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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轎後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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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後又是八匹馬,馬上是八個一式頭包黑紗,身穿黑衣,揹負長劍尋的女子,看她們的年齡,都在四十以上,掛革囊,左手都戴了鹿皮手套,一望而知是用毒的能手。

這一行人馬銜枚疾走,黑夜之中,除了雜沓蹄聲,就像一條黑長龍,聽不到一點人聲。他們剛出龍門場,走了半里來路,突聽右首一片疏林中,傳來一聲斷喝:“天造地設。”當前一匹馬上的藍衫老者濃哼一聲:“代天巡狩。”只回答了四個字,但見林中人影晃動,轉眼之間,就有十幾名黑衣漢子飛快地在林前出現,列隊肅立。一個領頭的漢子朝藍衫老者躬身施禮道:“屬下郭子民不知天使蒞臨…”藍衫老者神情冷肅,朝身後打了個手勢,他馬後八騎藍中武士同時右手一揚,似乎向空中灑出了什麼,黑夜之中,除了看到他們的手勢,什麼也沒有看到。

但在這剎那間,林前地上忽然飛濺起一陣細碎的藍火星,火星一閃即滅,十幾名黑衣大漢,一聲不哼,全倒了下去。藍衫老者理也不埋,他只是朝後打了個手勢之後,就依然領先朝前馳去。

他身後八個藍中武土,同樣地只在馬上揚了揚手,馬不停蹄地緊隨藍衫老者馳了過去。一條黑長龍沿着山腳蜿蜒行進,對林前十幾名黑衣漢子,無聲無息倒下去,渾似不見,好像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般。

從龍門拗到西峯拗,少説也有二十里路穆,這一段路上,接連遇上了七八處伏樁暗卡,但被當前馬上的藍衫老者一句“代天巡狩”鎮懾住,紛紛現身行禮,也就這樣悉數被八個藍中武士一陣細碎的藍火星,一舉殲滅,連屍體都迅快化去,不出半點聲音,也不留絲毫痕。

因此這一行人馬,漸漸近西峯拗,一路之上刁斗不驚,驚訊全無。一刻工夫之後,他們已經到了西峯拗,遠遠望過去,但見山拗間,四面環山,呈現出一片平原。

在北首一座高峯之下,矗立着一座黑壓壓的大莊院。在夜之下,看不到一點燈火,也聽不到莊院中有何動靜。

當前馬上的藍衫老者,目光凝注着那座大莊院,右手向空輕輕一舉,這是示意後面的人停止之意,他後面八騎藍中武土,立時帶住繮繩,悄無聲息地在林前停了下來。

這時身穿葱綠衫裙的美姑娘忽然催馬上前,向藍衫老者輕聲問道:“巴總管,有什麼情況嗎?”藍衫老者微微搖頭道:“沒有,對方好像已經發現咱們了,莊中燈火全熄,看不到一點動靜,分明已有準備。”紫衣美姑娘也催馬上來,披披小嘴,哼道:“已有準備,又能怎樣?咱們本來就不打算偷襲,就和他們明着來好了。”説話間,後面那乘天藍軟轎,也在林前停了下來,只聽轎中響起了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問道:“巴總管,前面怎麼停下來了?”藍衫老者慌忙在馬上欠身道:“回老夫人,莊子裏沒有一絲燈光,可能已有準備,屬下覺得不宜躁進。”紫衣姑娘搶着道:“娘,咱們原是要和他們挑明瞭來的,還等什麼?”軟轎中響起蒼老婦人的一聲輕笑,説道:“這兩個丫頭,一路上,早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到了地頭,哪還忍耐得住?巴總管,你去投帖好了,要他們莊上的主兒出來見我。”藍衫老者躬身領命,突然一領繮繩,當先向前衝了出去,他身後八騎藍巾武士也即踉在他馬後,飛馳而出。九匹馬同馳,響起了一陣急驟的蹄聲,馳過草坪。到得大莊院前面,藍衫老者一下勒住馬頭,他座下的馬匹久經訓練,立時停住不動。

這一剎那,八名藍中武士也同時停下馬來,在藍衫老者馬後,一字排開。黑夜之中,這一陣急驟的馬路聲,響若奔雷,自可傳出老遠,雜沓蹄聲到得莊院前面,又突然剎住,立時恢復了黑夜的寧靜。

當然,這一陣篩聲,莊院裏的人,定然早就聽到了,但仍然絲毫不見動靜。藍衫老者雙目寒芒飛,冷嘿一聲,左手一拾,説道:“上去一個,叩門。”當下八名藍中武土中,就有一個翻身下馬,走上幾步,舉手擂着大門,高聲叫道:“喂,裏面有人麼?”他奉命叩門,手上用勁,把銅環叩得擂鼓一般,又急又響。

過了半晌,只聽一個蒼老聲音在裏面問道:“什麼人?深更半夜,門敲得這麼響?”這人緩的拔了門閂,打開大門,走了出來,乃一個背彎曲、老態龍鍾的老頭,手中拿一盞風燈,舉燈照了照。

燈光照到門前騎在馬上的藍衫老者和他身後一字排開的八騎勁裝漢子,老頭不由打了個哆嗦,驚慌失揩地道:“大…大爺,你…你們這是做什麼…來的…老漢只…只是替人家看院子的…”他似乎把這些人當作了打家劫舍的強人。藍衫老者目注彎老頭,冷冷嘿了一聲道:“老兒,你去通報一聲,就説四川唐老夫人前來拜會貴上。”原來那頂軟轎中,正是四川唐老夫人,隨來的還有唐文卿和方如蘋姑娘,那藍衫老者,則是唐門總管巴天義。

老頭眼睛,搖頭道:“大爺找錯地方了,這裏是咱們莊主的別墅,莊主一向住在城裏,這裏只是一所空莊子,除了老漢,再也沒有人了。”巴天義聽得一呆,看對方彎駝背的樣子,確像不會武功的人,當下問道:“你們莊主姓什麼?”彎老頭道:“戚。”巴天義又道:“叫什麼名字?”彎老頭不耐道:“莊主名諱上承下昌,是在鄉的員外郎,這樣夠了吧?”説完,也不待巴天義回答,轉身走進去,砰然關起了大門,他敢情心頭氣憤,這一轉身進去,腳下未免快了一些。

巴天義身為唐門總管,眼光何等犀利,雖然只是這麼一點小節,如何瞞得過他?目中寒芒-閃,冷哼一聲,沉喝道:“老兒且慢。”但那彎老頭已關起了大門,再也沒加理會。

就在此時,只見西首一條小徑上,同時出現了六個一身黑衣、面蒙黑紗的人。六個黑衣蒙面人,身手居然個個極高。

巴天義能夠當上四川唐門的總管,這點眼光自然有的,他心頭暗暗震驚,卻也並不怠慢,右手向後一揮,身後八騎立即各自帶轉馬頭,散了開去,布成陣勢。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黑衣人現身之時,還在十餘丈外,但巴天義剛向身後打了個手勢,他已一下到了巴天義馬前,為首一人問道:“爾是四川唐門的什麼人?”巴天義在馬上抱拳拱手道:“在下巴天義,忝為唐門總管,不知尊駕如何稱呼?”為首黑衣人冷笑道:“姓名早已不用了,所以記不得了。”只聽遠處傳來唐老夫人的聲音説道:“巴總管,你請他們過來就是。”巴天義在馬上欠身道:“老夫人有請閣下。”為首黑衣人目光如炬,掃了八匹馬上的藍巾武士一眼,看他們散了開去之後,仍各按方位,列成八卦陣式。他方銅的臉上,飛過一絲不屑之,咧嘴敞笑一聲道:“這點陣式,豈能困得住在下?”巴天義道:“閣下既然不把區區陣式瞧在眼裏,那就請吧。”為首黑衣人道:“去就去,在下倒要瞧瞧你們能把我怎樣?”説完,果然大踏步朝前走來。

他一舉步,身後五個蒙面黑衣人也相繼跟了過來,巴天義臉上微微一笑,帶轉馬頭,緊隨在六人身後,策馬徐行。那列成陣勢的八騎藍巾武士,在這一瞬之間,忽然一低而起,手抱天藍化血刀,直立馬匹之上。

他們坐下八匹駿馬,久經訓練,不需有人指揮,陣式不亂,跟着黑衣六人,相距數丈,遠遠移動,依然把他們圍在中間。

這時本來排列在天藍軟轎兩側的八個黑中包頭。身穿黑衣的女子,也跟着一帶馬繮,在轎前散開,她們和八個藍中武土一般,同樣各按方位,在三丈方圓內列成了八卦陣式,嚴陣以待。

同樣是八卦陣式,所不同的,這八個女子排列的陣式較小,是在裏面一圈,八個藍巾武士列的陣勢較大,圍在外面,是為外圍。如以形式來説,這是雙重的“八卦陣”六個蒙面黑衣人,相隨跟進,先後進入了“八卦陣”內圈。就在此時,那頂天藍軟轎忽然抬了起來,轎左、轎右兩匹馬上,是兩位美姑娘唐文卿和方如蘋,這一下,六個黑衣人,就像進入了夾之中。

人家都騎在馬上,只有他們六個人沒騎馬,這一被圍在中間,所有馬上的人,自然都要比他們高過半個人以上,就在這一瞬間,六個黑衣蒙面人,突然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轎簾啓處,響起唐老夫人的聲音,説道:“巴總管,速喂他們解藥,要留活口。”一面朝八個黑衣女子吩咐道:“你們開路,不論遇上什麼人,不用多説,都給我毒翻了。”巴天義早已指揮八名藍中武士,把黑衣蒙面人拿下。

八名黑衣女子一頓繮繩,八匹馬當先,朝大莊院飛一般衝去。唐文卿和方如蘋緊隨軟轎左右,馳過草坪,趕到大莊院前。

天藍軟轎停下來了,八名黑衣女於早已躍下馬匹,在階前分兩排站定,唐文卿、方如蘋也一躍下馬,兩名隨轎的使女,打起轎簾。唐老夫人手拄金漆鳳頭杖,跨出軟轎,鳳頭杖一指,道:“破門,咱們用不着再和他們客氣了。”她這一聲令下,只見為首一名女子,左手揚處從她掌心中飛出一點黑影,直向包着銅皮的大門上投去,但聽“轟”然一聲巨響,火光一閃,煙硝瀰漫中,兩扇大門立被炸開。

方如蘋看得奇怪,道:“文卿姐姐,這是什麼暗器,竟有這般大的威力?”唐文卿道:“我也不知道。”唐老夫人含笑道:“這是火神羅渲的霹靂子,昔年他中了人家毒藥暗器,幸好遇上少卿的爹,救了他命,他送了咱們八顆霹靂子,不想今天倒用上了。”説到這裏,揮揮手道:“走,咱們進去。”八個黑衣女子早已撤出藍汪汪的闊劍,分作兩行,矯捷地衝人大門,兩名使女點起燈籠前導,唐老夫人手拄金漆鳳頭杖,率同唐少卿兄妹、方如蘋三人邁步而入。

剛到二門,只見方才那個彎老頭一手掌燈,氣急敗壞地了出來,口中大聲嚷道:“你們這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的…”為首黑女子沉叱道:“滾開。”隨着話聲,左手朝前揮去。那彎老頭走路都顫巍巍的,一副龍鍾老態,但當他一眼看到為首黑衣人揮來的左手,戴着鹿皮手套,不驟變,身形迅快地側閃開去。

這一閃,他出了馬腳,他不但會武,而且身手極高。但他閃出七八尺之後,立即一個筋斗,再也爬不起來。四川唐門這一次是破釜沉舟而來,他們使出了唐家歷代相傳,百年來從來在江湖上使用過的“唐門無形散”這是唐門最厲害的毒藥了。撒出之後,遇風即化,無無味,無影無形,一丈之內,只要聞到少許,立即中毒昏,一盞熱茶功夫,如果沒有解藥,就會毒發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