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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頭皮得以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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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鵬不依了,他們都是從王家村出來參軍的,王青若先是當了百夫長,眼下又得絕美人,不滿的道:“王青若,你可不能忘了兄弟啊!”王青若甚煩,隨口打發他:“知道知道。”王大鵬無恥的湊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王青若先是皺眉,隨即又點頭。

王大鵬嘻嘻一笑,放肆的了一把林熹的,霎時一道劍光閃過,王青若與王大鵬迅速往兩邊一躲。兩人再一抬頭,趙藴寒着一張冷臉。

正緩緩的收劍入劍鞘。哪裏還敢再辱林熹,王青若都鬆開了手,林熹‮腿雙‬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其他士兵急了:“將軍,咱們快進城吧!”趙藴緊了緊手中的劍鞘,道:“今之事,乃本將軍失言,城可以進,但只許進青樓船坊,官家小姐或者良家婦女一律不得侮辱,違者,殺無赦!”王青若急的雙膝跪地:“將軍,這小女子您剛才應了屬下,答應了賞給屬下的,軍令如山,您豈能一再失言?”此時,阿四突然一側耳朵,道:“將軍!有大量兵馬正超我們近!”趙藴俊臉一變:“先入樹林!”眾人紛紛上馬,王青若提起林熹,捂住她的嘴跟在趙藴身後入了一片陰暗的樹林,樹葉遮住了月光,王青若再次心猿意馬起來,另一隻手不老實的摸上林熹的受掌下的柔軟,發出一聲嘆息。

馬蹄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壯觀,彷彿有上萬鐵蹄。趙藴心中模糊的閃過兩個念頭,既然不可能是戎鬼。

那麼…哥哥!阿四伸長了脖子探看,糊糊辨出那高懸着的旗幟上的“趙”字,喜道:“將軍!是大公子!是大公子來了!”趙藴一馬尾,快馬衝了出去,聲音不復沉穩,似個孩子般透着喜悦:“大哥!大哥!”兵馬頃刻停了下來,中間並行着兩輛華貴的馬車一道起了簾子,左邊那輛馬車下來一位氣宇軒昂的公子,與趙藴有五六分相似。他眼一熱:“大哥!”趙斐面上湧上狂喜,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藴兒!”趙藴還未來得及説話,便聽一道戲謔的音調:“怎麼趙大將軍不在大禹關殺戎,倒深夜出現在這窮山僻壤呢?”趙藴頓時陰了臉,瞥向打扮的一身騷包的陸星辰:“你呢?

陸大世子,你不好好的呆在威武候府享福,跑到這窮山僻壤幹什麼?”陸星辰晃了晃腦袋,大言不慚的道:“保家衞國,匹夫有責!”趙藴嗤笑一聲。陸大世子,威武候府,這兩個詞飄進林熹的耳裏,教她眼睛一亮,整個人彷彿活了過來。這世間只有一個威武候府,那麼陸大世子…便是陸星辰!

她的眼睛裏再次湧出淚水,嘴一張,兇狠的咬了一口捂住她嘴的手。王青若疼的嘶了一聲,鬆開了林熹,她立刻瘋狂跑了起來。

捏她臉的陸星辰,揪她頭髮的陸星辰,給她糖果吃的陸星辰,纏着她説話的陸星辰,牽着她手的陸星辰…

她跑出樹林,入目的是人山人海的士兵,本找不到陸星辰的所在,身後是緊追出來的王青若,她絕望的嘶喊出聲:“星辰哥哥!”與趙藴鬥嘴的陸星辰一愣:“叫我?”林熹鋭的捕捉到這個聲音,她像一隻路的羔羊終於找到羊媽媽,穿過士兵人羣,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裏。陸星辰被撞的退後兩步,站穩了後,差點炸,一把攥住這女子的頭髮,把她扔出去。

林熹緊緊摟住他的,臉埋在他的肩胛,嚎哭出聲:“星辰哥哥…”陸星辰頓時鬆開攥在手裏的頭髮,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的頭頂,想了想,把她的頭扳出來,仔細的看林熹哭的眼淚鼻涕一起的臉,眼睛,眉,鼻子,嘴,與小時候沒有一處是相似的,可是。

他偏偏能確定她就是…:“林熹?”她爆發出更大更委屈的哭聲。趙藴冰山般寒冷的俊臉裂開,不可置信的望了過來。

***林熹這個名字在候府可謂如雷貫耳,自趙斐娶後,侯夫人顧晴雲便做了甩手掌櫃,將候府中聵悉數於嫡長媳。

彼時嫡長媳周氏初接手,以為是什麼窮親戚,隨意搪了一回,不想侯爺居然親自一一過目,自是發現了這份敷衍,大發了一次雷霆。經此一事。

這一年三回往淮陽寄的布料物件周氏都高度重視,每每纏着趙斐拿主意。年復一年,趙斐也徹底記住了林熹的名字。

趙斐身為嫡長子,雖未定下世子之位,但卻是板上釘釘,他自問也見過了大風大,此刻仍是吃了一驚,下意識看向自家親弟弟,復又回頭,再次瞧向這位哭泣的女子,正好看見陸星辰改用雙臂緊緊擁住懷中女子的纖背。

他眉一擰,沉聲道:“小姐可是淮陽縣丞林玉壑之女林熹?”陸星辰擁住林熹的動作一頓,憶起林熹與趙藴是有婚約的,而且,不論什麼原因。

他在趙斐趙藴面前抱林熹確實不像話!他訕訕的推開林熹,可奈何佳人死死摟住他的不放。趙斐難以忍受,斥道:“還不分開!”説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兇,努力放低聲音:“林家妹妹,我是藴兒的大哥趙斐,你莫再哭了,可是藴兒欺負了你?你告訴大哥,大哥定不饒他!”林熹止住了哭聲,怪異之處浮上心頭,就如陸星辰能瞬間確定她就是林熹一樣,火光電石之間。

她瞪大了眸子,一步退出陸星辰的懷抱,緩緩轉過身,凌亂的長髮,紅腫的眼睛,淚痕斑斑的面頰,雪白的脖頸,口以及半顆球一下子暴在趙斐趙藴眼前。

趙斐迅速背過身,急道:“藴兒!快快將你的披風解下來給林家妹妹遮一遮!”林熹直視着距她兩步之遙的高大男人,與剛才不同,這個人的眸子裏褪去了寒冷和狠戾,深邃眼眸似不堪與她對視,瞥到左邊,又不自在的瞥向右邊,避着她的打量。

“趙藴。”她説的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他的眸子閃了閃,一把扯下身上的黑披風,攥在手上,伸直手臂遞到她面前:“先披上。”林熹突然嗤笑出聲,覺得無比荒唐,可一想她親身父親都對她逞

頓時又覺得不算什麼了。女子嘲的諷笑聲蕩在耳畔,趙藴難堪的闔了闔眼。林熹眼底有諷意:“趙將軍何必多此一舉?現在遮上了,等一下還不是得被你的士兵撕開?”趙藴臉剎那之間劇變。

陸星辰叫了出來:“林熹!這話是什麼意思?”趙斐也轉回身體,目光如炬的盯着親弟:“林家妹妹此話是何意?

林家妹妹乃纖纖弱質的閨閣女子,怎麼會深夜出現在城外?還與你的下屬一道隱在樹林裏?她又為何衣裳—”問到此處,再問不出口,趙斐怒極。

立刻凝力於右手,揮手一巴掌打的趙藴嘴角溢出血絲:“混賬東西!敗我定北侯府的風骨和家規!”趙斐越想越氣,反手又是一巴掌,斥道:“跪下!”七尺將軍,在數萬將士面前宛如戰神,殺伐果斷,説一不二,此刻乖順的不像話,雙膝一曲,撲通跪在地上。

林熹的眼神猶如在看猴把戲:“趙大公子不必惺惺作態,今夜之事,林熹會在書信中細稟於定北侯爺,林熹清白既失,這門親事自是不算數的。”趙斐目不斜視,肅道:“林家妹妹,今夜之事,趙斐定給你個公道,但婚約乃是長輩們定下的,豈容我等小輩説不算數就不算數,況今夜是藴兒對你不住。”説着他抬腳踹向趙藴:“還不速速給林家妹妹道歉!”趙藴跪得背脊筆直,雖捱了一腳,卻紋絲不動,低垂着的頭顱緩緩上揚,仰視林熹,澀道:“…熹妹妹,對不起。”林熹別開了頭。

陸星辰掏了掏耳朵,見縫針道:“拂柳,拂塵。”站在馬車邊上的兩名嬌俏的丫鬟應聲:“世子。”

“把馬車上的披風取來。”

“是。”!陸星辰謹記着保持距離,把披風成一團,砸到林熹頭上:“披上!”可因為林熹沒動也沒接,披風掉在地上,一片善心就這麼被辜負了,陸星辰翻了個白眼。

幾步之外的趙斐由家風,軍紀訓到質問趙藴為何做逃兵。趙藴跪在地上,頭低垂至口,不曾反駁一句,默默聽訓。

陸星辰等的不耐煩:“大公子,到底還要説到什麼時候啊?天都快亮了,你不累,將士們趕了一天的路應該很累了,要麼進城尋客棧,要麼紮營,至少先安頓下來!”趙斐肅臉一熱,想了一下道:“進城吧,先把林熹妹妹送回府。”聞言,林玉壑在她身上摸的噁心模樣和玉嬤嬤死不瞑目的臉一起出現在林熹眼前。

她抱緊自己,搖着頭連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趙斐:“這怎麼行?哪有女子夜不歸府的?”陸星辰卻道:“既然不進城那就快點扎營,本世子累死了。”林熹驀地想起金甲:“金甲呢?金甲呢?不對。他被你的兵打死了…”她想跑回去看看金甲,一回頭,王青若等人正似孫子般立在路邊,惴惴不安的往這處看,她在這一刻聽到自己身體裏血沸騰的聲音。

“趙藴。”她叫他。趙藴再次仰頭望過去。

林熹整個人沐浴在月光裏,弱小可憐的模樣教他只看一眼就…就…可她的聲音卻是冰冷無情又噬血的,瞬間將他打回現實。

她説:“光説對不起有什麼用?趙藴,我要你親自剁下那兩個人的手來跟我賠罪!”***城外三里地有一塊荒坡,半個時辰左右升起了篝火。陸星辰的帳外立了個侍衞道:“世子,定北侯府的大公子請您過帳議事。”陸星辰頭上的玉冠被美婢拆了下來,頭皮得以舒展,自是不願意再重新束起,嘖了一聲,道:“讓陸金代我過去。”侍衞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