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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凌君毅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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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毅右手揮,閃電拍出一掌,一般強勁掌力,往右首一人的劍勢,左手疾快探出,一把抓住左首那人的左臂,往裏一帶,身形已從兩人中間閃了過去,直向石門搶去。

公孫相、丁嶠、虞美人、花女等人聽到凌君毅的笑聲,同時飛躍而起。公孫相一個僕步,掠到左首那人身前,長劍隨着刺出。

丁嶠也絲毫不慢,人還未到,一柄折崩已經挾着一縷勁風,劃到右首那人面前。這進來的兩人,身子大是不弱,雖然一時措手不及,被凌君毅閃身而過,但等公孫相、丁嶠撲到,長劍一揮,攔住兩人,立時動起手來。

凌君毅出手奇快,一招之間,已從兩人中間閃出,身法之快,直如電光石火,但他堪堪掠到門口,只見一個高大身影,當門出。凌君毅不待對方出手,左掌如刀,快疾無倫地朝對方當劈去。只聽“砰”然一聲,對方並沒避讓,一掌結結實實擊在那人口,但凌君毅卻覺得手掌一震,掌心火辣辣的生痛。

這—掌競似劈在堅硬的大石之上,心頭不駭異!急忙定眼瞧去,原來從石門中走出來的,竟是一個高大的石人,巍然擋在自己面前。這一耽延,壁上門户已經很快闔起,從門外來的燈光倏滅,大廳上重又恢復一片黑暗。

和公孫相、丁嶠動手的兩個青衣大漢在燈光乍熄之時,各自同時虛晃一劍,飛閃而退,此時石門已閉,兩人已無所遁逃!公孫相大喝一聲:“你們想往哪裏走?”與此同時,已有兩個花女亮起火摺子,公孫相、丁嶠兩人急急追撲過去,但見兩個青衣大漢長身縱起,朝大廳彎頂一處中鑽去,一閃即沒,那又徐徐闔上,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敢情方才香,就是從這個放出來的。

丁嶠怒哼一聲道:“又被這兩個兔崽子逃走了。”虞美人跺腳道:“溜得可真快。”公孫相輕輕嘆息一聲道:“看來這座大廳上埋伏的機關,不止如此呢。”丁嶠憤怒的道:“就算他有什麼厲害埋伏,咱們又何懼之有?”話聲甫落,只聽郝飛鵬的聲音傳了過來:“凌君毅,老夫施放原是為了你好,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使你在毫無抗拒之下,歸順我們,不想老夫還是輕估了你。”凌君毅怒笑道:“郝飛鵬,你枉為黑龍會飛龍堂主,只是仗着區區一點機關,把在下困住,但你又能奈我何?”郝飛鵬險沉地道:“凌君毅,你該放明白些,你們已是甕中之鱉,老夫着要取你命,易如反掌。

只是老夫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歸順本會,保你前程遠大,但你如再不識抬舉,莫怪老夫無情。”凌君毅朗笑道:“郝堂主有什麼伎倆,只管請便,在下決不皺眉。”郝飛鵬冷厲地道:“姓凌的,老夫好意相勸,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從現在起,老夫給你一盞熱茶的時間,你再仔細想想,只要肯歸順本會,老夫保你一生享受不盡…”丁嶠大喝一聲道:“老賊,閉上你的鳥嘴,有種你開門出來,咱們各憑真實功夫,較量較量。”郝飛鵬冷森地哼了一聲,突聽一陣軋軋輕響,從穹頂下一排密如連珠的箭雨,落到丁嶠身前數尺外的地上,登時濺起了無數火星!丁嶠大吃一驚,急急往後躍退。

長箭只發了一排,就停止下來,但也有數十支之多。這自然是故意示威,郝飛鵬也寂然不再説話。

公孫相劍眉微盛,走近凌君毅身邊,低聲説道:“凌兄,從這一排長箭看來,發的箭孔,必然可以由縱的人隨意轉動,整個廳上,都在對方長箭擊範圍之內,此事倒是麻煩得很。”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公孫兄説得極是,但此事極易解決,第一、你們只要熄去火摺子,廳上一片漆黑,長箭就失去了目標。第二、這些石椅石几,十分堅厚,可以用作掩蔽,其餘的事,自然由兄弟對付。”虞美人擔心地道:“但這些長箭密集如雨,不但勢勁力急,只怕都淬過“毒汁”哥…”她現在都稱凌君毅為哥了。

凌君毅道:“不要緊,我有對付之策,待會等到對方發動之時,你們必須妥為掩蔽,保護好自己,不必替我擔心。”虞美人點頭答應,但臉上的神依然是憂心忡忡。正在這時,只聽郝飛鵬的聲音説道:“凌君毅,你考慮好了沒有?”凌君毅朝公孫相、丁嶠兩人,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即熄去手中火摺子,迅速的隱到了石椅之後。

花女們也各自隱藏好,凌君毅才傲然説道:“在下不用考慮。”郝飛鵬冷厲地道:“你們身陷絕境,這已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執不悟,只要老夫—聲令下,爾等立時就得萬箭穿身而死。”凌君毅道:“區區長箭,只怕還威脅不了在下,不信閣下就下令要你的手下來試試。”就在此時,只聽—個女子嬌脆的聲音,提高話聲,説道:“郝堂主,會主有命。”郝飛鵬立即恭聲道:“屬下恭聆。”那女子聲音道:“凌君毅既已被困萬象廳,如仍然意圖頑抗,着飛龍堂主郝飛鵬全權處理,一律格殺。”郝飛鵬道:“屬下領命。”他們似在大廳彎頂之上説話,而且也是有意讓凌君毅三人聽到,話聲才會從上面傳下來。對方兩人話聲一落,郝飛鵬陰森的道:“凌君毅,你都聽到了吧?”這話還是含有威脅之意,志在迫使凌君毅就範。凌君毅道:“在下聽到了又如何?”郝飛鵬道:“現在是你唯一自救的機會了,老夫由一數到三,你如再不答應,老夫就下令發箭了。”丁嶠大笑道:“你就是數三百、三千,也休想咱們頭兒投降。”赤飛鵬沒有理他,自顧自地數道:“一…二…三…”三字出口,突然從彎頂下一道強烈的燈光,燈光照到凌君毅身上,一排匣弩,隨着軋軋之聲,到凌君毅身前三尺之處。這自然是示威質,真要取你命,就直接朝你身上來了。

凌君毅長劍都未拔取,口中朗笑—聲:“郝堂主這一排弩箭,只能山獐,若想用以威脅在下,那未免太可笑了。”話聲出口,突然雙手揚起,寬大衣袖,已經朝前拂去。他使的正是反手如來的“幹坤袖”手法。但見兩隻衣袖,才輕飄飄的揚起,一排勢勁力急的弩箭,還未落地面,就像風飄柳絲,忽地飛捲起,朝廳外“天井”出去。這自然也是有意一手給郝飛鵬瞧瞧的。凌君毅左手中指一彈,一枚鐵網的倒刺,挾着一縷尖風,向穹頂那盞孔明燈電打去,但聽“撲”的一聲,燈立時熄滅,大廳上同時一暗。郝飛鵬隱身穹頂之上,自然可以看得到廳上的情形,口中沉嘿一聲道:“此人不除,必是後患,你們給我殺。”這回真的下了格殺命令。穹頂上,一盞孔明燈雖被擊滅,但另有三盞孔明燈,出三道強烈燈光,叉着朝廳上照下來。

同時,響起一陣急驟的軋軋之聲,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出無數暗器,其中有弩箭,棗核釘,和細如繡花針的飛針,全都淬過“毒汁”中人立斃。大廳上登時寒芒飛閃,破空生嘯,有如狂風暴雨一般,聲勢極為驚人!

公孫相、丁嶠縱有石椅掩體身子,依然手持兵刃,撥格來的暗器。凌君毅從破空細嘯聲中,辨聽出這一陣細小暗器,至少有四五種之多,因為夾雜在長箭之內,使人無法撥,心頭也暗暗震驚不止!這座大廳,果然佈滿了機關埋伏,換上一個人,那就真是非死不可!

他雖練成護身真氣,但對這陣暗器,卻也不敢太大意,何況還須顧及二十多人。説時遲,那時決,暗器、弩箭才一發,他右手已從身邊取出巨闕短劍,到左手,同時右手一拍,也掣出了倚天劍,這一長一短兩柄名劍出匣,寒光映照,一室生寒!

凌君毅毫不怠慢,左手揮起一片青漾漾的劍光護住全身,右手倚天長劍,劃出一道又一道的銀練,替公孫相、丁嶠二人,撥掃一部分暗器。

軋軋之聲,連續不絕,凌君毅兩柄寶劍,揮灑開來,化作了一幢青影,和一條銀匹練,在青影之外,繚繞飛舞,倏忽伸縮!

大廳上雖有強烈燈光照,但早已失去了凌君毅的人影。但見劍風盪,劍氣瀰漫,急驟如雨的弩箭、暗器,只要和劍光才一接觸,立被絞碎,紛紛跌落地上。

凌君毅舞得興起,口中突然發出一聲龍的清嘯,身形突然離地飛而起,倚天劍快若驚鴻,分作三點寒星,直向穹頂出弩箭、暗器來的三個小中搗去。

弩箭、暗器,全由機簧發,倚天劍可截鐵,何等鋒利,一下刺入鋼管之中,不但毀去了發的機簧,還隱隱聽到有人驚呼之聲,顯然連縱發暗器的人都被刺傷了。

凌君毅飄落地面,左手短劍到右手,俯身從地上抬起三支斷箭,左手揚處,三點黑影同時出手,把三盞裝置在穹頂的孔明燈一一打熄。

這一連串的動作,説來較慢,實則有如一氣呵成,快逾閃電,發機簧被寶劍搗毀,弩箭、暗器自然立時停止,燈光乍滅,大廳上也登時恢復了一片黑暗。

丁嶠看得暗暗咋舌,心頭又驚又喜,大笑道:“總座這一手,真是神乎其技。”虞美人撫着口道:“哥,嚇死小妹了。”公孫相站起身,輕輕嘆息一聲道:“直到今晚,才知兄弟所學,和凌兄相比,直如螢火之與秋月,相去莫止天壤?”凌君毅收起雙劍,淡然一笑道:“公孫兄好説,兄弟也只是仗看寶劍鋒利,冒險一試罷了。”丁嶠大聲喝道:“姓郝的老混蛋,你還有什麼花樣,乾脆一齊使出來好了。”穹頂寂然無聲,也沒人答話,好像郝飛鵬已經不在了。對方兩次施襲,都未成功,自然使郝飛鵬生出凜然戒懼之心,一時之間,並未再有任何舉動。

凌君毅三人,雖然被困在這座石室中,但卻形成對峙的均勢。大廳上已經平靜下來,平靜到不聞一點聲息。凌君毅、公孫相、丁嶠心中都十分清楚,這一刻平靜,乃是對方正在計劃如何對付自己三人。

也許片刻後,他們有更惡毒,更厲害的行動,重施攻擊。眾人默默的坐了一會,公孫相忽地低聲道:“咱們被困在這裏,總不是辦法,要能衝出去才好。”丁嶠道:“這還用説?方才那道石門,已經閲起,你能打得開?”公孫相突然心中了動,隨手從身邊摸出一個火折,低聲説道:“凌兄請把倚天劍借兄弟一用。”凌君毅道:“公孫兄想到什麼了?”隨着話聲,出倚天劍,遞了過去。

公孫相接過寶劍,壓低聲音説道:“兄弟想那道石門,既由機關縱開啓,只要能找到石門痕跡,把那縱的機關削斷,以凌兄的神功,就可把它推開了。”丁嶠道:“公孫兄找得到石門痕跡麼?”公孫相道:“那個石人現在還站在原地沒有動過,石人如何會走出來呢?自然是由機關把它推送出來的了,這推送的機關,自然就在石人腳下,咱們只要扳倒石人,不就找到機關的樞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