨走前,阿法再三拜託我,妮妮生當天無論如何請我出半天時間陪她吃喝玩樂過生。”他詳細解釋,顯然不願她誤會。
“你當沈妮妮是妹妹,可她未必只當你是哥哥。”她想起沈妮妮下午跑來警告她別想動他腦筋,沈妮妮醋勁大發的潑辣勁兒可不住妹妹身份該有的行為。
“你怎麼知道?”他眉頭一蹙。
“我…你別忘了,我也是女人!女人的心事,女人最瞭解。”她不是見縫針的女孩,她無意在他面前轉述妮妮對她發出的警告。
“我只能約束自己的心、自己的想法,至於,妮妮的心作何想?我猜不到,也不想猜。”他攀彎一枝枝丫,枝丫上頭綻開一朵豔紅朱槿,他問:“我記得小時候,內湖四合院老家的矮叢遍植朱槿,我跟弟弟最喜歡拔出朱槿的蕊,它的汁,你嘗過它的滋味嗎?”
“沒有。”她半開玩笑地説:“這幾年免費什麼養生花宴,連玫瑰、蘭花、花菊都端上桌,原來你是鼻祖,小小年紀就懂得拿花當零食吃。”
“想不想嚐嚐?”
“嗯!”她用力點頭。
“好!”他按住枝丫折一朵朱槿,稔地出紅紅的長蕊,遞給她。
“…嗯!嚐起來有一種説不出來的甜,一種屬於花朵特有的清甜。”
“朱槿又稱扶桑花,是馬來西亞的國花,也是夏威夷的州花,甚至有人稱它中國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