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楊存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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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場又不曾留下任何打鬥痕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事的緣故,楊存夜不能寐,只能望着天際冷清的月開始發呆。
那輪咬月一會兒成了安巧的臉,一會兒又成了高憐心的…對了,幸虧當時及時送走劉她們,不然現在…正在兀自嘆息之時,耳邊突然一動。
空氣中那陣細微的躁動其實真的不怎麼明顯,但是因為天生耳力極佳,楊存還是聽到了,初來之際,那副孱弱的身體留給自己的也就是這副好耳朵了,眼底波光轉,楊存冷清一笑道:“閣下便如此按捺不住,這就急着要取我命嗎?”淡然平靜的聲音傳出去,在空氣中蕩起漣漪,下一刻,楊存從窗口飛身而出,只留下一道白的殘影。
“呵呵,公爺真是好修為。居然在短短几月的時間中就提升得如此之快,在下佩服。”隨着低沉嘶啞的聲音出現,前一刻還在別院內肆意蔓延的殺氣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是人?楊存倒是稍微驚訝一下。剛才因為有殺氣的緣故,本以為是白永望按捺不住派人來要自己的命,沒想到居然是…
一身黑的衣裳,一張沉靜到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這個黑衣人還當真不陌生,甚至可以説得上是人了,藥屍作亂那晚上所遇到的黑衣人之一。據他們自己表示是應順天府之命前來,還查看了自己的信物。
至於他們實際上怎麼回事、屬於誰的人、聽命與誰,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別人縱使知道了也得裝傻。
“好説。”這樣的恭維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商討。客氣一下,楊存直接將話題引至正題,問道:“不知閣下找我所為何事?”用殺氣將自己引出來,又率先開口表明他並無敵意,不是刻意來找自己的難道還是路過?
見自己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所以想請自己出去吃喝嫖賭外加包個夜場?鬼都不信。似乎沒有想到楊存會這麼直接,黑衣人稍稍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常態,那張深藏不的臉上恢復到即使再怎麼也看不出來的狀態。
也不是人家臉部神經失調,那可是一種經歷世事萬千之後再歸於淡然之後的境界,一般人本達不到。
“呵呵,公爺自謙了,在下是正好路過,見公爺在此,超特意來打聲招呼…”突然連想翻白眼的衝動都沒有了。
看你分明就是一副明的樣子,卻又偏偏要找一些爛到家的藉口出來,還真的好意思説是路過?靠,真當老子是智能不足啊?為了表示自己的鄙視,這一次楊存選擇了沉默。
“咳咳…”大約是也意識到自己找的理由有點腦殘,黑衣人以手掩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又問道:“杭州水患嚴重,您身為當朝敬國公,難道不去體察一下民情嗎?”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災情有白永望忙着呢,關自己什麼事?這時候此人突然提起,應該不會被什麼東西砸到腦袋。略一沉,楊存才將自己的目光投過去,問道:“不知閣下是否知道哪裏的災情最為嚴重?”一言直中要害,能在那些浮躁的話語中找到自己應該注意的要點,這個少年不簡單。黑衣人臉上沒什麼變化,其實在心底還是有了讚賞之意,也明白主子為何會選中這個年輕人的原因。
和聰明人説話就是輕鬆,方便、快捷,連口水都可以省下不少。微微一笑,黑衣人才將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和盤托出,説:“在下聽聞杭州城外有一處上水村全村皆被洪水所淹,卻又因為地貧人稀而不曾受到官府重視。
若是公爺要前往體察民情,記得為此處的百姓造一番福音。”
“好。”沒有多餘的廢話,楊存簡簡單單應了一個字。
其實心中對這個黑衣人的鄙視已經到了空前的程度。靠,看你穿的,還有行動都那樣的酷,沒想到説起話來還真是和老太婆的裹腳布有得拼。
不就是想讓我去一個叫上水村的地方?直説就好,繞這麼大的圈子你不累啊?果然是吃公糧的,費國家糧食幻化出來的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此等境界,吾等泛泛之輩果真是望塵莫及。也許是楊存臉上的鄙視實在太明顯了,搞得黑衣人也不敢再有繼續和他廢話下去的興趣。既然話已帶到,與其留下來討人厭,還不如直接消失來得好。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爺保重。在下告辭了。”
“嗯。”拱起的拳頭尚未放下,説告辭的人還站在原地不動,楊存便先打着哈欠閃人了,望着殘影中隱隱泛出妖豔的紅,黑衣人的眼中立刻有了瘋狂,喃喃自語的説:“這…難道是…”可惜楊存走得有些快,已經不能回答他的疑惑,而在楊存心中,也同樣因為黑衣人的出現而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些東西。看來老皇帝並沒有眾人想象中那般昏庸,病情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嚴重啊。
這才幾天呢,黑衣人就出現了,這京城離杭州城可還遠着呢…明明在楊存那裏吃了一個虧,沒了面子不説,連裏子都沒有了,所以就算沒有傷到自己,杭州知府白永望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而最鬱悶的是,現在雖然舉事在即,但是做一天大華的臣子就得盡一分臣子的責任,還得讓他對楊存畢恭畢敬,為他妥善安排下榻事宜。
多年為官,白永望早已成了一個老油條。所以就算心裏再怎麼不忿,臉上也是一派淡定的沉穩之,沉斂的眼,濃黑的眉,也不知是不是今反事漸近,反骨已壓制不住,他臉上那種不怒自威的凜然之倒是散去不少。果然是相由心生。
自古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事多得是,對楊存當面不顧白永望在場便對其手下出手一事,白永望縱使再不滿也得壓抑着,但是他身邊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卻忍不住了,臉上的憤怒,就好像楊存那一掌劈中的是他爹一樣。
“大人,此事怎能就這樣算了?他楊存究竟是什麼東西?年紀輕輕的,論資格,憑什麼在大人面前放肆?”再憤怒一些的話,恐怕還會口而出“他不過就是靠一個好的身家”之類的話。
只顧着假生氣真拍馬,卻忘了就算楊存什麼也不是,就憑他被皇帝金口玉言冊封的印信及貔貅官服,不管做什麼都不過分。這個人是林國安臨行前託付給白永望,乃是林國安的侄子林興安,説是“自己人。”沒想到林國安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他的侄子竟也是一樣的貨?白永望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裏表達自己有多麼委屈,而是氣定神閒的飲茶。撇下那位林大人在一邊獨自尷尬,還不知道自己説錯了什麼。
一杯見底,白永望才擱下茶杯,飄過去一眼,開口重申道:“就憑他世襲敬國公的身份。林大人,這些話在這裏説説就好了,若是張揚出去,就算本官也保不了你。”語氣凌厲之意,聽得林興安膽顫心驚地急忙訕笑道:“是、是,下官魯莽了。”這一回,白永望連再望他一眼的興致都沒有了,面向管家,説:“時候也不早了,林大人先回去早點歇着吧。”
“是。”望了一眼天邊好不容易臉的太陽,林興安雖然有再多不願意,不過還是走了,行至無人處才一臉憤憤不平。
看那個樣子也知道,他在白永望的面前應該不怎麼能討得到好處。等林興國一走,白永望的視線立刻投向另一側,問道:“先生,如何?”還是上次那位老者。能一直被白永望這樣的人恭恭敬敬地尊稱一聲“先生”可見此人絕對不會只是個普通的存在。
“這個嘛…”捻着鬍鬚走了出來。
灰袍老者沉片刻之後才説:“若是老朽沒有看錯,那個人…當真不可小覷。老朽認為若是想動手,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若是被他再參透一丹,恐怕…”
“為何?他不就是四丹之境嗎?比起先生不是還差着嗎?”因為不是修道之人,白永望的認知也只停留在單純以內丹數量衡量人的能力。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大多數不懂的人,大約都會這麼想。
“呵呵,不是這麼單純的。那個年輕人…不簡單,和那個孩子比起來雖説是修為一樣,但是他的潛力更可怕。唉,若是假以時,就算是老朽,對付他恐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萬萬沒想到聽到會是這個結果。當時故意帶老者去見楊存,就是讓他估計一下楊存現在的實力,沒想到…不過一提起“那個孩子”白永望的神立刻結了冰霜,冷哼道:“他也是個不知好歹的,沒想到居然會背叛我?死…不足惜。”語氣雖狠,但好歹也是白家的血脈,説不心疼是假的,只是在親孝仁義中的抉擇註定難以走上同一條路罷了“呵呵,大人此言差矣,其實並非是啓兒背叛了您,而是…正因為他的選擇,從來都不曾變過…”
“所以就投靠楊存?現在倒好,個生死不明。”似乎提起這些事情來,白永望的心情就不怎麼好,擺擺手,臉上出煩躁之,道:“至於楊存一事,暫時先緩着吧。世子命餘姚過來親口告知,這個人暫時還動不得。”***在人類所無法改變的自然災害面前,一切都顯得那樣渺小,尤其還是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等着受災民眾的無非只有等死一途了,除非你有幾個很威又好商量、做人靠得住。
並且願意收留你的親戚,不然在幾天之前還是富裕之家的人,所有家產化為烏有之後,剩下的也就只有為奴為婢、供人驅使這一條路了,甚至連都是犯法的。天已然有了放晴的跡象。止住雨勢,連來一直冷清的街上又恢復往熙熙攘攘的喧鬧、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