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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傷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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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採堂是額頭磕在地上,磨破了一塊皮,溢出了一點點血絲,林思急的直接扯開裹在身上的披風,撲到苗採堂身邊:“娘,還摔到哪裏了?”沒了披風遮掩,林思一身襤褸的衣裳,斑駁的傷痕,暴在苗採堂眼前,她看的心神俱裂,上下摸索親女,抹出了一手的暗紅,崩潰大吼:“天殺的!

天殺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下午還好好的!還陪娘一道吃了點心!”她突然抬起一張扭曲的臉:“林熹是不是你做的?你故意帶小思出去!你想害我們母女!”

“你住嘴!”林壑黑着臉踱進來,先是拱手送走兩位候府公子,然後吩咐丫鬟把兩個女兒抱進去,又使喚人把苗採堂也拖下去。

趙藴陸星辰各上一輛馬車,左右分開,陸星辰回威武候府,趙藴則趕往私牢。今實屬一場巧合。

他聽父親安排,跟在巡防營這裏長見識,擄走林思的人他私自扣住了,一是為林思聲譽,二嘛…他在營中又歷了一年,早已非當初那個林熹兩滴淚就輕信的少年郎。

陰冷幽暗的牢房裏,腥臭味很重,兩個囚犯像兩條血淋淋的死狗般被吊掛着。趙藴擰着眉:“還活着嗎?”

“還有氣!”獄卒潑了一盆水過去,狀似毫無聲息的兩條死狗動了動。趙藴:“問出什麼沒有?”獄卒:“回小公子,據牛四和馬大貴的招供,今他們是收了銀子擄人的。”趙藴繃緊了下顎:“是什麼人?”獄卒:“説是八尺高的大漢!足足給了紋銀一百輛,那銀子小的們剛才已經搜了來。”趙藴詫異:“八尺高的大漢?”他似想到了什麼,眉更深了。獄卒彎恭敬遞上幾張畫押紙:“這是小的們據描述畫出的人頭,下面是畫押,好傢伙。

原來這兩人是慣犯,這兩年已經擄了不少女的。”趙藴接過翻看了一眼,畫的很簡,統一濃眉大眼,可若是貼出去也未必尋不到人,他陷入沉思。獄卒等了一會,試探詢問:“小公子,如今,是要把這些女孩子都尋回來嗎?”趙藴收了紙張,吩咐了一句,離開了私牢回府。顧晴雲貼身伺候的嬤嬤正守在正門口:“小公子,夫人在等您。”眼下已過亥時,趙藴詫異的道:“這麼晚了孃親還未睡?發生何事了?”嬤嬤:“應是為了林府庶女失蹤一事。”趙藴不可置信,提高了聲音:“孃親知道?她怎麼知道的?”牛四和馬大貴正關在他的私牢裏,怎麼事情還是傳出來了?嬤嬤被質問的一慌,跪到了地上:“老奴不知道,老奴不知道…”趙藴自以為控制了一切,沒想到言會傳的這麼快,這麼短時間,林壑外室庶女的醜聞已經傳遍京城。隔早朝,數名言官一道遞本彈劾。

顧晴雲高度關注,很快就接到了宮裏漏出來的消息,林壑五品官降七品不説,還被貶出京城,她癱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候府嫡子配七品芝麻官之女,這像話嗎?

有人愁眉苦臉就有人笑靨如花,林熹眉眼裏的愉悦藏都藏不住,連陳老先生都對她頻頻側目。午歇時間,陳老先生單獨留住了林熹。

陸星辰滿心好奇:“你們説先生留住林熹幹什麼呀?”眾人紛紛搖頭。陸星辰頓覺無聊,一腳踢在陸金的股上,他沒發現林熹之前,以欺負陸金為樂,後來發現欺負林熹更讓他開心,注意力就被分走了。午後,陳寒霜等人重新回到雅室,陳老先生執書授課,唯林熹的案桌孤零零的空着。

***林府書房林壑自回府便一臉頹然呆坐書房,直至深夜。金管家籌算了一個下午,連夜尋林壑商討:“…大人,此一去不知何時才歸,先夫人留下的鋪子田地還有這處府邸不如掛牌換成銀票,大人此去江北赴任,人生地不,還是得多留些銀子傍身的好。”這話林壑贊同:“既然你已經有了章程,去辦就是了。”金管家偷瞄了眼林壑:“大人,這賣宅子鋪子得要有契紙,先夫人的嫁妝可是都收在您這裏了?”林壑聽的一愣,這叫什麼話?他從來沒有過去動龐明珠嫁妝的念頭!

他立刻板起臉:“明珠的嫁妝不能動!”金管家賠着笑:“是,是,可大人是要將夫人的嫁妝一道帶往江北嗎?大人請三思啊!若小的沒記錯的話,先夫人嫁妝足有一兩百箱,這一路帶着,不僅麻煩而且還招搖,容易引來劫匪啊大人!”林壑:“那就不帶,好好的封存在府裏。”金管家又道:“大人,咱們離京也不知道個歸期,若被宵小之徒盜了去,咱們尋都尋不回來啊!屆時大人財物兩空!”林壑猶豫了一會:“這個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明一早先將府內奴僕都譴散了。”金管家:“是。”他走之前,眼珠子一轉,將府中賬冊留了下來:“大人,您瞧一眼,賬上的銀子只剩這幾百兩,大人此去既要官場應酬,又要開府養家餬口,不多帶些銀子,只怕子艱難啊…”林壑對着燭火看了會賬冊,陷入了沉思。金管家離開不久,他也起了身,往正院方向而去。龐明珠逝世多久。

他就多久沒回過正院就寢。院子落了鎖,他皺着眉敲開,守門的婆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林壑斥責的話又咽了回去:“下去吧。”他走了幾步,驀然發現屋子裏正燃着微弱的燭火,彷彿他一推開這個門,龐明珠便會活生香的抱怨他怎麼又這麼晚。林壑推開門,昏黃的屋子裏一片靜謐。

玉嬤嬤正睡在外榻,那麼點燈睡在內室的,是熹兒了。林壑緩步而入,熹兒睡姿很差,被褥被踢開大半,他搖搖頭,捏住被褥一角幫她拉過來蓋好,突然林熹一動,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小臂劇痛。

林壑捂住冒血的小臂,不可置信的望向手握匕首女兒:“熹兒,是爹爹!”林熹的眼底皆是防備。

她躍起身,匕首對準林壑,童音冷酷:“你想做什麼?”林壑更是大驚:“熹兒,你是夢魘了嗎?是爹爹啊!你快放下匕首,當心傷了自己。”他説着上前想將林熹的匕首取了來。

她幾乎頭髮都豎了起來,像只兇惡的小獅子般跳起來在空中胡亂的揮刀,不許他靠近。

“啊!”林壑雖然躲的快,可手背還是被劃了道口子,濃稠的體汩汩冒出來,血腥味加重。

眼下可是兩道傷痕,林壑自己都慌了:“來人!來人!快叫大夫!”***林壑到底還是未動龐明珠的嫁妝。

他臨行前,將府邸託付給了趙奕凡照看一二。對此,趙奕凡應承了下來,到底也屬於他未來兒媳婦的嫁妝。

他即可隨着林壑回府,瞧了瞧私庫的位置,安排了一户候府的家生子住了過來守門。思來想去,他見了林熹。

七歲多的小姑娘有着不符合年紀的沉鬱,眼神甚至…趙奕凡暗歎一聲,端起温和的笑容:“小熹。”林熹站的筆直,小臉無波動,既不見禮也不説話。

趙奕凡主動走到她身邊,彎摸了摸她的頭:“小脾氣還倨傲的啊。”她一下子撥開他的手。趙奕凡未惱:“小熹,留在京城吧,待你爹爹走後,你住到我候府來。

陳老先生不收你,不要難過,伯伯再給你尋一個好先生就是,等到你及笄後,伯伯定為你與藴兒辦一場盛大的婚宴。”林熹聽着發愣,眼睛眨巴眨巴的,呆萌萌模樣。趙奕凡笑了笑:“至於藴兒—”

“不!我不留下!父親與苗氏母女在哪,我就在哪!”林熹一瞬間的恍惚之後,眼神堅定起來,趙奕凡揹着手沉思了一會,方灑一笑:“也行,隨你。”他從袖子裏取出一沓厚厚的銀票:“你孃的嫁妝,伯伯會幫你看顧好的,待你長大了後來取,這點銀子,你放在身上傍身用。”林熹怔怔的接了過來。

趙奕凡又拍了拍她的頭,抬腳離開。林熹喚住他:“伯伯。”趙奕凡回頭:“嗯?”林熹從懷裏取出一塊玉佩,舉高遞給他。

這是當初指腹為婚的信物。小小年紀這般早慧,她知道,她居然都知道…趙奕凡眼神晃動了一下,雙手負於身後,不接。林熹舉的手痠,走過來,想把玉佩進他間。

趙奕凡輕鬆避開:“小熹,這是你娘定下的婚約,你難道想違抗你娘?”林熹捏緊了玉佩,童音清脆:“伯伯想知道我父親手臂上的傷痕是誰造成的嗎?林思又為何被擄?”趙奕凡笑着搖搖頭,所答非所問:“待你與藴兒成了親。

但凡有一丁點行差踏錯,伯伯都會用候府的家規重重的罰你。”林熹沒聽懂,趙奕凡也不多解釋。一後,林壑攜兩女一妾,奴僕十五人,踏上水船。碼頭無一人送行,林壑呵呵苦笑一聲。

花燈節過後,林熹與林思不曾見過,今終於碰到了,林思看向她的目光有些閃躲,有些害怕。林熹扯出一抹惡劣笑容。

林思白着臉一下子縮在苗採堂身後去了。苗採堂摟着林思走在前頭,甲板上有打着赤膊的苦力走動,林思看一眼就打哆嗦,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林壑,林熹,苗採堂的廂房連在一起,林熹的廂房在中間,林壑在左,苗採堂在右。苗採堂先吩咐丫鬟換被褥,自己則擺包裹,翻出一盒糕點,絮叨:“小思。

等一下我們一道去給你爹爹送點心。”林思坐在牀沿用力搖頭:“娘,我不想出去。”苗採堂眉擰起又鬆開:“也是,你傷還沒好,那娘自己去。”苗採堂不覺得林壑被貶官是因為自己,她覺得罪魁禍首是林熹,若不是她把林思帶了出去,她們母女的身份豈會曝光?眼下曝光了也好,她可以堂堂正正的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