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萬花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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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劍不識這是“飛龍三劍”中“怒龍盤空”口中低喝一聲:“馭劍術。”但他練劍數十年,號稱北五省劍中之王,久經大敵“馭劍術”雖是武林罕見的絕學,但他依然毫不慌亂,仰天大喝一聲,長劍護身往上擊過去。
他這一招,以地對空,平地湧起無數朵銀花,全身上下,花團錦簇,有如一座銀花朵堆成的小山。當然,他這一招並非完全守勢,朵朵銀花隨時可以予敵反擊。
晨光之下,這兩人一個劍光強烈,如匹練倒掛,一個全身繚繞,幻出數以百計的銀花,當真光芒萬丈,奇亮耀目,使人睜不開眼睛!
雙方勢道,快同掣電,但聽一陣連珠股的金鐵鳴,有如擂鼓,數以百計的銀花,在每一聲擊中,倏然消滅!這一陣急驟如雨的劍劍擊聲中,一幢小山似的銀藍,全數盡沒,這和方才搏鬥完全不同。
方才是太上劍光過處,銀花雖然消失不見但劍光一過,銀光又現,生生不息。這回真的消失了,銀花沒盡之後,不再此生彼滅。
原來萬花劍湯子琛手中一柄百鍊鋼長劍,在這一招擊之中,已被倚天劍削得寸寸斷折,此時手上只剩了一個劍柄。萬花劍眼看自己縱橫江湖,用了幾十年的寶劍被對方寸寸截斷,心頭又驚又怒。
但他究是久經大敵之人,心知自己縱未落敗,敗在對方手中是一柄利器,此時若不速退,赤手空拳,更難是對方之敵。心急閃電一動,哪還猶豫,急忙雙足一點,縱身往後疾退出去。
太上出手之際,早已動了殺機,此時一招擊,削斷了對方手中長劍,哪肯輕易放過?右腕一揮之間,身形繼續平飛而起,化作一道青光,朝萬花劍湯於琛銜尾疾追過去。
萬花劍退得雖快,但太上這一招身劍合一,凌空追擊,乃是她三十年朝夕勤練,已臻登峯造極之境的“飛龍三劍”之一“神龍出雲”劍光之速,何殊雲卷電掣?
萬花劍湯子琛縱身後躍,已經退出一丈之外,雙足尚未着地,但覺一道青朦朦的劍光,同時貫飛來,心頭不由猛然一驚,但他究竟是劍中高手,臨危不亂,在這電光石火之際,右手迅疾無倫的從身上撕下一條衣襟,隨手揚起,着劍光揮去。
要知他一生練劍,功力何等湛,這一條衣襟,從他手上使出、原已不啻一柄百鍊鋼的長劍,這捨命一擊,同樣的力貫布條,佈滿了劍氣。
怎奈太上手中卻是一柄斬金截鐵的倚天劍,別説只是—條佈滿真氣的衣襟,就是百練鋼的真劊,也無法抵擋。這一點,萬花劍當然也清楚,但此時情勢危急,只有擋一擋再説。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那站着觀戰的紅衣番憎,眼看萬花劍急急往後躍退之際,太上揮劍追擊,口中不覺沉哼一聲,揚手一掌,凌空朝太上拍去。三方動作,全都快速逾電,太上殺機已動,馭劍追擊,自然不防有人暗算。
劍光一落,血光進,萬花劍一條右臂,已被齊肩削斷。他還算見機得快,揮出衣襟之際,自知無法抵擋得作,因此在太上劍光一落,他立即忍痛斷去一臂,身形一偏,就地滾了出去。
太上馭劍飛擊之際,突覺肩背上被人輕輕拍了一掌,這是種無形的掌力,來得悄無聲息,但此時身子凌空,有如離弦之矢,無法收勢,自然也無暇運氣檢查。
直待劍光劈落,雙腳落地,才發覺自己中了賊人暗算,方才這一記擊中自己肩背的掌力,雖然輕得毫無所覺,但自己卻已傷得不輕。這明明是瑜珈門的“大手印”一類功夫,此時如果換了旁人,發現自己傷勢不輕,及時運功,阻遏傷勢,以她的修為,還可無礙。但她是個極端好勝的人,一向自視極高,中人暗算,豈肯甘休?
雙腳落地,劍光斂處,人已候地轉過身來,從她蒙面黑紗之中出兩道懾人冷芒,直注紅衣番僧,冷冷喝道:“是你暗算老身?”紅衣番僧原以為自己這一記“大手印”神功,明明擊中對方,她縱不當場重傷而死,至少也會內腑被震,已無再戰之能,聞言不覺呵呵大笑道:“沒錯,那一掌正是佛爺所發。”太上沉喝一聲道:“很好。”
“好”字出口,身子突然離地平飛而起,直欺過去。手中長劍,在她飛起之時,接連向空劈出,她這一下去勢如電,人到紅衣番僧身前,劈出的長劍,劍影繽紛,正好灑開一片青光,宛如漫天花雨,飄灑而來。
紅衣番僧看她中掌之後,還能中飛發劍,直欺過來,心頭也大驚凜,右腕急揚,猛力拍出一掌劈擊過去,他練的“瑜珈術”內功深厚,這一掌出手,和先前偷襲的一掌迥然不同,但聽風聲颯然,一團罡力,發如雷奔,朝劍光撞擊過去,他哪知太上起了殺心,這一招使的是“龍戰於野”
“飛龍三劍”中威力最強的一招。
一片劍影之外,佈滿了森寒的劍氣,紅衣番憎劈出的一團掌力,和劍光乍接之下,只能把來勢擋得一擋,就被劍氣剖開,分從左右兩邊滑卸出去。
紅衣番僧這一驚,非同小可,口中吐氣開聲,雙手接連拍出兩掌,住劍勢,身子往後疾退出去。這兩掌雖把太上劍影阻擋得一下,但也不過是電光石火稍微一停的事,而太上這招“龍戰於野”的威力,是到了紅衣番僧面前,才爆發開來。一時但見漫天劍影,點點寒芒,突然四散動,足足擴及一丈方圓。
紅衣番僧劈出兩掌之後,早已身疾退,但侍立他身後的兩個弟子,卻遲了一步,劍光灑落,響起兩聲慘嗥,血雨四濺,兩個人被劍光絞得粉碎。太上長劍一收,發現紅衣番僧已退出去一丈開外,冷喝道:“老身看你還往哪裏逃?”雙足一點,劍先人後,追縱撲擊過去。紅衣番僧沒料到百花幫的太上,果然有這般厲害,眼看兩個徒弟死於非命,心頭更是急怒加,狂吼一聲:“佛爺饒你不得。”喝聲出口,雙手連環劈出三掌。
這三掌他含怒出手,掌風如濤,威勢奇強,掌力洶湧,像水般撞來。太上飛身撲擊,身子離地,遇上這等強勁的掌力,不得不身子略停,揮劍擊。
她劈出的劍勢,同樣挾着強勁的劍氣,掌力和劍氣接,很快的互相抵消。太上再次撲起,紅衣番僧的第二掌又已劈到,只得再行停下,揮劍擊出,消解對方掌力。這一段話,説來較慢,實則一起一停,揮手發劍,真是眨個眼睛的工夫。
太上三起三落,也不過是半晌時光了,當她第三次縱起之時,和紅衣番僧不過數尺距離,身形驟起,筆直撥起三丈來高,飛快地在空中盤旋一匝,突然一聲清叱,頭下腳上,急撲而下。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手中倚天劍已經劃出一圈銀光,當頭罩落。紅衣番憎又驚又怒,接連後退三步,雙掌凌空直劈。
他雖然空着雙手,但兩隻手掌,有如兩柄開山巨斧,一記又一記,劈得呼呼作響。在他身前,好像布成了一道無形氣牆,太上凌空下擊的一圈劍光,居然被他掌風擋住。
一個全力發掌,勁氣如,一個盤空發劍,霞光轉,兩人相持不下,足足耗了一盞熱茶工夫。
紅衣番僧滿頭綻出黃豆大的汗珠,像雨水般直淌,太上凌空發劍,自然更是吃力,劈出的劍光也沒有先前那麼凌厲。
紅衣番僧眼看機不可失,口中大喝一聲,奮起全力,雙掌一合,朝上推出。他這一合一推,一切凌厲強猛的潛力,立即應掌而出,罡風盪,帶起了呼嘯之聲,像風起雲湧,排空直上,威勢驚人至極!
太上也在此時,突然一聲清叱,一團劍光,候地暴長,化作一道青虹,有如飛瀑泉,垂直劈落。兩人同時發難,全都使出了十成力道,劍氣掌風陡然—接,登時響起一陣“嗤”、“嗤”異聲,劍光掌風,同時消失。紅衣番憎已在這全力一擊之後,疾快的後退出去六七尺遠,一身大紅袈裟,也被劍光刺破了幾處,形狀極為狼狽。
太上也落到地上,鬢髮披散,蒙面黑紗早已不見,一臉鐵青,殺氣直盈砰然,但兩人有一相同之處,就是臉有睏倦之容,而且都在口起伏,息不止。
太上目注紅衣番僧,冷厲喝道:“番狗,你還能接我幾劍?”手腕一振,青芒暴漲,連人帶劍,離地平飛過去。她對“飛龍三劍”可説已練到出神入化之境,因此每一出手,都是身劍同時飛而起,劍勢矯若神龍,紅衣番僧在兩次硬拼之中,看出太上功力,並不強過自己,若非手中有一柄鋒利長劍,自己還可能穩佔上風。
經過這兩番拼鬥,真力耗損極大,他自覺巴無再站之能,是以也想到對方決不可能再行搶攻。哪知太上居然又身劍合一,飛刺過來。這真使他大意外之事,口中怒喝一聲:“佛爺和你拼了。”左手揚處,呼呼劈出兩掌,身形突然向左閃出。太上這一招“神龍出雲”幾乎已使出了畢生修為之功,立意要把紅衣番僧活劈劍下,劍勢之強,豈是這區區兩記掌風所能阻遏得住?
等她劍光到,紅衣番僧已經橫而出,右手早捏了一個印訣,反手朝飛撲而來的太上橫擊過去,口中獰笑道:“賊婆娘看掌。”他自以為橫閃出七八尺遠,已可避開太上劍勢,但他哪知太上這—招“神龍出雲”本來的劍式原是騰身飛起,在空中發劍,但太上已能融會變化,隨式施為,把本來騰身躍起,改為離地平飛。因此她平飛而來,只是“神龍出雲”的前半式,還有後半式,就是在空中發劍。
太上飛而來,一見紅衣番僧從橫裏閃出,不覺冷笑一聲,身形候地一個急旋,揮手發劍,這是後半招,等於在空中發劍。
這真是電光石火,快到無與倫比,但見青芒暴漲,像匹練般橫掃過去,劍光飛卷,足有數丈來寬。紅衣番僧哪還來得及閃避,但聽一聲淒厲慘嗥,劍光斂處,一個高大身軀,已倒卧在血泊之中。
太上就站在紅衣番僧的屍體邊上,臉上殺氣已泯,代之而起的是一臉蒼白。以劍支地,口起伏,不住的息,喃喃説道:“番狗,你終於死在老身劍下…”話聲漸漸低啞,上身搖了兩搖,終於也摔倒在地上。這時,榮敬宗也以一柄長劍,神威奮發,連展絕跡江湖己久的崑崙“天羅劍法”誅殺了黑龍會四大護法,只見他一身青袍和拂蒼須之上,盡是斑斑血跡。八名黑龍潭的劍手,已被他們總管神威震聶住了,沒有一個人敢動。
黑龍潭畔,三處兇險絕倫的惡戰,至此已有兩處停止下來,只有鐵氏夫人和黑龍會主韓佔魁仍在戰之中,而且戰況愈演愈烈。
因為兩人都是藝出老會主黑海龍王傳授,你會的,我也會,而且經過這二十年時光,雙方劍上造詣,都已到達爐火純青之境。兩人一直打到百招之後,依然難分軒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