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巴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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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勢幹住他的脖子,鼻尖磨着鼻尖,軟着嗓子撒嬌:“帶上人家一起去嘛…”趙藴回摟住了她,把她嬌小的身子緊緊的按進懷裏:“好。”林熹換衣上妝,對着帷帽有些遲疑,天黑了,不需要戴了吧?趙藴沒異議,走的時候卻是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披風裏,他高,披風把她沒頭沒臉的全部裹住了。林熹拍打了他手臂幾下。
“這樣怎麼走,讓別人看到了笑話!”
“怎麼就不好走了?”趙藴單手鎖住她的脖子,帶着她走。
“芳俏,去把帷帽取來。”
“不許去。”
“趙藴…”
“乖。”!就這樣鬥着嘴走到了二門,守門的兩個嬤嬤有禮的福了個身,好聲好氣的道:“老侯爺有吩咐,三夫人體弱,當好好在院子裏休養,這夜裏涼,當心吹了風。”林熹就被他裹在懷裏,貼的他很緊,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直,是最誠實的反應,她屏住了呼,仰頭望他。
看到的是他堅硬的下顎和冷漠的側臉,他在垂眸沉思。半響,趙藴解下披風,温柔的圍在她的肩頭,然後吩咐丫鬟芳俏:“扶夫人回房。”***清晨的福熙閣飄着清粥的香味。
同時亦有嬌客不請自來。陳妍一身粉紅裙褂,行動間似一隻彩蝶般翩然起舞,轉動着一張純真無笑臉在屋子裏掃了一圈,語氣絡的道:“三嫂嫂,三哥哥這麼早就出府了呀…”不是這麼早就出府,而是,他昨夜本就沒回來。林熹岔開話題,禮貌地問了句她可用過早膳?
陳妍搖頭,捂住小腹,嬌嬌俏俏的道:“嫂嫂能否賞妍兒一碗粥?”她正是含苞待放的年歲,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是既天真爛漫又明媚可愛。
林熹看的眼熱,不適的移開了視線,命芳俏再添一雙碗筷。芳俏應了一聲,剛踏出門檻,就止住了腳步,半福下身子,恭敬的道:“夫人。”竟是周氏匆匆而至。
林熹這下是真的詫異了。陳妍也是一怔,隨即親親熱熱的上前挽住周氏的胳膊:“怎麼這麼巧,大嫂嫂也來了,太好了,我們可以一道用早膳。”周氏也是一派親熱,輕拍着她的手,道:“好妹妹,可算找着你了,嫂嫂適才正在老夫人屋裏伺候,可她老人家食慾不振,口口聲聲都在喚着你的名字,哎,這上了年紀的老人啊,只能哄着寵着,這不,嫂嫂來尋你來了。”
“啊?”陳妍回手,有些不情願:“可是,可是三嫂嫂留妍兒用早膳…”
“無事,嫂嫂讓丫鬟將你的那份早點提着了帶走,咱們一道陪老夫人用。”周氏扶住她的肩,旁若無人的帶着她離開,留下一臉懵的林熹。中午,略有發福的莽漢一臉嚴肅的領着四個小廝,抬着兩個紅漆木箱進了福熙閣的院子裏。
“輕點落地,輕點落地!小心小心。”喝斥完小廝,那莽漢立刻變了張臉,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夫人,小的餘年,平裏在外院伺候,您瞧瞧,這都是今侯爺親自為夫人挑選出來的禮物。”説着他打開了箱子,右邊箱子裏是一個大件,一座玉石雕刻出來的寶石盆,左邊是珠寶玉器,最顯眼的是五六顆如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餘年討好的道:“請夫人收下。”林熹平靜的詢問:“嫂嫂知不知道?”侯府並未分家,趙藴這些年的賞賜全部入了公庫,他回京時帶回的行李銀線珠寶也全部入了公庫,按理説這兩箱珠寶也要先過周氏的手,登記在冊之後,再送到她院子裏來。
餘年直點頭,不然他豈能大剌剌的入後院。林熹沉y片刻,只命芳俏將那六顆夜明珠揀了來,其他的則入公庫。公庫?
餘年急了:“夫人,侯爺私下贈您的,你就收進私庫吧。”林熹背過身,做下的決定不容置疑。
餘年等小廝只好將兩個箱子又抬走了。半個時辰後,那兩個箱子又返回了福熙閣,這次來的是周氏。林熹不再多説,直接讓他們抬進了小庫房。
周氏瞧她看都不看,眉眼無驚無喜,心下不免一沉,道:“三弟回來,我定教他大哥好好訓訓他,回京才幾天?已經夜不歸府兩回了!”提到這個,林熹有些懨懨的。
周氏誤以為自己猜中了,温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撫道:“除了侯爺,上面還有老侯爺,你莫怕,三弟不敢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
這有些男子呢,你可以説他單純,也可以説他們蠢。想哄子開心,送珠寶首飾,想向子賠罪求饒,還是送珠寶首飾。
可是比起那等什麼都不付出,反倒向子索取,倒過來要子低頭賠不是的,三弟他能想到獻寶賠罪,代表他是真的緊張你的。”
“哦。”!很敷衍的一聲,讓周氏閉了嘴,覆在她手背上的手也收了回來。
“嫂嫂。”
“嗯?”
“陳妍以後…是要久居侯府了嗎?”周氏被問愣住了,有些不忍直視她的眼睛:“這…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當然還不一定,到底怎麼個説法,還…還…”
“嫂嫂不必緊張,我沒有其他意圖。
只是想問個清楚明白,倒讓嫂嫂為難了。”林熹想起早上週氏急匆匆的趕來,也是為了維護她罷了。周氏自問長這麼大。
除了新婚之夜答趙斐的問話時結巴過,今是第二次説話結巴,她都有些失笑,隨即認真的道:“你放心,嫂嫂必不會再讓她來打擾你。”唉。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林熹微微一笑,柔和動人:“多謝嫂嫂。”***趙藴今不僅辦妥了阿四的婚事,同時還有了賀武的爹孃和楊四峯親妹的消息。賀武爹孃本來手有兒子的撫卹金,和侯府派人送來的銀錢和宅契,田地,下半生可以説不愁吃喝。
可賀父因老賀家斷了香火而一直怨怪賀母,夫口角之後,他常常在酒館裏借酒消愁,識得了打酒的老寡婦香娘,一來二去的,香娘居然有了身孕。
就憑着這個肚子,賀父對香娘言聽計從,徹底將賀母棄之一旁,十月懷胎生下兒子後,不需要香娘開口,賀父直接寫了休書將賀母趕出了家門。
趙藴的人,挨家挨户的找,終於在一商户之家找到了賣身為奴的賀媽媽。至於楊四峯的親妹妹,楊五妹一個孤身弱女子手持大額撫卹金和侯府送來的錢財,早已被有心之人惦記上了。
正是她的親二叔一家,二嬸以照顧為名將楊五妹接了回去,這一去就入了火坑,先是被奪了銀錢,後又被二嬸嬸的親侄兒孟柏佔去了清白。楊五妹哭天喊地求救無門,死心認命。
沒想到這婚後的子更加難熬,婆婆既嫌棄她克親命,又嫌棄她房沒落紅,每都大罵她,欺負她,家裏的活計全部都是她一個人做,去年她本還懷了一胎,因為不停的幹活,胎兒無聲無息的落了。
她都懵然不知。趙藴的出現對楊五妹宛如天神下凡,解救她於水火。雖説內裏皆有因緣,可歸結底還是因為賀武與楊四峯皆亡故的原因,倘若他二人還在,怎麼可能容忍有人欺負他們的娘妹妹?
趙藴瞧這兩個婦人實在悽慘可憐,覺得她二人子過的還不如定北侯府的丫鬟,一想到這裏,他便許諾要將這二人帶回侯府。可一回侯府,見到林熹平靜無波的小臉,趙藴卻莫名的一陣心虛。
簡直門了!他堂堂一國將軍,説一不二,既答應了賀武與楊四峯要照顧他二人的家人,就一定會照顧到底,豈能去看婦人臉?何況這裏還是他定北侯府!林熹敢不應允,他就…他就…趙藴清咳一聲。
然後將手負於身後,道:“熹兒,賀媽媽有一手的好廚藝,要不,今晚上就嚐嚐她的手藝?”荷媽媽識趣的附和:“奴擅北方菜,南方菜也學過一二。”林熹安靜的坐在椅子裏,淡淡的唔了一聲,無聲地打量這兩個人。叫賀媽媽的婦人,年長且眉眼憂鬱,髮髻一絲不亂,自帶韌勁。
楊姓小婦人,年約二十出頭,衣衫髒亂不説,臉蛋上還有青青紫紫的傷,本看不出美醜。初步估計都是可憐之人。林熹不説話,趙藴心中沒底。
他面上端的是一片冷肅,心卻不爭氣的在亂跳,想了想,抬腳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好熹兒,就讓她二人留下吧。”林熹驚訝不已:“侯爺這是何意?您都帶回來了,不就是要留下的嗎?”
“…”趙藴似有尷尬,直起身,拔的背脊對着林熹,命丫鬟領賀媽媽與楊小婦人下去安置。
芳俏為難的道:“回侯爺,夫人,昨領回來了六個丫鬟,下人房已經住滿了,這…這要安置到何處呢?”趙藴不悦:“想辦法分出兩間出來。
這麼點事也要人教,你這管事的位置怕是要換人做了!”芳俏撲通一聲下跪,硬氣十足的不求饒不認錯。
林熹抿了抿,聲音冷了幾個度:“你先起來,至於她二人,就安排和侯爺的兩位嬤嬤一個屋吧。”芳俏乖巧的點頭領着此二人離開。
林熹一抬眼看到趙藴在偷瞄自己:“侯爺是不滿意這樣的安排?”趙藴連忙搖頭。
“其實侯府還有許多空院子,侯爺若覺得委屈了她們,可以單開一間院子出來給她們住。”趙藴眸光沉沉的俯視她,忽而蹲下,就蹲在她的腿邊,姿態謙卑,手搭在她的膝蓋上,小心翼翼的問:“你…還在生我的氣?”林熹往椅背上靠了靠,有些睥睨的味道:“沒有。”他才不信,巴巴的望着她,聲音委屈:“那你怎麼不叫我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