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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亂世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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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郎王誧手撫着花白鬚然,一臉的凝重,這次已是他第二次出使南行了,與第一次出行的夏侯衡相比,他可謂的輕車路,對於如何應付這一路上佔據城池的各路勢力,王誧心中自有着一番盤算。

“伯權賢侄,前些聽劉備報得:此處有西涼餘寇出沒,不宜多作停留——,我等應加快腳步,爭取在天黑前到達小沛。”王誧欠了欠身,催馬趕上走在前面的夏侯衡。

夏侯衡打量了一下四周,但見兩側道旁荒草長得有大半個人高,初的寒風蕭瑟,放眼望去,草木凋零,墳墓逶迤成片,突顯着無限的淒涼。

“快些走——。”夏侯衡心頭一凜,一邊急催跨下馬兒,一邊大聲道。

彷彿是在回應他的話一般,在不遠處的山崗的後面,一陣急促如雨點般的馬蹄聲響起,並夾雜着西涼口音的陣陣喊殺聲。

夏侯衡臉驟變,大聲喊道:“有賊寇——,快護住車駕!”夏侯衡雖出身名門,但與其父相比,打仗的才能實是有限,狹路相逢之下,當務之急是要儘早佔據有利地形,如此即便勢孤不能殲敵,也可使敵摸不清已方底細,就現在的情形,夏侯衡應該下令搶佔山崗高地,居高臨下的擊敵人。

而若是單單護住車駕,讓敵寇從山崗上順勢衝下來的話,失敗也將不可避免。

這一百餘名士卒隸屬軍,大多未經過戰陣,在好一陣驚慌之後,才三三兩兩的抄起兵器護在車駕前面。

稍臾,在夏侯衡等人驚恐的注視中,山崗的盡頭冒出了無數個黑點,隨後黑點越來越大,終於可以看清是一大羣手持刀槍、穿着簡陋的牛皮甲衣的賊兵,他們吶喊着,如凶神惡煞般撲了過來。

“西涼寇——。”王誧看清了賊寇打着的旗號。

眼前的這些人,乃是楊奉韓暹的餘寇。楊奉原是李傕手下的騎都尉,興平二年冬乘李傕、郭汜反目成仇之時,挾持天子東奔洛陽,建安元年,曹率軍天子,在曹陽破楊奉、韓暹,楊韓兩人遂引敗軍奔淮南,依附袁術,去歲,他們背叛袁術,改投了呂布,呂布令二人權住沂都、琅琊兩縣,在曹討伐袁術之前,楊奉、韓暹為劉備所殺。

正在驚惶間,羣寇已到了近前,未等夏侯衡上前,在車駕前面最先接戰的士卒已是慘叫連連,那西涼兵軍紀雖是不堪,但慣經戰陣,戰力又豈是夏侯衡手下這些軍可比的。

夏侯雲的簾中聽得真切,喊殺聲、兵刃相接聲、奔跑聲,以及賊寇漸行漸近的説話聲,都傳入她的耳際,在她身旁的小丫頭秀兒嚇得臉慘白,一個勁的扯住她的衣襟,手還在不停的顫抖。

“小姐——,怎——麼辦?”秀兒嚇得牙齒已然打架。

“下車!”事到臨頭,夏侯雲一顆心倒是靜了下來,聽簾外撕殺聲,發出慘叫的多是許都口音,估計夏侯衡接戰不利,撐不過多長時間,再留在車轎中不走的話,難免要落到賊寇手裏。

夏侯雲從隨身的行囊中取出二件平常穿的衣服,然後下醒目的大紅外衣,與秀兒一道從車後悄然下車,朝着荒草叢中逃遁,這當口,兩邊正撕殺得緊,慌亂中各人都只顧得保住自已的命,哪裏還顧得上夏侯雲還在不在車轎中。

不屑一刻,那羣寇便佔了上風,一頓亂砍,便將守衞車轎的軍撇翻了十幾個,混亂中夏侯衡一看勢頭不妙,也喪了上前接戰的鋭氣,連忙下令眾軍卒護着自已和王誧後退。

原本就已膽寒的兵卒一聽撤退的命令,撒開兩腿向後潰逃,哪裏還顧得上其它,只是他們這一逃,卻把夏侯雲的車駕孤零零的留在了道上。

“哇——,好多的東西,這下我們可發財了。”車簾外打開箱子的賊寇驚呼着。

“這算什麼,聽説車轎中的小娘子長得標緻,我們兄弟去瞧瞧!”一名賊寇一邊猥瑣的説着,一邊用刀挑開車簾。

錦綢的車簾被刀生生切斷,裏面卻是空空如也,不見一人。

“媽的,小娘們跑了,追——。”賊寇一刀斬斷車轎的木樑,大呼道。

時間過得是如此的慢,夏侯雲腳步踉跪的奔跑着。

耳伴,呼呼的風聲掠過。

鋒利的草尖鞭打在臉上,出一道道血痕。

心編織的青絲亂了、散了。

身上的衣衫劃破了一道道的口子。

腳上,纖細的腳底已磨出了水泡。

“小姐,我不跑了——,就讓賊兵把我抓去好了!”秀兒膝蓋一軟,坐倒在荒草中哭喊道。

“你説什麼話!快點站起來——。”夏侯雲使勁拉住秀兒的手。

前面,是漫無邊際沒有盡頭的荒草原野;後面,被她們趟倒的荒草斜斜的傾倒着,為追趕者指引着的方向。

隱約間,西涼兵的叫罵聲越來越近。

“快走呀——。”夏侯雲的聲音已然沙啞。

“哈哈,小娘子就在前面,弟兄們哪個先上!”腳步聲已經很近了,一聲聲猥瑣的話語也聽到清清楚楚。

夏侯雲的手中,緊抓着一把鋒利的髮釵,落到賊寇手中是什麼下場,她不用去想也能知道,與其生不如死,還不如自已先了斷的好。

十幾個西涼賊寇圍了過來,夏侯雲只覺昨他們的目光正在將一件件的扒下自已的衣服,而自已卻只能如同赤一般的面對這一切的羞辱,而丫鬟秀兒相比來説,倒是幸運,她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大漢朗朗天下,汝等甘為賊寇,必不得好死?”夏侯雲鼓足勇氣,昂然道。

“哈哈——。能死在小娘子的肚子上,便算是個風鬼了,兄弟們是不是?”一個領頭的賊寇狂笑道。

“你們——,你們別過來!”夏侯雲臉慘白,右手緊緊的將髮釵抵在腦際,只要這些賊兵再上前一步,夏侯雲便決定以自殉來保衞清白。

正在這危緊關頭,忽聽得一聲劈雷般大喝:“賊子休得猖狂,你家張飛爺爺在此!”喝聲過處,一團黑影趟開四周的敵寇倏然而至,閃着寒光的鐵矛點刺,接戰的賊兵已然躺倒一片,那為首的賊寇舉刀架,卻只一合便被鐵矛碰得飛了出去,未等他回過神來,鐵矛已順着這一碰的勁道,長驅直入,轉瞬便刺入他的咽喉。

“膿包,竟也敢猖狂!”持矛的男子輕蔑的説道。

餘下的幾名賊寇見首領一合不到便死了,個個失了鬥志,連忙鑽入草叢中潰逃。

夏侯雲定下神,打量救自已的這個男子,卻見此人長約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一身的黑袍,手中擒着一支滴血的長矛。

“姑娘,有我張冀德在,沒人能動你!”男子見夏侯雲定定的看着自已,一咧嘴大聲説道。

夏侯雲心頭一暖,這人外表看起來雖是曠,心思卻是縝密,這渾身上下黑漆漆的男子帶給自已的,除了一股子淋漓的英雄氣概外,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