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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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歉疚的輕觸那片紅腫,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麼魔,竟然對她發那麼大的脾氣。回想這些子以來,他的壞脾氣的確讓她的子不好過,現在她有了孩子,他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該結婚了。不只是給她一個名分,也為孩子着想。他可不能忍受她懷着自己的孩子黯然的遠走他鄉,着一個大肚子無依無靠的,光是想像就令他夠難受的了。何況一個孩子生下來,在户口名簿上留着“父不詳”的字樣也着實使他不捨,畢竟那是他和小柔共有的孩子呢!他要在往後的子裏好好補償她,打消她離開的念頭,就算每天都得寸步不離的守着她,他也心甘情願。
楊盈柔睜開一雙空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程士飛的巴掌像慢動作似的向她揮來,他的臉和父親的臉重疊,同樣的猙獰,她幾乎尖叫出聲。
“小柔,小柔,你怎麼了?”程士飛焦慮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一看到他便猛然由牀上坐起來,遠遠的躲到牀的另一邊,有如驚弓之鳥般的看着他。
程士飛急忙越過牀的另一端,不願看到她這個模樣,她看起來令人心疼萬分。他親吻她的小手,不停説着道歉的字句。
“對不起,小柔。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我太擔心你了,所以才…你疼不疼?”楊盈柔伸手遮住他的。
“不要再説了,求求你,什麼都別説了!”她大叫着。不過她又深呼了幾下,聲音馬上恢復了平靜。
“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我能瞭解你的覺,什麼都不要再提了。”自憐的淚水溢滿了她的眼眸,她硬是不讓它下來,出一個悽然絕美的微笑,她想從模糊的淚光中把他看個仔細。
“別這樣,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我知道我對你不好,你原諒我好嗎?”
“你一直對我很好。”她一語帶過。
程士飛想碰觸她紅腫的臉頰,但她驚慌的閃過。
“從今以後我紡再也不會打你。”他痛苦的説。
沒有下次了。楊盈柔心想,她不會再留下來,正如同他曾説過的,到頭來她只不過是他的玩物、尋芳譜裏的一個名字而已,只要有一天他膩了、厭了,她就得滾出他的視線。還是趁着她還有能力復元的當兒,快點離開這個傷心地,否則慢了就再也來不及了,受傷的心會永遠無法癒合。
楊盈柔無法想像他要她走的畫面,到時候她一定會心碎而死的,也許現在走,悲傷可以少一點、淡一點,但是像程士飛這種人是不可能眼睜睜放她走的,他只許自己甩掉別人,不能忍受別人不要他。
“我什麼都不記得,你對我一直都很好。”她固執的不願承認他打了她這個事實。
她早該離開他的,早在見到他的第一天,她就該遠遠的逃開這一切。即使愛上了他,她還是有機會跑走,這一切只能怪她自己,她愚蠢的要自己相信他也會有愛上她的一天,所以就這樣痴痴的等了下去,不過他這巴掌總算打醒了她,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她應該怪程士飛的,怪他的霸道、怪他的漂泊不定、怪他的用情不深,但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在他的強勢下屈服,更恨自己懦弱的愛上他的一切。
她果真步上了母親的路子。謝依明自以為愛可以改變小柔的父親,每一次他對她動,她總是默默的承受,帶着滿身的淤青到學校上課,她以為他會改,她誠心真意的希望他會回心轉意,但直到他死的那天,他不曾對她説過一聲抱歉,甚至沒有絲毫的悔意。楊盈柔回想起母親的苦候終究沒有得到父親半點的回應,她決定不再等待,不再去等待不屬於她的人…程士飛。
“士飛。”她喊道。
和他在一起將近五個月了,她頭一次喊他的名字。以往她總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因為平常只有他會和她説話,她是完全和外界隔離的,需要面對的也只有他一人,她開口一定只有説給他聽,於是便養成説話不帶稱呼的習慣。
程士飛慌張的放下手中的玉米濃湯,連忙回應:“什麼事?”不管她要什麼,只要她説得出口,他一定都買回來送她。
“我頭一次叫你的名字。”
“你愛叫幾次就叫幾次。”他寵溺的看着她“先把湯喝完。你看,我一不在你就瘦了一圈,先喝湯,我餵你。”程士飛從沒餵過別人,他頭一次發現喂心愛的女人吃飯是這麼美妙的一件事。
心愛的女人?這個形容詞使他一震,他竟然説楊盈柔是他心愛的女人?沒錯,他是愛上她了,他願意娶她不是嗎?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他一再抗拒這個事實,但他現在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愛上了楊盈柔。
“士飛,我很抱歉我跑出去了,我只是…”她靠在他的肩窩,解釋她出門的理由。
“只是出去走走,我沒有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只有你,我只有你。”
“那全是我的氣話,別放在心上。”程士飛很高興從她口中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當時他之所以那麼生氣,是想到她在沒有他的陪伴下出門,她的美會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引起登徒子的覬覦,進而對她不軌…想到這兒他就忍不住生氣。他不願與別人一同分享她,他要她的美麗只屬於他一人。
“你很美,你知道嗎?我…喜歡你。”他一時還無法適應他愛她的事實,一時也無法説出口。
“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又是喜歡,難道他不能停止喜歡她嗎?他從來沒説過“愛”字,雖然那只是個被天下人用濫了的字,但天知道,是因為“愛”她才能忍受他的冷漠無情,包容他的喜怒無常,承擔他的一切埋怨,而他只是喜歡她。
她在他上印下一個絕望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