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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兩個女人兩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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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了,這個人總是沒個正經的時候!”温宛輕輕擁抱了一下妹妹,然後吩咐她將能帶走的家用打包,她已經約好何燦與葉晴,等會一起來幫她搬家。

“好吧!”温柔有氣無力地應下,拖着條一早準備好的行禮打包袋,慢慢地走進房間,在房間裏面忙碌着,時不時有輕輕的泣聲傳出廳裏。

温宛在廳裏走來走去收拾東西,聽得到妹妹那令她心碎的泣聲,可是,家門不幸,只要能哭出來,就還是好事,她雖然長姐當母,可也是泥觀音過河,顧不上許多了!

大件的傢俱不搬走,因為沒有地放,就算送給南宮磊好了,小件的,暫時用不上的,也先放在這裏,只有隨身必須品才要裝起來。

從客廳開始,然後逐個房間篩選一遍,最後還是打包了幾個鼓鼓囊囊的行禮袋,一一擺在客廳裏,就像一座小山似的。

快十點鐘的時候,葉晴與何燦來了,他們一進門就準備扛那些像炸藥包一樣的行禮袋下樓。

“先喝杯水吧!”温宛趕快倒來幾杯水,一邊喝,一邊説起她哥哥突然回來的消息,以及他失蹤的原因。

“凌家也太過份了!”何燦拍案而起,衝動得好像恨不得殺進凌家去。

葉晴趕快潑他冷水:“阿燦,你還是一個頭小子咩?拜託你遇事多動腦筋好不好?別動不動就想打架,又打不贏人家,丟盡了臉不説,還給小宛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何燦臉紅了,明知葉晴説的事實,而他卻假裝聽不懂,梗着脖子説:“怎麼會打不贏?如果凌譽還敢來招惹小宛,我非打斷的狗腳不可!”

“切,你就吹吧!”葉晴翻着白眼説“人家是大腿,你什麼?小胳膊肘子!”温宛不想他們鬥嘴,站起身:“不要費口水啦,等我與他的結婚證換成離婚證後,我與他就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你們也不用再為我煩惱了!”

“什麼時候去辦離婚證?”何燦關切地問“你最好就今天找他辦了,遲則容易生變!”

“對對對,我舉雙手雙腳支持,等到小宛離了婚,我們一起去b市開開心心地過子,從些以後不再回到這個傷心的a市來!”葉晴眼神帶着幾分憧憬,馬上找到温宛的手機遞給她,要她當着他們的面打電話給凌譽,催他今天就去辦離婚手續。

温宛心裏的苦澀如同沉渣泛起,接過手機,手指靈活地輸入凌譽的電話號碼,還沒點下撥打鍵,大門就“咚咚”地被敲響了。

“一定是我哥回來了!”温宛拿着手機衝到門邊,一邊開門,一邊大聲埋怨:“哥,你去哪了?都説今天要搬家了,還到處亂跑!啊——”門才開了一條縫,温宛的脖子就被一隻大手掐住,她嘴裏的話生生嚥了回去,重生前的那一幕好像重演了!

突生變故,葉晴與何燦都驚呆了。

等到門再打開此許後,他們才看到,那雙手的主人是凌譽,而他那張俊俏的臉不僅黑,而且扭曲變形,似乎被什麼刺神突然崩潰了。

“你想幹什麼?”葉晴與何燦同時出聲,也同時起身奔上前去,三對一,他們就不信搞不定凌譽。

可是,當他們看到凌譽的另一隻手竟然握着一把手槍正指着他們倆時,腳立即頓住了,張着嘴巴説不出話來。

因為脖子被掐住,温宛的臉被迫仰向天花板,本來還指望何燦與葉晴能解救於她水火,哪知兩個好友離她還有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而且,兩人的目光都看向凌譽。

聰明的她覺到非比尋常,目光努力往下一瞄,正好看到了手槍的影子,驚得她雙腳一軟,攤倒在凌譽的懷裏。

“別、別亂來,持、有槍、犯法,拿槍、指着人,更不對!”喉嚨太痛了,温宛幾乎無法説話,可是,她還是要表達出來。

開玩笑,槍萬一走火,就要人命的,她可不想任何人丟了命。

凌譽一直不出聲,他用掐着温宛的手勁帶着她慢慢往前走,順便用腳一勾,一踢,帶上了大門,然後着葉晴與何燦慢慢往後退。

“凌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葉晴回過神來,友好地問道“看看我們能不能幫到你解決!”

“…”何燦也邊退邊説:“對,葉晴説的沒錯,只要你放了温宛,放了我們,你想我們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葉晴,小宛,你們説是不是?”葉晴與温宛趕快“嗯嗯”地點頭附和。

眼看葉晴往温柔的房間退去,何燦卻往廚房方向退去,凌譽揮了揮手裏的槍,兩眼紅紅的,如同準備戰鬥的公雞,厲聲説:“你,給我進房去!”何燦的意圖被識破了,只好跟着葉晴往房間退去,他剛退進門裏,凌譽就喝道:“把門關上,不準出來!”等房門關上,他鬆開掐着温宛的手,同時用槍指着她的頭,手裏變戲法般拿出一條鑰匙,進鎖眼,轉了兩圈,鎖上了。

用槍碰了碰温宛的太陽,另一隻手推了她一下,將她推到近房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一腳踏着椅子,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地問:“説,把我兒子藏到哪裏去了?”温宛被問得有些懵,她無法相信凌譽怎麼會知道她生了兒子的事,因為這件事在a市,除了夏晨與葉晴外,沒有第三人知道,除非是他們倆告訴了他。

夏晨?不可能,葉晴?那個直心口快的傻女孩倒有可能做這事。

想到她一再答應自己不會告訴任何人,可是一個轉身,又告訴了她最忌諱的人,心裏就覺到了背叛。

不顧凌譽槍指着自己,温宛氣憤在大嚷:“葉晴,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竟然敢告訴他我生了孩子的事?”此時,葉晴耳朵緊貼在房門,聽到凌譽的對話後,她心裏正納悶,再聽到温宛這麼一責備,心裏也急了。

“小宛,請相信我,我真的沒告訴任何人,甚至阿燦我都沒有告訴他,再説吧,你那兒子生下來就丟了,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你是真的,是吧?也留不住他的人與心,我何苦做這個得不償失的傻事呢?”

“什麼?”何燦也很吃驚“好啊,發生那麼大的事,你們倆都不告訴我,還當我是好朋友嗎?”聽着他們一問一答,凌譽心裏很亂。

情緒由無比憤怒,轉變為驚愕不異,心翻滾了片刻,就已經慢慢理出個頭緒,眼珠子轉了轉,再次兇惡地用槍指着温宛的太陽:“説什麼丟了,一定是你自己藏起來了,説,藏哪去了?”仰起小臉,看着很生氣地凌譽,温宛斷定他已經知道了孩子的所有事情,也知道他是因為這樣而發瘋的,心裏反而漸漸淡定。

她伸手將擱在頭上的手槍推開,深深地喚了一口氣,將她不喝他給的果汁而意外懷孕,因為他不接納孩子,她被迫到b市生子,卻在產房裏被黑衣人搶走的經過説了一個大概。

最後,她悲從心起,着眼淚,竟然“撲通”一聲跪在凌譽面前:“凌譽,求求你,幫忙找找我們的兒子吧!我足足找了他一年半了,還是沒有找到他,b市警方也束手無策。”不管他會不會幫忙,她都要求他,在她看來,只要他出手了,總比她與夏晨人單勢薄強多了。

此時,凌譽也有些懵,聯繫到温宛結婚後那種種暗示的語言,還有突然失蹤的大半年,以及之後時不時往b市跑的舉動,他相信了她的話。

沒想到找一個被劫走的兒子,卻牽扯出另一個被搶走的兒子,兩個女人,兩個兒子,我的天哪,老天爺您真會跟我開玩笑!

凌譽突然覺得一切都不真實,頭很痛,腳底有些虛浮,有些天旋地轉“啊——”他突然捂着腦袋大喝一聲,將手槍往地上一丟,轉身奪門而去。

等到確信他人已經離開了屋子,温宛才心驚膽戰地跑去關門,緊緊地反鎖上,後背靠着門了半天的氣,才覺心跳稍為平靜了。

她的目光慢慢往地上瞧去,躺在地上的那把黑的手槍觸目驚心,可是,凌譽就這麼輕易地往地上一丟。

慢慢走上前,彎拾起,很輕,顯然是一把小孩子玩的玩具槍,她左右看了兩眼,然後“哈哈”大笑不止,嘴裏嚷着:“原來是玩具槍!原來只是玩具槍而已!”她又哭又笑,眼淚“嘩嘩”地下來,就這麼一把塑膠的玩具槍,竟然把他們三個膽都嚇破了!

何燦與葉晴在房間裏也聽到了大門響,卻不知道凌譽真的離開了,等到温宛大笑,嚷什麼“玩具槍”才確定他已經走了,拍着門,叫温宛趕快開門讓他們出去。

温宛用房間鑰匙開了門,葉晴與何燦蜂湧而出,圍着温宛問這問那,對她關心備至,對凌譽痛恨得大罵。

可是,他們卻沒有發現,由始至終,温柔都是目擊者,而她沒有驚叫,也沒有哭泣,更沒有用語言表達她的覺,而是兩眼發直,嘴裏喃喃自語,呆若木雞地站在書桌前,手裏一直拿着一本書,身體一直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