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眼底湧起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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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好踢在她崴了的右腿上,林熹難耐痛楚的悶哼了一聲。陸星辰眼神一凜,蹲下,捏住她的下顎,迫她抬臉,審視的眼神在她臉上打轉:“怎麼了?剛才陸晨曦傷到你了?”林熹抿抿,準備將沉默進行到底,哪隻他手勁一收,下巴差點被他捏碎了,她瞬間炸開,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他手上:“疼!你還不鬆開!”陸星辰微微鬆了些手勁,她猛地低頭,一口叼住他的拇指,咬出了一嘴血。咬完她就後悔了。太沖動,而且,也不應該這樣做。
陸星辰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起了波瀾:“從來沒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咬我,你自己算算,你咬了我多少回了?”他的話親密的像情人之間的低喃。林熹一手撐地,咬牙站起了身。陸星辰也跟着站直,看着她一瘸一拐的繞過自己,他想起淮豔那一年,他也是這樣看着她衣衫不整的離開他的視線。
彼時他謹守禮數,知她身有婚約,雙手一攤,萬事不管,而現在,她已是婦人,便更輪不到他管。
他應該立刻離開,順便指兩個丫鬟過來…可陸星辰邁開的腿,卻是跟上去,伸手攙扶住林熹的胳膊:“我的外書房,就在前面轉彎處,隨我去上一些藥膏吧。”她眼底有焦躁:“我要出府,你送我出府。”
“上完藥,我再送你出府。”
“不要!你鬆開我!我自己走!”她本就是單腳撐地,再猛的一手臂,整個人差點又摔了,好在陸星辰扶住了她的。這是今夜。
他第二次觸到佳人纖細的肢了,真的細,好像稍微用點力,就會折斷了,他突然將她攔抱起,蹙眉:“怎麼這麼輕?趙藴是怎麼照顧你的?”林熹急了:“我不能再耽誤了,你快送我出府。”陸星辰沉着臉道:“放心,只要上完了藥,我立刻送你出府。”
“你怎麼還是這麼討厭!”這得耽誤多久?她快要討厭死他了!陸星辰心口很怪異的一甜,反嘴道:“你不也是,你説你,我都救了你幾回了?你怎麼每次都理所當然的不説謝謝?我是你爹啊?”語音一落。
他就覺脖子一陣熱辣辣的疼,然後心口那處更甜了,他一陣無措,跟個紙老虎一樣威脅道:“待會我非把你十指甲都拔光。”林熹嗤了一聲,納悶怎麼自己總是這麼倒黴,語氣很衝的道:“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威武侯府嫡女和伯爵府嫡子的聯姻,她當年卧病在牀聽知梅知月嘴碎過一耳朵,至於陳寒柏。
可是陳家唯一的嫡子,身系振興家族之使命,所有的嫡女庶女都送出去為他鋪路了,婚事也是元帝親賜的,一旦傳出通姦的醜聞,一切就全毀了吧?
陳家至少未來二十年都得衰敗。陸星辰神淡淡,道:“年少情誼作祟罷了。”既是同窗又是青梅竹馬,還朝夕相處過,豈能不比他人多兩分情?林熹道:“我不會多舌的。”陸星辰唔了一聲:“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這件事本就是他二人的錯。”説着話,很快就到了書房。
他將她放到內裏小歇的矮榻上,從箱子裏翻出一瓶藥。林熹記得剛才他答應的話,上完了藥。
就送她出府。於是她親自褪去了鞋襪,出了一隻賽雪欺霜的小腳,而腳踝處則紅腫了一片,一碰就疼。
她皺皺眉,抬頭尋找陸星辰,卻發現他手裏捏了瓶藥正盯着她的腳發愣。林熹這才湧出了羞恥,連忙用裙子遮住了腳:“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塗。”
“這個藥需配合獨特的手法,不然這藥效就散發不出來…”陸星辰一本正經先熱手掌,然後倒出藥膏,蹲到她的腿邊,均勻的塗抹在紅腫的腳踝處。林熹看了會,沒看出獨特的手法是什麼,疼還是一樣的疼,就是肌膚上多了清涼的覺:“好了沒有?”
“…再等等。”也不知是不是林熹的錯覺,陸星辰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暗啞。
“你平時有沒有吃飯啊?瘦成這樣,連腳都這麼小,醜死了。”她氣的不行,用腳蹬他,陸星辰淺笑着受了一腳,然後重新捧起她的右腳,放在手裏心,他垂着眼瞼,角的笑漸漸收了起來。
驢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那時候,不是説好了,你一到淮豔,就會給我寫信嗎?”得知林熹要離京,陸星辰是鬧過一陣子的,自是不許林熹離開。
他甚至找了母親,問能不能把林熹接進威武侯府,也問父親能不能去淮豔唸書,只可惜小孩子不僅左右不了爹孃的決定,也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只能捉住林熹反反覆覆的強調,讓她一個月必須來一封信。
林熹答應了,其實也寫了,就在收到定北侯第一封信和物件的時候,嬤嬤問她:“小姐不回信嗎?小姐回一封吧,就算寫一個謝謝也好呀。”林熹無奈的提起筆,腦子裏浮現的是陸星辰口口聲聲的代,於是她寫了兩頁紙,寫她在船上看到了金光的海面,寫她在驛站裏吃到的第一個黑麪饃饃,寫她欺負苗採堂的兩三事,寫爹爹已經兩個月裏只與她説了五句話…當然。
那封信,她沒有寄出去。林熹回腳,一邊套上鞋襪一邊道:“你不也沒給我寫信?”陸星辰驀地抬頭死死的瞪着她,眼底有怨有怒有委屈。林熹頭皮發麻,雙眼左看右看閃躲。
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對了,陸星辰,你可有看到趙藴身邊有一個叫金甲的小廝?”陸星辰一怔:“金甲?”她睜圓了眼睛,喜道:“你認識?他人呢?他現在何處?
可是隨你們一道回京了?還是在那個營裏?”陸星辰認真的想了想:“不知道,沒聽過趙藴身邊有這號人。”林熹耷拉下腦袋:“沒這個人?那…那不會是…”趙藴回京第一夜她就問過金甲的下落,趙藴不答,陸星辰也説不知道。
那是不是就代表金甲人已經沒了?陸星辰手癢的厲害,很想摸一摸她失落的小腦袋,可手上有藥膏,他只好剋制住想摸上去的念頭,起身,在木架上的水盆裏淨了手。
然後用帕子擦乾手上的濕水,手擦乾了,那幹u子衝動也沒了。陸星辰心中敲起了警鐘,得快點將這個隨隨便便就能動他心絃的女人送走,不然,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
“剛才你不是説要出府?我送你出去。”林熹復抬頭,眼睛發亮:“是,快快快,要避開所有人。”陸星辰眼神微黯:“你放心,我自是不會教人看見,壞了你的清白。”這一次,陸星辰沒有去扶林熹。
而是保持了一步之遙,可往往是越壓抑越想靠近,正門處還守着小廝和丫鬟,林熹道:“你帶我翻牆出去。”
“啊?”
“快!”!他長臂一伸,攬住她纖細的肢,心中不免又是一蕩,足下一點,已到了府外,落地時,他不想鬆手,這一鬆手,怕是再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這些年,應該説。
他越長大越剋制,遵禮法重孝義,顯少似年幼時那樣,喜歡一個人就每天逮住了她把玩,討厭一個人,就往死裏欺負。
林熹,這個人長得很奇異,胖時可愛,瘦的時候又教人心生憐愛,從頭到腳長在了他的眼睛裏,他…就是喜歡長的這個樣的。
林熹煩躁的拍間鐵一樣的胳膊:“鬆手!”陸星辰收緊手臂,將她深深的摟進懷裏,他望進她一雙驚慌的眸子裏,似衝動,又似早就想了千萬遍:“林熹,你和趙藴和離吧?”林熹驚訝到兩個眼睛滾圓,張嘴磕巴的説了一個:“你…你…”時,身後卻傳來一道淡淡的輕呵聲。
她頓時背脊一麻。陸星辰也是一震,難堪的抬眸望去。***威武侯府的正門檐下,一排大紅的喜字圓燈籠隨風擺動,趙藴正是站在那燈籠下面,冷紅的燭光晃來晃去的印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你們在做什麼?”林熹和陸星辰用最快的速度分開,她甚至還往旁邊跳了一下,荒唐的覺得怎麼有點像被捉姦?她底氣不足的道:“我腳崴了。”趙藴眸光微動,聲音也柔了幾分:“原是如此,那你過來。”他展開雙臂,目光專注執着的鎖着她:“來我這裏。”
“哦。”!林熹乖巧點頭,一瘸一拐的坡着腳走了兩步,因為趙藴一直維持着張開雙臂的動作,無形的像是在催促她快點似的,於是她提起坡腳,單腳跳向趙藴的方向,也是太急了,居然自己絆倒了自己:“啊—”
“小心…”
“熹兒—”兩個男人一齊動身,由於陸星辰離林熹近,自是他先扶住了林熹。晚來一步的趙藴一掌拍向陸星辰,表情裂開,妒火中燒,咬牙切齒:“你還敢碰她!”適才兩人緊緊相擁的畫面就已經深深刺痛趙藴的眼睛了。
他忍住一刀剁了陸星辰手的念頭忍到牙齒都在打顫,陸星辰居然還敢再伸手碰林熹,趙藴覺自己大腦裏最後一叫理智的弦崩斷了。
陸星辰急忙往後一退,令趙藴一掌落了空,不想趙藴信手一翻,一柄寒意森森的匕首已經出現在手心。陸星辰暗叫不好。
他與趙藴共事過,只有在西北殺戎鬼時,趙藴才會出這樣血腥的表情,他節節後退:“趙藴,你聽我解釋,剛才…”陸星辰一頓,狡辯的謊言説不出口了,千萬種滋味湧上心頭,説實話。
他剛才確實是難堪的,可難堪只是因為被抓了個正着,可他並未後悔,何況,開弓豈有回頭箭?趙藴捏緊了匕首,滾動了一下喉結,聲音因為壓制而有些變調:“剛才什麼?你説下去。”陸星辰眼神堅定起來,果敢的上趙藴刀一樣的目光:“趙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趙藴額頭青筋凸起,眼底湧起暴,一張俊臉頓時陰森可怖:“下輩子吧!”林熹傻眼的看着不遠處的兩個人像風一樣掠過來掠過去纏鬥廝打,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就變成了眼下這個局面,難道是老天在給她教訓,讓她不要想着逃走嗎:“你們在做什麼?快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