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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鐵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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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夫人道:“既然這樣,咱們明天就搬到城外去,為娘還沒和温莊主、祝莊主取得聯繫,不知他們落腳之處。但這不要緊,娘只要留下暗記,他們就會找去的。”林子清道:“如此就好。”説到這裏,正好店夥送來酒菜。

鐵夫人、牡丹已經用畢飯菜,站起身來,老蒼頭丁嶠掏出碎銀,付過了帳,緊隨兩人身後走去。壯丹回眸看了林子清一眼,相偕下樓而去。林子清目送娘等三人走後,獨自用過酒菜,就會帳下樓。

這時客棧衚衕狹小的街道上,夜市十分熱鬧,行人熙攘。林子清出了東昇酒樓,就朝街底隆記客棧走去。隆記客棧只有兩間門面,又在客棧衚衕盡頭。

只是一家三客店,在這裏落腳仍人,自然並不高級。客棧衚衕少説也有七八家客棧,辜鴻生偏偏要選在這家客店落腳,在他只是為了不使人注意他而已。

林子清走到門面,客店中的夥計立刻了上來,哈打躬的道:“大爺要房間,小店上房雅潔,最是清靜不過…”林子清道:“在下是找一個朋友來的。”店夥聽説不是住店來的,臉上笑容已經收了一半,但因林子清衣衫體面,倒也不敢怠慢,問道:“大爺要找誰?”林子清道:“你們上房,可有一位姓辜的大爺?”店夥聽説是找上房辜爺的,收起了一半的笑容,重又堆上:連連陪笑道:“有,有,大爺原來是辜爺的朋友,請,請,小的替你老領路。”邊説邊往裏走。進入二進上房,店夥三腳兩步的奔到房門口,舉手敲了兩下,叫道:“辜爺,你老有一位朋友來看你了。”

“是誰?”房門呀然開啓,辜鴻生上眼瞧到林子清,不覺怔的一怔,連忙拱手道:“是二…”林子清立即跨上一步,含笑道:“兄弟林子清,辜兄想不到吧?”説話之時,暗暗向他遞了一個眼,示意他在客店之中,不可了自己的身份。

辜鴻生多年老江湖,自然一點就透,接着呵呵笑道:“真想不到會是林兄,快請裏面坐,哈哈,這叫做他鄉遇故知。”一下握住林子清的右手,一陣搖動,一面側身讓客,一面朝店夥吩咐道:“夥計,快去沏一壺上好香茗來。”店夥連聲應“是”退了出去。辜鴻生隨手淹上房門,拱手作揖道:“卑職不知二領班大駕蒞臨,有失迓,還望恕罪。”林子清一擺手,傲然一笑道:“辜兄這是什麼所在?咱們還是兄弟相稱的好。”辜鴻生道:“不敢…是…是…林兄請坐。”林子清也不客氣,和他相對落座。店夥已經沏了一壺香茗送上,立即退去。辜鴻生取過茶壺,替林子清斟了一盅茶,送到林子清面前,巴結的道:“林兄請用茶。”

“謝謝。”林子清只説了兩個字就接着一端下巴,徐徐説道:“辜兄的報告,兄弟已經看過了。”辜鴻生的那份報告,是給威統帶的,他説出報告已經看過,這就表示他是戚統帶面前的紅人。

辜鴻生早就聽戚祿説過,這位新任的二領班,是福邸派下來的,來頭不小,連忙誠恐誠惶地欠身應“是”接着請示道:“不知林兄有何指示?”林子清淡然一笑,忽然壓低聲音説道:“統帶把這件案子,給兄弟來辦,兄弟有幾件事,特來向辜兄請教。”

“請教不敢。”辜鴻生道:“林兄有什麼事,兄弟知道的,自當向林兄面報。”林子清笑了笑道:“辜兄,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兄弟要請教的是辜兄在統帶面前,曾説在路上遇上幾撥百花幫的寇民,不知辜兄在何處遇上的?共有幾撥?是些什麼人?”辜鴻生道:“兄弟在出關的第二天中午,在金溝屯附近,遇上一老和三個姑娘,那老的,兄弟並不認識,但那三個姑娘,兄弟卻還認識。”林子清問道:“她們是什麼人?”辜鴻生道:“林兄看過兄弟邸報,自然記得,榮敬宗、凌君毅從青龍潭救出二男三女,兄弟遇上的這三個姑娘,就是從青龍潭救出來的,好像一個姓唐,一個姓祝,一個姓方。”林子清心中一動,暗道:“他説的老人,那是祝文華了。”一面微曬道:“那也未必是到熱河來的了,哦,他們可曾看到辜兄麼?”

“沒有。”辜鴻生接着道:“兄弟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打過尖。上馬走了。兄弟怕被他們認出,因此不好跟着上路,就在金溝屯歇腳,到了傍晚時光,兄弟又發現了一批人。”林子清哦道:“那是什麼人?”辜鴻生道:“那是兩個瘦老頭帶着一個少女,三人坐的是騾車,也在金溝屯過夜。

那丫頭,兄弟認識,叫做温婉君,是嶺南温家的人,擅使藥,兄弟就是被這丫頭的倒才被擒的。”林子清道:“辜兄後來還遇到什麼人麼?”辜鴻生道:“沒有了,因為兄弟第二天就趕到熱河了。”林子清微微一笑道:“辜兄只在路上看到幾個姑娘,怎知她們是到熱河來的?再説幾個年輕姑娘,也做不出什麼事來。”辜鴻生肯定的道:“是的,她們是到熱河來的,兄弟雖然只遇上這兩撥人,但兄弟猜想,這幾個姑娘來了,凌君毅一定也來了。那姓凌的是反手如來的徒弟,武功高強,是個十分扎手的人物。”林子清道:“百花幫和黑龍會有粱子,那是屬於江湖尋仇,但他們沒有到熱河來的理由。”辜鴻生看了林子清一眼,言又止,但終於説道:“林兄也許不清楚,他們到熱河來的目的,可能是找統帶尋仇來的。”林子清驚奇地道:“這些江湖寇民,居然敢找統帶尋仇。啊,他們和統帶有什麼仇呢?”辜鴻生道:“林老哥有所不知,當年的黑龍會、原是反清復明的叛亂組織,曾有一批大內高手,在黑龍會附近通害。

那時戚統帶已是大內三等侍衞,奉命查辦此案,勸兄弟等人歸降朝廷,因而破了黑龍會,後來朝廷正式任命戚統帶為黑龍會監督,兄弟也升了管帶。”林子清心中暗道:“原來當年出賣黑龍會,也有你一份,這就該殺了。”但他卻故意裝作聽得微微一楞,抱拳道:“原來辜兄早在二十年前,就跟統帶了,兄弟失敬得很。”

“豈敢?”辜鴻生臉上飛過一絲得意之,謙遜了一句,接道:“林兄試想那百花幫太上,既是鐵老會主的女兒,破了黑龍會,豈肯放過威統帶?”林子清輕哼聲道:“難道他們還敢在熱河造反?”這一趟在他來説,原是例行公事,戚承昌既然派他偵辦“寇民”他自然得先和辜鴻生取得聯繫,而且也要辜鴻生證明他今晚的行蹤。但他和辜鴻生這—席談話,卻獲得了兩件寶貴的資料:第一,辜鴻生是當年幾個喪心病狂、領先投降清廷、出賣黑龍會的內之一,大概榮敬宗也不知內情,才會放了他。

第二,是辜鴻生只在金溝屯遇上祝文華、温一峯兩撥人,對他們的行蹤,並不詳細。兩人談了一回,林子清就站起身道:“時間不早,兄弟也該告辭了,為了避免對方注意,我就位在東昇客棧後進。

這件案子,統帶下兄弟和辜兄兩人負責,辜兄如果發現什麼情況,隨時和兄弟密取聯繫。”

“這還用説?”辜鴻生跟着站起,一臉誠恐地道:“林兄是統帶身邊的人,也是兄弟的上司,兄弟一切唯林兄之命是遵。”林子清走到門口,辜鴻生還要相送。林子清道:“辜兄留步,咱們別了形跡。”説完,隨手替他帶上了房門,揚長出門而去。迴轉客棧,初更已過,林子清熄去燈火,迅快地下長袍,抹去臉上易容‮物藥‬,轉身一個箭步,掠近後窗,輕輕推開窗户,穿窗而出,把窗門掩上。

然後站身掠起,施展“天龍馭風身法”宛如一縷輕煙,穿房越脊,一路朝北飛掠。不大工夫“避暑山莊”嵯峨宮牆,業已在望。林子清悄悄躍落暗處,藉着民房陰暗,避開正面,走到較為偏僻之處,四顧無人,就以極快身法,奔到牆下,一提真氣,身子直拔而上,悄無聲息地登上宮牆。

記了行宮侍衞營的方向,目光迅快—瞥,此處正是通向侍衞營的一條寬闊石板路,兩邊古木參天,是最好的隱蔽所在。只是距離宮牆,少説也有十數丈遠,中間還隔着一道三數丈寬的“御溝”他無暇多想,目光一轉之際,雙腳已在牆頭上盡力一點,身如抄水紫燕,凌空斜飛而下,一下就掠過了小河。

足尖再點,身形騰空而起,只一閃,便已撲上山麓,隱入樹林之間,迅快攀登上樹,提一口真氣,踏着樹梢而行。也差幸他踏着樹梢在樹林上空掠過,才發現這條石板路上,每逢轉折之處,都有侍衞營的弟兄崗哨。

而且還有三個人一組的宮巡邏隊,沿着每—條路,巡迴而過。行宮終究是皇帝住的地方,不論皇帝有沒有來,例行的防衞,還是相當嚴密。

林子清在樹梢上飛行,不慮被人發現,而且也毫無阻礙,不過盞茶工夫,便已轉過山,行到侍衞營一片大院子的後面。

居高臨下,目光朝四下迅快一掃,身形跟着飄飛而下,掠過一片空曠的荒地,腳尖輕點,飛身上屋。侍衞營住的都是平房,佈置極廣,前後共有三進,好在林子清白天來過,約略可以辨認。

他在夜掩蔽之下,以最快的身法,直奔戚承昌書房。敢情承平已久,侍衞營的老爺們,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會潛入行宮裏來,形式上雖有崗哨,實際上警覺之心已懈,因此他一路深入,幾乎如入無人之境。

書房北窗,是一片數畝大的花圃,因為書房是戚承昌的治事之處,機要所在,這片花圃還圍着圍牆。林子清就飄落在小園裏,然後側身閃近窗下,點破窗紙,凝目審視。

此刻已經快近二更,書房中自然不會有人。林子清悄悄打開窗户,縱身穿窗而入。他能夜視,自然勿須多看,迅快地掠近戚承昌坐的那張錦披高背椅旁,目光轉動,案上不見辜鴻生的那疊“報告”這就輕輕在椅上坐下,伸手拉開屜。就在這一瞬間,耳中突聽一陣“嗒”、“嗒”輕響,高背椅中忽然突出三道鋼箍,一道分從左右肋下穿出,箍住膛,一道分從股間穿出,箍住了際,第三道卻分別箍住了腳跟。

當然左右靠手上,也突出來兩雙手銬,但林子清的手在開拍屜,並沒擱在靠手上,是以未被銬住。這一下,事出倉猝,林子清不由得猛吃一驚,屜拉開了,辜鴻生的那張“報告”就在屜之中,但林子清已被鐵箍緊緊的箍在高背椅上,除了雙手,全身都已動彈不得。只要空出雙手,還能行動,林子清雖不懼無法身。最糟糕的是鐵箍突出之際,敢情觸動機關,椅子背後的壁上,忽然響起一陣急驟的搖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