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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祝文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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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華一手捻鬚,面情凝重,嘆了口氣道:“果然服毒自裁了,唉,這些人既有自我身死的勇氣,何以沒有説出對方內情、死中求活的勇氣呢?”自語至此,從地上拾起鋼刀,然後抓起灰衣漢子屍體,在林中挖了個坑,把他埋了,就縱身上馬,繼續向前趕去。這一路,他仍然按照莊丁留下的記號趕路,那兩迢車轍,也仍然在馬前若隱若規的依稀可辨,過了雷石河,趕到漫水河,天已近黃昏。

祝文華暗自皺了下眉,心中忖道:“再過去,已是大別山區,莫非賊窩就在大別山中?”當下就在漫水河鎮上,走進一家賣麪食的小店,吃了-些東西,眼看方如蘋還沒跟到,心中雖是惦念,但自己已把沿路暗記,告訴過她,她自會跟蹤尋來。

目前離賊窩漸近,她和自己拉長些距離,自然更好。想到這裏,也就繼續上路,由漫水河向西,山路漸見崎嶇,兩面都是高山峻嶺,一條羊腸小徑,盤山而上。

這時天已經昏黑,山林間不時傳來一兩聲怪鳥的啼聲,荒山黑夜,聽到這種聲音,會令人油生怖意!

潛龍祝文華一身修為,已臻上乘,自然並不在意,只是他從漫水河一路行來,就不曾再看到兩個莊丁留下的記號,心中不暗暗犯疑!

當然,留記號的人,一定不會把記號留在太明顯的地方,普通都是在牆角、樹,或是大石底下等較為隱蔽之處,此刻已是黑夜,這種隱僻的地方,自是不容易發現。

但這話,只能對普通人而言,像潛龍祝文華這等身具上乘內功的高手,縱是黑夜,周遭救丈之內細微末節,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沒看到跟蹤凌君毅那輛賊車下來的莊丁留下的記號,那就是沒留記號了。

那輛馬車的車輪,一路上依然可以清晰的找到,如説兩名莊丁走的並不是這條路,那麼從漫水河來,並無第二條路。這樣又行了二十來里路,兩面山勢更見陡峭,再過去就洛龍門拗了。

龍門拗,是狹窄的山徑,兩旁危石峻峨,除了長不大的松樹,只有一些倒接的藤蔓,這條路,足有四五里長,要出了龍門拗,地勢才稍見平坦。

潛龍祝文華正馳行之間,瞥見前面不遠的山徑上,伏着一團黑黝黝的東西,正好擋在路上,他馬行迅速,就在發現那團東西之際馬匹已經馳近。祝文華迅即勒住馬繮,凝目看去,那團黑黝黝的西,原來是一頭契犬,蜷伏地上,一動不動。

他目光是何等犀利,一眼便已認出這頭契犬是自己莊上豢養的,心頭不覺一震,當下翻身下馬,仔細一瞧,契犬業已僵死多時,但全身完好,找不到半點痕,似是被人用內家重手法擊斃,又像是中了某種劇毒致死。

由契犬之死,兩名跟蹤下來的莊丁,極可能已被人家發現,難怪從漫水河向西,-路就不曾看到他們留下的記號。

心念轉動,自已一躍上馬,奔行了不到三數丈遠,前面又有一頭契犬,僵卧路上不用再看,就知也是被人擊斃的無疑。他催馬急行,五里來路。

不過盞茶工夫,便已到山坳出口處,但見左右兩邊石崖上,離地三丈來高的兩株矮松卞,一邊掛着一人!祝文華仰首望去,那不是己派出來跟蹤賊人的兩個莊丁,還會是誰?只看他們雙手下垂。在樹上一動不動,便知業已氣絕身死。

這一下,直看得他心頭大為憤怒,此人殺死兩頭契犬,放置路上,如今又把兩個莊丁吊在石崖上,分明是識破自己行藏,有意向自己示威。祝文華猛一提氣,使了一式“潛龍昇天”從馬背上飛起,長劍同時出鞘,朝左首石崖上撲去。但見劍光一閃,已把左邊那一人縛着的繩子割斷。

雙足在石壁上輕輕一蹬,身形橫飛,撲到右首石崖,劍尖一,又把右首一人縛着的繩子割斷,身子一沉飄落地面。他這一手當真快得無以復加,等到他飄身落地之後,才聽“砰”

“砰”兩聲,兩名莊丁的屍體,一齊墜落下來。祝文華坐下馬匹,果然不愧是唐門久經訓練的名駒,在他騰身飛起之際,馬匹也自動停了下來。

祝文華收劍入鞘,俯下身仔細檢查了兩個莊丁的屍體,發現和兩頭契犬情形相同,身上找不到半點傷痕。所不同的,契犬身上,總究長着長,不易看出,兩個莊丁臉上呈紫黑,分明是被賊人用“毒煞掌”一類旁門毒功所傷,毒氣攻心而死。當下就在崖下挖了個坑,把兩具屍體埋好,口中低低説道:“老夫會替你們報仇的。”説罷,又復縱身上馬,朝谷口馳去。

出了這道狹谷的谷口,地勢頓顯開朗,這是羣山間的一處狹長平地,峻嶺密林之下,青草如茵,這裏就是大別山區有名的龍門拗。

祝文華心中已有戒心,出了狹谷,在馬上略一打量,只覺這片草地,在黑夜之中,十分幽靜,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但卻有人站在那裏。一共是四個穿黑袍的人,他們就像四棵枯樹,不言不動正好遠遠地把自己圍在中間。

這四個黑袍人,自然是殺死契犬,殺死兩名莊丁的兇手。他們如此地列陣以待,自然是在等待自己!就連他。

們站立的位置,也好像經過十分確的計算,算準自己騰出狹谷,會在草地上停下來,他們站立的四個方位,正好把自己圍在中間,不讓自己有逃走的機會。當然祝文華也未必會逃。

四個黑袍人穿着寬大的黑袍,最令人驚異的,是他們有一張同樣的冷漠,同樣死氣沉沉的面孔,四個人同樣雙手下垂,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們雖然並未攜帶兵刃。

但祝文華坐在馬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神定氣閒,從容有恃。光是八隻眼睛,在黑夜之中一閃一閃,就像八點寒星,這四人的一身修為,可想而知,決非弱手。

弱手就不會明目張膽,把自己圍起來。就在他打量的這一瞬間,四個黑袍人,已經緩緩了上來,直到馬前一丈左右,才行停步。

潛龍祝文華自然不會把這四個黑袍人放在眼裏,目光徐徐掠過,説道:“四位攔住老夫去路,意何為?”只聽正面的黑袍人冷冷説道:“老兒,你可以下馬了。”祝文華道:“老夫還要趕路,為什麼下馬?”那黑袍人冷冷説道:“因為你已經走到盡頭了。”祝文華用手一拂鬚,微微一笑逍:“只怕四位錯了,這裏北連西峯坳,西通青茗關,如何會是盡頭?”那黑袍人冷哼道:“老夫是説你已經到了人生的盡頭。”祝文華仰天大笑道:“四位未到人生盡頭,如何知道老夫已經到了人生盡頭?”為首黑袍人一雙冷厲目光,直注祝丈華,冷聲道:“聽閣下口氣,不像是個無名之輩,趕快報上名來。”祝文華道:“江湖上有句話,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夫姓名,説出來四位未必知道。”為首黑袍人嘿然道:“閣下口氣不小,不知手底下如何?”祝文華道:“四位攔住老夫去路,自然早已存下了出手之意,那就試試看吧。”為首黑袍人目光陰串,徐徐説道:“咱們一經出手,你老兒就非死即傷,只有一個辦法,可免你死傷之厄?”祝文華道:“什麼辦法?”為首黑袍人道:“你自殘一肢,隨我們去見天使。”祝文華聽得心中一動,暗道:“天使,這名稱倒是新鮮得很。”一面故作驚異之狀,問道:“你們天使是誰?”為首黑袍人造:“你自殘一肢,老夫自會帶你前去。”祝文華一手拂着花白長鬚,朗笑一聲道:“何不叫你們天使前來見我?”只聽左首一個黑袍人怒哼道:“這老兒好狂,咱們不用再和他嚕嗦,把他拿下就是了。”祝文華目光環顧,微微一笑道:“就憑你們四人,能把老夫拿下麼?”左首黑袍人怒喝道:“你敢小覷咱們?”倏然欺身飛撲而上,左手向外一探,閃電般向祝文華肩頭抓來。祝文華坐在馬上,隱隱到對方一抓之勢,鋭利如刀,心中不有些奇怪,忖道:“他使的是什麼招法?”心念閃電一動,右手長劍已然出鞘,朝對方手腕削去。這一劍快如掣電,但聽“當”的一聲,劈在那人左腕之上。長劍劈在手腕之上,這人居然刀劍不傷,還會發出金鐵鳴之聲!

祝文華心頭大是震驚,但那黑袍人也被祝文華劍上強勁內力,震得往後飛退出去。就這一怔神間,前、右、後三面的黑袍人,同時發出一聲吆喝,騰身疾撲而至。祝文華帶轉馬頭,長劍掄回,帶起一片耀目銀虹,只聽又是“當”、“當”、“當”三聲連珠般的金鐵鳴。他一劍擋開三人撲攫之勢,執劍右腕也被震得隱隱發麻。

同時也看清了這四個黑袍人的左手,竟然全裝着鐵手!他心頭更是暗暗驚奇:“四人武功極高,究竟是何路數?自己怎沒聽説過江湖上有這些以鐵手作武器的人。”他心念閃電轉動,人已趁着一劍退對方三人之際,離鞍飛起,左手在馬股上輕輕一拍。這匹久經訓練的唐門良駒,果然深通人意,口中希聿聿一聲長鳴,低頭從斜刺裏穿了出去。

祝文華一下飄落地上,呵呵笑道:“四位要動手,那就一起上吧。”四個黑袍人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老兒,武功內力,竟然如此高強,他們四張木無表情的臉上,雖然看不出驚異表情,但八道眼光卻掩不住驚愣之,互望了一眼,沒有立即出手。

只聽為首黑袍人沉哼一聲道:“閣下究竟是哪一路朋友?”祝文華笑道:“這話,老夫正想請教四位呢?”為首黑袍人造:“閣下是不肯説了?”祝文華道:“四位也未必肯説吧?”為首黑袍人道:“閣下應該知道,咱們並不是怕閣下,只是想知道閣下來歷,老夫好決定拿活的,還是拿死的。”祝文華淡淡一笑道:“悉聽尊便。”為首黑袍人目光兇芒一閃,朝其他三人掄手一招,沉聲喝道:“好,大家聽着,死活不計,格殺勿論。”話聲出口,人已隨聲撲上,左手閃電般抓出。另外三個黑袍人也同時發動,急疾撲到。祝文華仰天長笑道“早該如此了。”長劍迅疾搶動,和四個黑袍人展開了搏鬥。潛龍祝文華雄霸一方,果然有他驚人之藝,名下不虛,一柄長劍,矯若神龍,從他劍上發出陣陣寒芒,撣罔縱橫,威風人面。

因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四個黑袍人全然摸不透他的劍路,四大高手竟被他凌厲劍勢,得團團亂轉。但這四個黑袍人武功同樣詭異,再加他們左手乃是鋼鑄制,五指如鈎,不畏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