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使雙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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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雙戟的笑道:“何兄要是不服,咱們不妨再打一場。”使雙環的道:“不錯,咱們不分生死存亡,就不許罷手。”玉梨雙眉一挑,喝道:“何祥生,你在動手之時,被人一腿掃倒,還不認輸麼?”使雙環的雙目通紅,冷聲道:“姑娘,你是侍者,兄弟添屬使者,咱們職位相等,你還不配直呼何某姓名。
副幫主方才公佈選拔辦法,兵刃對敵,點到為止,何某要請問姑娘,葉開先的雙朝,又點到何某哪裏了?”他居然不服證人裁判,和玉梨頂了起來。芍藥適時喝道:“何祥生,你退下。”使雙環的這回不敢再説,悻悻的退了下去。現在場中只剩徒手相搏的一對了,這兩人眼看其他六對,全已分出勝負,只有他們依然纏鬥不休,不覺抖擻神,奮起全力搶攻。
那拳指並出的漢子陡使一招絕學,上身猛然朝前一撲,就在他身形一撲之際,右拳捏了一個訣印,左手揚處,中指突然變得猩紅如血,隨着一聲低嘯,指風如電,直向他對手咽喉點去。
凌君毅目睹他點出的中指鮮血滴,心頭猛然一動,忖道:“此人練的不像是言門“硃砂指”那是旁門中的“血影指”了!”這原是電光石火間的事!那使“八象掌”的漢子,在和他動手之際,忽見對方目光之內,充滿了森森殺機,心頭已自警覺!
此時驟睹對方鮮紅指影,面襲來,指風末到,鼻中已可聞到一般淡淡的血腥氣味!心頭一凜,暗道:“我原無殺你之心,你倒先向我下手了。”心念閃電一動,人已飄然斜閃數尺,右手一揮,霍地反擊過去。他這一掌,同樣起了殺心,蓄勢所發,一股強猛絕倫的掌風,擴及數尺,嘯風盈耳,像般橫捲過去。
最厲害的是他掌風之中,挾着一股澈骨寒氣,這是眼看不到的東西。那使“血影指”的漢子一指落空,眼看對手這一掌來勢洶湧,十分凌厲,一時不敢硬接,急忙橫閃數步,讓開掌勢。
掌風是讓開了,但就在他閃出之際,突然身軀一震,機伶伶的一個寒襟,腳下浮動,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那使掌漢子揮出一掌之後,也因方才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冗自放心不下,立即運氣行功,暗暗調理體內的真氣。證人紫薇沒有叫“停”他們兩人卻自動的停下手來!
在場之人,全都是武學行家,但誰也沒有看出兩人忽然停手的原因來!方才大家只看到使指漢子使出鮮紅刺目的“血影指”此時又見使掌漢子雙目微闔,正在運功調氣,還當他已經傷在指風之下!
連證人紫薇也有如此想法,略為遲疑,正待宣佈使指漢子獲勝,幸虧她遲疑了下,還未宣佈,那使指的漢子忽然身子往後一仰“砰”的一聲,倒了下去!這下直看得紫微大吃一驚,張口結舌説不出話來,她這證人,已經不知這場勝負究竟如何,不僅是她,就是站在階上發號施令的副幫主芍藥,也面現錯愕,無法説得出來。
使指漢子倒下之後,就好像昏死過去,過了半晌,依然不見動靜!不,他本來臉如淡金,但經過這一陣工夫,卻漸漸變成了紫黑!使掌漢子經過一陣調息卻緩緩睜開眼來,目光一瞥僵直地躺在地上同僚,臉上不飛掠過一絲傲然得意之!
只聽端坐階上的太上沉聲叫道:“秦得廣。”使掌漢子一聽太上叫喚,慌忙趨上幾步,躬身道:“屬下在。”太上道:“老身已經要副幫主宣示大家,比賽中,只許點到為止,不準傷人,你怎可使出殺手,把他擊成重傷?”秦得廣連連躬身道:“太上垂察,屬下和他動手時,格遵比試規定,始終不敢施展殺手,是他先使“血影指”屬下只好出手反擊,但屬下練的“寒絲掌”一經出手,就管不住自己了。”
“寒絲掌!”大家簡直連聽都沒聽説過。凌君毅心中暗暗納罕,忖道:“不知“寒絲掌”又是什麼功夫?自己怎會沒聽師父説起過?”太上輕哼一聲道:“今天這選拔大會上,不準殺人,還不快去喂他解藥?”
“寒絲掌”還有解藥!秦得廣答應一聲:“屬下遵命。”躬身退下,走到使“血影指”的漢子身邊,伸手從懷中模出一個錦盒,取了一顆硃紅藥丸,納入他口中。
“寒絲掌”顧名思義,掌風之中,必然暗藏了至陰至寒之氣,難怪中掌的人身軀僵直,連臉都凍成了紫黑。喂下解藥,不過盞茶工夫,使指漢子臉上紫黑盡散,長長吁了口氣,倏地睜開眼來!
他一眼看到秦得廣,口中大吼一聲,身躍起,振腕一指,閃電般朝秦得廣當“心坎”點來!秦得廣早有準備,輕輕一閃,便自躲了開去。紫薇急忙喝道:“快快住手,勝負已分,大家不準再動手了。”芍藥也適時喝道:“冉遇,你退下去。”使指漢子聽到副幫主的喝聲,不敢違拗,只得躬身退下。第二場選拔賽,至此全部結束。八名護法,也經過兩次淘汰,而獲得當選。副幫主芍藥站在階上,嬌聲宣佈道:“第二場比賽結果,由護花使者公孫相〔使“天狼劍法”〕、丁喬〔使鐵骨折扇〕、張南強〔使衡山劍法〕、宋德生〔使亂披風劍法〕、羅耕雲〔使吳鈎劍〕、杜幹鱗〔使一對判官筆〕、時開先〔使雙戟〕、秦得廣〔使寒絲掌〕等八人獲勝,應予升任本幫護法。”場中響起一陣熱烈掌聲,百花幫主牡丹和貴賓凌君毅也一齊鼓掌慶賀。芍藥又道:“現在請八位新任護法,站到前面來,接受太上親自頒發護法金牌。”當下由公孫相為首的八名新任護法,依次走到石階前面,一字站定。總管玉蘭朝廳內招了招手,但見一名青衣使女,手託玉盤款步走出,送到玉蘭身前。
那玉盤上,鋪着黃續,自然是八面“護法金牌”了。玉蘭接過玉盤,神恭敬,走到中間,太上也跟着站起身來。芍藥叫道:“公孫相。”公孫相急忙趨上石階,向太上躬身來。太上從玉盤中取過一面金牌,遞給公孫相。
公孫相雙手接過,再行一禮,退回原位。接着芍藥依次喝名,餘下的七名新任護法,也依次受太上頒發金牌如儀,大家又鼓了一陣掌。
太上目光緩緩掃過八人,嘉許的道:“老身方才親眼看到你們兩場的比賽,各顯身手,能夠從三十二名中穎而出,並非僥倖獲勝。
江湖上不像官場,官場中有夤緣倖進,雖無真才實學,只要能鑽能拍就可步步高昇,江湖上卻憑仗自己的真本領,要經得起風,因為這是玩命的地方,一着之失,便可輸掉命,所以沒有得虛名、僥倖成功的人。
老身這話,就是説:你們能從護花使者晉升護法,沒有絲毫僥倖取巧,勝得光明磊落,這是君子之爭。本幫護法乃是極高榮譽職銜,今後更希望大家全心全意,維護本幫,為本幫創造更高的榮譽。”她説到這裏,大家鼓起一陣勢烈的掌聲,歷久不絕。八名新任護法同聲説道:“屬下等蒙太上恩典,誓以至誠,為本幫效力,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大家又報以一陣掌聲。太上點點頭,表示嘉許,然後藹然道:“很好,你們且見過幫主。”八名新任護法一齊朝百花幫主躬下身去,説道:“屬下參見幫主。”百花幫主已經站起身來,回了一禮,嬌聲説道:“恭喜諸位榮升本幫護法,本座深為本幫慶幸。”階前又是一陣掌聲。掌聲中,太上回到椅上落座,百花幫主等太上坐定,才跟着坐下。
太上卻在此時,緩緩側轉身來,目光透過黑紗,落到凌君毅的身上,徐徐説道:“凌相公。”凌君毅心頭一動,暗暗心道:“來了!”一面慌忙欠身道:“太上有何見教?”太上藹然道:“老身昨天和你提過,要敦聘凌相公為本幫護法,不知凌相公考慮好了沒有?”八名新任護法,聽得暗暗高興,忖道:“這位坐在幫主下首的“貴賓”還當他有多了不起,原來也不過是本幫一個護法身份。”太上話聲方落,凌君毅只聽耳邊響起一絲極細的聲音,説道:“凌公子快答應下來!”這是百花幫主的聲音,凌君毅自然聽得出來!
其實不用牡丹替他着急,他已經站起身來,神之間,顯得十分恭敬,朝太上躬身一禮,説道:“屬下蒙太上厚愛,敢不遵命?”這是“香丸”在他體內起了作用!
芍藥在他站起之時,一縷秋波,含情脈脈地注視着他,心頭還有些放心不下,等到聽了他自稱“屬下”一口答應下來,她俏眼之中,才不覺出安的笑意!
太上在蒙面黑紗之中,也有了得意的笑容,點了點頭道:“很好,老身知道凌相公屈就本幫一名護法,是委屈了凌相公…”她故意拖長語氣,不往下説。
凌君毅正待坐下,聽了太上的話,馬上一臉惶恐,連連拱手道:“屬下江湖末學,太上這般抬舉,實叫屬下肝腦塗地,不足以報太上於萬一。”這些話,要是在昨天,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説的,但如今他是服了“香丸”的人。
“香丸”的作用,就是會使你對百花幫,對太上,忠心悦服,永無異志。太上又點點頭,表示嘉許,接着説道:“但本幫護法是客卿的身份,地位也並不算低,尤其總護花使者和左右護法,都是由護法中產生的,每一個護法,都有機會成為總護花使者和左右護法。
老身一向主張用人唯才,公平競爭,你們最高能擔任什麼職務,那就要看你們自己有多少真才實學了。”這話是暗示凌君毅,我只能派一個去,你有本領,就可以一躍而為總護花使者。
同時也等於向八個新任護法明白表示,總護花使者和左右護法,三個職位,大家都可公平競爭,總括一句話,就是隻要你有本領。太上話聲一落,玉蘭已經託着玉盤,過來伺候。
太上伸手從玉盤中取起一面金牌,徐徐説道:“凌相公請過來接受本幫護法金牌。”凌君毅趕忙走前幾步,躬身一禮,雙手接過金牌。太上微微抬了抬手,説道:“凌相公仍請回座。”她似乎對這位“護法”特別優待,你沒看其他八名護法,卻只有垂手站在階前的份兒!凌君毅可不敢失了身份,躬躬身道:“屬下既然投效本幫,擔任護法職務,不敢告座…”太上沒待他説完,微一擺手,藹然一笑道:“你參加今天選拔大會,是來賓身份,縱已接受本幫護法職務,但此時仍是大會來賓,只管請坐。”凌君毅不敢再説,只得躬身道:“屬下遵命。”正待退下,芍藥笑的道:“凌公子榮添本幫護法,可喜可賀。”凌君毅慌忙答禮道:“副幫主過獎。”回身退到左首,百花幫主也盈盈站起,含笑道:“恭喜凌公子了。”凌君毅不敢和她目光對視,拱手道:“今後還要幫主隨時指示。”百花幫主抬手道:“凌公子請坐。”凌君毅欠欠身道:“屬下真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