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一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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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憑證?”楊術眼神一眯,輕飄飄的一句,似乎帶着一點欣喜和驚訝。縱使心裏害怕,但被他這麼嚴厲的盤問着,楊存心裏也有點不。
輕輕拉開領子,拿起脖子上掛着的雪白美玉,沒好氣的説:“看這個,你應該認得吧!”雪白的美玉,無瑕之妙堪可勝雪,通體温潤無比,澤如寒冷冰晶瑩,即使在皇宮之內,都是不可多見的極品,民間更是難得一見。
白玉雕刻成牌,三蟒相纏,正中間一個大大的楊字,字體蒼勁有力,即使是篆刻出來的,也可以看出書寫之人功底之深,絕可稱為一代大師,如此天下難尋的美玉,更有世間難媲美的字,即使是普通的達官貴人,也不可能擁有如此美的玉佩。
“江南白,京都青。”楊術眼神一亮,冰冷的臉上第一次掛上一絲的淺笑。再看向楊存的眼神,多了説不出的欣喜,突然雙手抱拳,十分恭敬的鞠下身來,長長一拜:“侄兒楊術,拜見叔父!”
“快起來,都是自家人!”楊存一時覺實在彆扭,楊術一開始臉冷得跟死了爹孃一樣,這會卻突然行這麼大的禮,且不説他的鎮王之尊,就算他是普通的楊家晚輩,似乎也不用這麼畢恭畢敬。
不過話説回來,看來鎮王輩分比自己還小,楊存謙虛之餘,又忍不住了一把。
“侄兒第一次拜見叔父,話語不敬,還請叔父原諒!”楊術緩緩的搖了搖頭,臉上閃現着一絲愧,馬上又恭敬的鞠了一躬。
“沒事、沒事,都自家人。”楊存都有點汗了。堂堂的鎮王啊!沒想到也是這麼古板的人,看他這身動作,都恨不要對自己三跪九叩了,有必要那麼懂禮數嗎?
“叔父,您這是要去京城嗎?”楊術恭敬的行了晚輩之禮後,這才輕聲問道。
“嗯,得去禮部造冊。”楊存也無奈的點了點頭,雖説是世襲的敬國公,不過還是必須到禮部那裏造冊登記才有,否則要是沒有自己的印信,就算明知道自己是敬國公之後,也沒有權利享受那個待遇。
“太好了!”楊術難掩欣喜的説:“既然如此,待侄兒忙完,定當親自護送叔父上京,我們楊家兩脈已經好久沒聚過了。
侄兒聽説叔父自小就隨世外高人修行,十餘年來多次拜訪都未尋,心中甚憾,眼下偶遇,請叔父切勿推辭,讓侄子到京城做一回東,延我同宗兩脈百年之親。”楊存實在有點受不了他説話時文言文的方式,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眼光一閃,看到了城邊的數千士兵,再看看他身後那可怕的怪物,不由得疑惑的問:“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裏?”
“叔父喚我術兒即可…”楊術連忙一副不敢當的樣子,但臉卻是一沉,搖了搖頭説…“叔父有所不知,侄兒也是偶然到津門查視,卻碰巧發生這個案子。眼看天下妖人輩出,不但擾亂世道亂我法紀,甚至敢擅動國師的遺體,盜取我皇御賜之物,其罪之大,不誅不快。
恰好侄兒帶了五千騎兵前來,恰好得助津門巡撫一臂之力,早抓到膽大包天的賊子。
““術兒有心了。”楊存説話的時候,臉都僵硬的搐着。
這楊術別的不説,就是一個死腦筋!衝着他説話和思考的方式,絕對是一個冥頑不化的代表。這種事情誰惹上誰倒黴,他倒好了,還帶着兵眼巴巴的往上衝,真他媽的傻!
“王爺!”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地奴突然抬起了頭,炯炯有神的看着西邊,皺着眉説:“那邊,有點奇怪的覺。”楊術似乎對他百分百的信賴,聞言立刻身形一閃往西邊趕去。一邊跑一邊回頭道:“叔父請稍後,絰兒前去查看,今夜叔父與我同住即可。”
“哼!”地奴回頭狠狠的看了楊存一眼,馬上踏着步伐追了上去。身材雖然巨大無比,可步伐竟特別的快,而他似乎看楊存不太順眼,明顯充滿了敵意。
“我也去。”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楊存實在覺得自己有點無聊,馬上邁開步伐,快速地跟了上去。三人的身影在房檐上飛速的前進着,楊術的速度奇快,幾乎是殘影一般的前行着,沒有任何停滯,快得幾乎都追不上他的身影,而地奴的速度稍稍遜。
但是也緊跟其後,至於楊存可就有點慘了,用盡全力的追趕着他們,沒一會就已經起大氣,心裏不由得納悶這兩隻怪物是怎麼修煉的,跑那麼快還臉不紅氣不,真是氣死人!三人的身影前後相隨,在黑夜裏無聲無息的前進着。
原本夜裏的津門還十分安靜,可一等到靠近西城門,眼前突然一陣火光沖天,伴隨着慘叫吶喊,和一陣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吼叫,顯得特別混亂。
楊術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皺了皺眉:“怎麼回事?西城門不是有津門駐軍嗎?難道有人敢公開對抗朝廷的大軍?”這年代,雖説很多習武之人不把朝廷放在眼裏,但還沒有到以武犯的程度。
畢竟也不是他們所追求的。自從天地相鬥後,上蒼賜萬物靈,打破了原本所有的錮,一時之間妖人入世,奇門異術,仙家道法,龍蛇混雜,打破了世間原本的平靜。
不過再怎麼樣,他們都不會選擇和朝廷對抗,畢竟他們還不是大羅金仙,再怎麼厲害,也可不能抵抗得了朝廷的大軍,可以説,這是天下現在還算安穩的原因。
西城門口,駐軍亂成一團,哭喊和慘叫聲此起彼落,而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數十個缺手斷腿的人,一個個動作僵硬,只要逮到活人就不加思考的撕咬着!除了飲血,還生吃人,模樣看起來十分恐怖,就像是傳説中的殭屍。
“什麼情況?”楊存趕到了,一看眼前的場景頓時渾身發!那些猶如殭屍的東西,有的缺了胳膊或少了腿,有的甚至連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但他們似乎沒有痛覺一樣,只是張牙舞爪的襲擊身邊的活人,似乎是在貪婪的尋求新鮮的血一般,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
“藥屍…”楊術到底見多識廣,皺着眉頭嗅了一下空氣中難聞的味道,馬上咬着牙説:“是苗族的黑巫術,傳説中巫師以近百種毒蟲毒草秘煉成蠱。
等到有人剛死,在他下葬的第一個月圓之夜破墓開棺,在其口中餵食這種蠱蟲,半年後就能把死人煉成藥屍供其驅使,但這裏距離西南近千里,怎麼會有藥屍出現?”
“那些人,很眼!”地奴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看着地上不停動的藥屍們,只是眼裏閃現過一絲困惑。
“是國師的弟子和禮部的官員!”楊術細看之下,頓時詫異不已,不敢相信的嘀咕道:“不可能!藥屍的修煉需要半年時間,這些人剛死不過三天,竟然有人能把他們煉成藥屍?這種事怎麼可能?”兵將們面對強敵、盜匪可以無所畏懼,但現在面對的是一羣只知道吃喝血的殭屍,早就嚇得哭爹喊娘褲子了!即使是用刀砍下去,就算刀刃已經砍穿了它們的身體。
但那些藥屍也只是輕輕一顫,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即使是手臂被砍掉“它們”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連腿都被砍斷,也會在地上繼續爬行着,唯一的知覺似乎就是知道哪邊有活人,唯一的本能是嗜好血,不停地啃食死兵的屍。
“王爺,要處理這些東西嗎?”地奴厭惡的看了那些藥屍一眼。那種覺很奇怪,似乎是在鄙夷低等生物一樣,特別的不屑。
“慢着,事情有點古怪!”楊術眯着眼,冷笑了一聲説:“這些藥屍最大的弱點,就是腦袋被砍的話就沒用了,那背後之人竟然能在三天時間煉出這些藥,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
但這麼匆忙的拿出來用,相信他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我們先靜觀其變吧!”每一刻都有士兵被藥屍襲擊,被撕咬而死,一聲聲的慘叫,讓此刻的西城門就像人間地獄一樣慘不忍睹!
楊存在一旁看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但楊術似乎早就有了其他的打算。楊術到底是王爺之尊,而張寶成的案子那麼嚴重,站在他們這些上位者的角度來看,犧牲一些普通的兵卒也是無可厚非的。
儘管有些士兵已經發現藥屍斷首而亡的弱點,可在這些恐怖的非生物面前,卻沒多少人敢跟它們硬拼二陣陣咬斷骨頭的聲音,地上越來越多的殘屍碎。
終於,擠在城門的士兵裏已經開始有人受不了刺,慘叫一聲後丟下了兵器,濕褲子哭喊着:“老子不當兵了,媽的,這是鬼,這是鬧鬼啊!”連鎖效應是很可怕的,隨着城門一開,第一個士兵跑了出去,接下來其他的人也都哭喊着開始往城外跑,一個個丟盔棄甲的跑着。
身後發生的一切對他們來説實在太可怕了,誰能想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殭屍存在,或許他們在戰場上不怕死,不怕殺人。
但誰都沒有勇氣面對這麼恐怖的事實,同伴們被咬碎的屍體,一聲聲嘶啞的慘叫折磨着他們早已脆弱的神經,在這麼可怕的場景面前,正常人本不可能承受得住。士兵們像水一樣的跑了。
只留下一地的兵器和盔甲,敞開的西城門,一時之間,只有剩餘的藥屍徘徊,啃咬着地上還散發着熱氣的屍體。楊術看着這一幕,臉上並沒有多少什麼表情,沒去責怪士兵們的懦弱,也沒去同情被撕死的那些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