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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逍遙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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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宿披宵,松餐立晚風;亂離嗟我在,艱苦有誰同。

白首起大事,中道奮螳臂;拔劍關河志,立馬北地鞭。

籍着連狂瀉而下的雨水,施水和淝水由不起眼的小河一下子暴漲了六七倍,奔騰洶湧的河水肆意的撞擊着兩岸的河堤,大有一種勇往無前的雄渾氣概。

高寵凝視着平坦無涯的原野,受到的是身臨中原的豪勇與興奮,這江北的土地雖少了幾分婉約纖細,卻多了幾分豪放與張揚,這才是血男兒渴望馳騁的舞台。

在兩河叉的廣闊的原野上,火光點點,漫無邊際,那是袁術的二萬大軍紮下的連綿營寨。

高寵與徐庶登上施水畔的一道山丘,從頂端居高臨下極目向淝水方向瞧去,把敵方軍營中的形勢一覽無遺。

徐庶邊看邊道:“止則為營,行則為陣。梅乾你看——,敵軍的營寨扎於丘坡的高處,同時又緊臨着淝水,既有水源,又有險可守,達到扼敵和自固的目的。可見敵軍的統帥紀靈並非是徒有虛名之輩,絕對不可小覷。”站在後面負責護衞的梅乾緊走了幾步,肅然道:“軍師説得是,那紀靈的軍隊在黃昏時份抵達,全軍共二萬餘人,其中步兵一萬九千人,水軍一千人,戰船十餘艘。”一直緊盯着敵營觀察的高寵聽到梅乾的話,略為沉了一下,説道:“紀靈此寨據山之險,臨水之壑,外開壕塹,內設壁壘,只要再加些陷阱尖竹蒺藜之類的防禦措施,壘土立柵,護以強弩。再在四周安排警戒,廣佈暗哨,要攻取實是不易,明陣前,定會是一番艱苦的惡戰。”遠處敵營的火把如同一條條舞動的長龍,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醒目,徐庶看着看着,忽然眉頭一展,喜不自道:“寵帥,庶有一計可懾強敵!”高寵問道:“不知元直有何破敵良計?”徐庶點指敵陣,道:“寵帥你看——,敵軍營寨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此為新卒過多之徵兆,故此庶認定敵軍雖眾,戰力卻是不強,我軍若能因勢利導,擊其羸弱,以弱勝強也未嘗沒有可能。明一戰,我軍需當擇鋭之士邀擊,以折敵之盛勢,以安士卒之心。”高寵聽得點頭讚許,自徐庶出任軍師以來,雖然也有過在長沙城中那般計窮圖盡的窘迫,但多數時候,徐庶憑着鋭的才智和察力能一眼看破敵手的弱處,這是高寵最為佩服的地方,在面臨重大決擇的時候,往往與徐庶的一席話,就能解開自已心中困惑多時的疑團。

清晨,逍遙津,兩軍對圓。

戰場就在施水、淝水間的這一大段開闊的平原上。

袁術軍的大旗佔據了這片平原的近一半的地方,為了贏得勝利,紀靈出動了一萬五千人的兵力,只留了五千兵卒守衞營寨,與之相比,對面的高寵軍就相形見拙了,大概是兵力不夠的緣故,出戰的兵卒也就只二三千人,僅能佔得這戰場的一隅之地。

隨同高寵出戰的,是二千錦帆軍將士,習慣了水上作戰的他們倏然間換到了陸地上,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站列的陣形也是稀稀拉拉,不成樣子,對面的袁術軍兵卒見此,發出一陣陣瞧不起的譏笑。

甘寧氣得臉剎白,一向不肯居於人後的他如何受得了這般的嘲

鼓遍,袁術軍門旗開處,當先撞出一隊軍馬,這一支軍與旁邊的不同,軍容嚴整,氣勢如虎,一杆大旗在風中烈烈作響,旌麾所指,進退有序。

高寵擰神看去,那大旗上寫的乃是一個“紀”字,旗下一員大將身軀魁梧,騎上一匹高頭大馬之上,穿戴着鋥亮的連環鎧甲,頭戴鐵兜鍪,手擒三尖刀,瞧那分量足有五十斤開外,高寵知道此人便是袁術軍中有數的上將紀靈。

建安二年夏,紀靈統領大軍攻伐劉備,與劉備大將關羽戰三十合而不敗,兩軍戰於小沛,劉備軍大敗,後來呂布轅門戟調停,紀靈才不得已退兵。

“高寵小兒,還不速速出來授死!”那邊紀靈勒馬持刀,大喝道。在他身後,數萬袁軍兵卒更是齊聲鼓燥,聲勢倒也驚人。

高寵冷笑着看着陣前的紀靈,回顧左右道:“紀靈匹夫叫陣,諸將可聽清楚了!”遂後轉向徐庶,問道:“軍師之意如何?”徐庶瞄了一眼身旁一臉怒的甘寧,悠悠然道:“吾居穎上時,聞紀靈乃萬人敵,非上將不能敵也,昔子義、漢升不在此處,此一戰事關我軍榮辱,還是寵帥親自出戰為好!”

“軍師,是視我甘興霸若無物嗎?”徐庶話音未落,甘寧一夾馬腹,催馬而上,他的持戟的右手因為用力而有些微微顫抖。

甘寧一馬衝出,大喝道:“紀靈休走,待我來擒汝!”

“汝是何人?”紀靈見敵陣中一將殺來,遂喝問道。

“巴郡甘寧來取你的狗頭。”甘寧説罷,一戟徑刺紀靈的頸項。

紀靈虛晃一刀,架開甘寧的月牙戟,喝道:“我道是誰,原是無恥江賊,紀某瞧不上你,快回去讓高寵出戰!”甘寧被徐庶一,本就已是怒氣衝衝,現在聽紀靈如此一説,更是怒極。

“待我取了你的首級,再帶你去見我家寵帥罷!”甘寧怒罵道。

正叫罵間,紀靈身後的袁術陣中又有一將催馬殺出,截住甘寧撕殺起來。甘寧見此人生得尖嘴狹面,身材矮小幹,再持上一杆長槍,穿上甲衣活象極了一隻蹦跳着的猴子。

“賊寇休狂,且看看我雷薄槍的厲害!”甘寧見紀靈拔馬回了本陣,替他與已對敵的換成了一個人不象人猴不象猴的東西,這架式分明是瞧他甘寧不起。

戰無三合,甘寧抖擻神,月牙戟挑開雷薄的槍,順勢便是一戟刺向雷薄的咽喉。

“猴頭,去死吧!”甘寧凝視着戟尖滴落的血珠,狠狠的咬牙吐出這幾個字,那雷薄還未等察覺出痛楚來,便已被甘寧挑在戟上,直摔落到十幾丈外,這一摔足有百斤的重量,便是一頭牛也是經受不起,那雷薄象一攤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眼看這已不活了。

甘寧本是巴郡豪族,先前淪落江賊,乃是迫不得已,故此他最恨別人稱已為賊,雷薄不知死活的衝將過來,實是自尋死路。

袁術軍卒一個個張着嘴木愣愣的看着這一幕,戰場之上一時鴉雀無聲。

紀靈在陣前瞧得清楚,見雷薄不出三合便喪了命,軍中士氣低落,不由得然大怒,持刀拍馬而出。

“甘寧,可有膽氣與我紀靈一戰!”紀靈怒喝道。

甘寧擒戟遙指,大笑道:“紀靈,方才怯戰後退的是你,可不是本將軍!”甘寧的話如同一把巨錐直刺入紀靈的中,在兩軍萬餘兵卒的注視下,紀靈的一對環眼已被怒氣染得血紅,他雙手擒三尖刀,催馬便向甘寧殺了過來。兩人各舉刀戟,戰到一處,雙方都使出渾身的招數,紀靈力大刀沉,甘寧戟法,這一通撕殺直從午時酣戰到申時,兩人大戰三十餘合,未分勝負。

後面觀戰的高寵見天已晚,陣上的甘寧、紀靈皆已是汗透甲衣,再戰下去恐會兩敗俱傷,連忙讓兵卒鳴鑼收兵。甘寧正撕殺得緊,忽聽得高寵軍後陣鑼聲急促,遂虛晃一戟跳出戰圈,悻悻然迴歸本陣。

“有膽氣的話,明再戰!”甘寧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回頭大聲喝道。

説罷,甘寧拔馬迴轉本陣,屹立在本陣接他的,是錦帆軍將士如雷般的歡呼聲。

“哼——!”紀靈冷哼了一聲,臉顯得異常的難看,甘寧的驍勇實是出乎意料,這一輪苦戰下來臂膀一陣痠痛,方才差一點握不住手中的三尖刀,象這般的死拼實在是得不償失的很,明復戰且看老子踏平你的營寨。

昏黃的天讓這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終止了下來,對於高寵來説,首次鋒的結果是滿意的,除了斬殺了敵方一員大將外,甘寧在與紀靈的戰中也沒吃到什麼虧,這讓將士們看到了取勝的希望和信心。

高寵主帳中,犒勞的宴席早已擺上案頭,酣戰之後的甘寧袒着衣襟,端坐在上首,他的臉上戰鬥的還沒有完全的退去。

“這一回,紀靈再不敢狂妄了吧!”高寵舉樽一飲而盡,在看到甘寧替自已出了一口惡氣,高寵的心情自是無比的舒暢。

甘寧亦是大笑道:“今若不是寵帥鳴鑼,我定已斬了紀靈的狗頭了,明再戰的話,紀靈定會是個縮頭烏龜,不敢出陣了!”雷緒、梅乾、和洽等將聽甘寧説得豪勇,也是紛紛附合着,坐中只有徐庶神情凝重,似是若有所思。

“軍師,有何憂慮且説出來?”高寵看了看徐庶的臉,笑問道。

“寵帥,庶觀今之戰——,紀靈既已然明白單挑無果,明我等需防紀靈舉兵襲營才是!”徐庶遲疑了一會,諫道。

“軍師是説,紀靈明會依仗軍隊人數上的優勢,襲取我軍營寨。”高寵見徐庶説得慎重,遂欠了欠身,追問道。

“不錯。紀靈久經戰陣,自然知道揚已之長、克敵之短的道理,先前他之所以與興霸單挑,乃是要一顯身手,現在他已知道了興霸的厲害,豈有可能再食苦果,以庶之見明才是袁術軍顯實力的真正時候。”徐庶一字一句道。

高寵聽罷長身而起,大笑道:“敵眾何懼,明再戰,吾與諸將軍共御之!”彷彿是要印證徐庶的話似的,當晨曦的曙光照耀在施水上的時候,袁術軍已排好陣勢,由一萬鋭組成寵大兵陣,順着淝水向高寵軍層層推進,初起的朝陽映得兵器爍爍生輝,更添幾分殺伐的氣氛。

號角聲中,志在必得的袁術軍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喊殺震天。

“殺——!”面對如波濤般湧來的敵軍,高寵只覺得熱血沸騰,他不顧徐庶、和洽等人的勸阻,與雷緒一起守衞在第一道防線上,擔負正面防守重任的是一千五百名宿衞。

從六月二十起,袁術軍依仗着兵力上的優勢,輪番衝擊高寵的營寨,設置在寨外的鹿角柵欄在一天內被袁術軍毀壞得差不多了,每有險厄,高寵的烈焰總會出現,他的長矟過處,是敵人的陣陣慘呼。攻防戰持繼進行到第五天,袁術軍突破了高寵營寨的前兩道溝壑,並建起兩座數十丈高的箭樓,試圖居高臨下壓制困守在內營的高寵軍。

“霹靂車瞄準箭樓,——。”雷緒大喝道。雖處困境,但將士們的鬥志卻依舊昂然,可惜這一次攜帶的霹靂車只有五具,要不然紀靈肯定討不了好。

出並着落,在不知疲倦的攻防中,撕殺的雙方兵卒都已變得麻木不堪了,戰至六月二十九,袁術軍發動了無數次的攻勢,卻始終未能拿下高寵軍內營的最後一道防線,守衞營寨的一千五百名高寵軍宿衞能戰鬥的只剩下了不到七百人,而對敵的袁術軍也是傷亡慘重,擔負主攻的紀靈部曲已悉數戰死在溝壑邊,剩下的大多是初上戰陣的新卒。

“梅乾,黃忠、朱桓有消息嗎?”高寵大步踏入主帳,抬起滿是血污的袖口,擦了一把嘴邊的血水,道。

梅乾道:“今晨時,黃忠將軍率部進抵陽泉,朱桓將軍也於昨攻佔了西曲陽,現在,兩路軍已對壽形成了合圍之勢。”梅乾剛剛打探情報回來,一臉的疲憊,但他的臉上卻充盈着喜

在旁的徐庶、和洽皆大喜,圍住高寵,道:“寵帥,反攻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