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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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死小子，總算還知道回來！”朱存風站在門口接兒子，心下喜悦，嘴上卻毫不留情地諷刺。

“怎麼？你不是去當那個丫頭的私人保鏢嗎？不是説最近都不能回家嗎？今天怎麼忽然有空了？”朱在宇沒吭聲，默默地瞥了父親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令朱存風不心驚跳。

他看着兒子筆直走向供桌，在子的牌位前跪下。

“你做什麼？”他愕然追問。

“是做了什麼錯事，回來向你媽認錯嗎？”朱在宇依然沉默不語，連磕三個響頭，跟着直背脊，端正地跪着。

朱存風愈看愈心驚。

“死小子！你給我解釋清楚！”

“媽，對不起。”朱在宇不看父親、不跟父親説話，qunliao盯着母親的相片，喉間澀澀的，有千言萬語想説，最後只能化為一句。

“對不起。”

“説什麼對不起？”朱存風在他身後咆哮。

“你小子是想急死你老子嗎？還不快説明白怎麼回事？”朱在宇閉眸，意念在腦海紛飛，他靜靜地理着頭緒，釐清一顆蓬亂如麻的心。

然後，他站起身，沉着地面對父親。

“爸，是你吧？”

“什麼是不是我？”朱存風心虛，呼暫停，厲內荏。

“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前天晚上，是你到音樂廳的後台見海音的吧？”朱在宇冷靜地拋出問題。

“我問過她助理，她説中場休息的時候，海音看過一張卡片，便主動約見一個老人，那個老人大概五、六十歲，拄着枴杖，不良於行。”

“你…”朱存風緊緊抓着枴杖。

“就憑這樣的描述，你就認定是我？全台灣腿不好使的老頭又不只我一個！”

“是不只你一個。”朱在宇望着父親，神悵惘。

“可是隻有你有能耐傷她的心，只有你能她主動跟我分手。”

“你…你是説那丫頭要跟你分手嗎？”朱存風又驚又喜，又要極力掩飾這份欣喜。

“她做得好啊，你們倆本就不配，她這個決定很對——”

“爸，你別説了。”朱在宇黯然打斷父親。

“我不會跟海音分手的。”

“你説什麼！”朱存風震駭。

“我不會跟她分手。”朱在宇一字一句地聲明，神態堅決。

“雖然她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拙劣的戲，試着讓我相信她是在玩我的情，可我看得出來，她比我還心痛。爸，讓她強迫自己這樣狠下心來的人是你，對吧？你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她？你到底是…怎麼傷害她的？”話説的後來，他已無法強持鎮定，嗓音微顫。

見他這般痛心疾首，朱存風簡直不敢相信。

“你居然為了個女人這樣質疑自己的老爸？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他哇哇怒吼，氣得面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