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是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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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牀上,回憶着房東一直以來的舉動。現在房東的一切,都擺在了我眼前。我曾經問過房東,問她喜不喜歡現在的職業,雖然房東對工作認真,但我能覺到她並不熱衷這個工作。像房東這種衣食無憂的,完全是可以去追求更高一級的理想需求。
房東大廳裏的“江南園林”後來房東對建築土木的侃侃而談,説到這些的時候,她眼睛裏是有光彩的,她喜歡這個。就像我談到工作,談到工作我整個人也是神奕奕的。
“那又清姐為什麼要退學?”
“她説她一想到秦唯,她筆下所有的線條都亂了。她説她已經無法去從事這個行業了。”可這樣…不是逃避嗎?維持現狀是安全的,擺痛苦本身就是一種痛苦,我知道。夏媽説每個人都希望又清姐走出來,大概因為他們見過又清姐意氣風發的樣子,而我見又清姐的時候,又清姐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又清姐覺得和我在一起舒服,大概是因為我不知道她的曾經,她不用掙扎,只用維持現狀。所以當又清姐知道我在打聽她的事情,她變得那麼的生氣。
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它只能讓你暫時不用去面對。可問題始終存在着,它是你心中的一個擰巴,你看上去是快樂的,可它總在細枝末節上提醒你它的存在,你並不快樂。一個問題,總是在二十四個小時裏提醒你,只要你睜開眼睛,問題也睜開了眼睛,它如影隨形。甚至有時候,讓你輾轉反側。你怎麼可能快樂?
秦唯的問題,在又清姐的心裏已經存在了好幾年。我看過房東臉蒼白,看過房東焦灼不安,她所有的情緒,都和這個問題有關。
可是,我應該怎麼幫房東?
柔軟舒適的大牀,第一次覺得睡不着。怎麼睡,也睡不着。
第二天,我和房東準備回國了。又嵐姐早早去了服裝廠,姐夫做的早飯,我來的這幾天,都是姐夫在做飯。據説姐夫當年為了追求又嵐姐,專門去學中餐,吃盡了“出師”的苦頭。
“小莞,來美國工作的事情,你要好好考慮啊。”走之前,夏媽還不忘提醒道。
“是啊是啊,小莞你這麼聰明,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工作。”姐夫也補充地説道。
我覺在家裏,姐夫是食物鏈的最底層,誰的話都要附和,不過姐夫也樂於附和。
“媽,姐夫,你們別慫恿小莞了。”房東終於開口了,這一天她都沒怎麼説過話,只是戴着耳機聽歌。她拿下耳機。
“小莞有自己的打算。”
“又清,我們就説説嘛。”姐夫説道:“你們什麼時候再來呀?我請個假,帶你們去自駕遊。”
“再過段時間吧。”房東説道。
“自駕遊有什麼好玩的,累死人了。”夏媽似乎很怨念。
“小莞,我們別理他們,到時候他們自駕他們的,我們坐飛機去。”我看了房東一眼,點了點頭。
在飛機上,房東沒怎麼開口。下了飛機,我開口了。
“又清姐…你這兩天,都沒和我説話。我是不是做錯事了?”房東低着頭,隔了好一會兒才説話。
“我之前格不好,我媽養成了這種習慣。我只要帶一個人回家,她就特別的殷勤。希望我的朋友能夠好好和我玩。”
“我格一直都很奇怪,有時候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房東説着説着,又抬起頭看着我。
“不奇怪的,哪裏奇怪了。”我説道。
“如果這就叫奇怪的話,我倒希望自己這麼奇怪。”
“嗯?”
“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想法。”在又嵐姐的書房,我看到了房東以往的作品。連我這個外行都看出了驚豔,房東完全可以成為傑出的建築師或者土木人。
“我的想法就很從眾了,我經常把功夫花在人際往上,到這兩年才真正的獨處,即便如此,我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直都是個很沒想法的人。”我應該是從應試教育出來的典型,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我又無法糾正,這和個人有太大的關係了。小的時候,聽媽媽的安排,長大一點,聽學校的安排,後來懵懵懂懂地進入社會,聽老闆的安排。面對這樣的生活,我又是掙又是順從,到現在,順從大於掙,只是偶爾想起來,覺得自己不能這樣過。
“你羨慕我獨處,我還羨慕你的靈活。”房東笑了笑。
“我們正好互補了。”見房東笑,我的心一下子就輕鬆了。
“我才沒有又清姐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