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赤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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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帥,如果蔣欽送回的情報可靠的話,曹營徹夜通明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虛張聲勢。曹的真正主力怕是已離開了烏林。”目送蔣欽急駛而去的背影,徐庶清了清嗓子,頗有自信的説道。
高寵微微一笑,手扶樓船的窗稜,道:“還是瞞不過軍師。以曹多疑狡詐的情,若是大營中漆黑一團,則必定有詐。相反,若是燈火通明倒顯了心虛。故此,一旦公奕證實情報可靠的話,我們進攻的時機就在眼前,切不可失。”徐庶慮道:“寵帥,曹既不在烏林,那麼他肯定去了江陵。公謹那邊戰事怕是緊急了,我們是不是派出一支援兵增援以防萬一。”高寵略一沉,搖頭道:“曹既然親征,必定帶足了兵馬,你我縱是增援,也會落得後手。當務之急,要儘早解除江陵的威脅,就只有一個辦法。”
“趁着敵營空虛之機,擊破烏林之敵?”徐庶聲音微微顫動,雖然他也能想到這個意圖,但真正做出決斷則是另外一回事。
看見高寵點頭默許,徐庶諫道:“可是曹軍中戰將雲集,我等雖然兩戰得手,但不過是依靠水戰的優勢。現在與敵在岸上鋒,勝負孰難預料。”
“哈,軍師的話雖有道理,不過,能與曹孟德再度鋒,實乃寵平生之幸事。若怯戰畏縮,豈非辜負了這一場好雪。”高寵笑聲朗朗,昂的鬥志充盈在口,似將噴湧出。
西通巫巴,東連雲夢,曾是楚都的江陵城在暮中顯得分外高大。青石壘就的城牆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險,阻擋着試圖進入的生靈。
冬的白天總是那麼的短暫,頭西沉,暮將江陵城外的荒野點綴得更加朦朧。裝綴在雪下的泥土偶爾出個頭,彷彿一個個跳動的靈。這雪要是下在去歲,生活在荊襄的百姓會歡心喜悦瑞雪豐年,但今年的情況卻讓他們愁容滿面。
亂世家國,曾經人聲沸揚的田地已經荒蕪,只留下幾隻寒鴉還留在沒有炊煙的房舍上,嘶啞得鳴叫着不肯離去。
馬蹄聲急驟響起,一支軍隊由東向西朝着江陵開進。
青一的高頭大馬,皮甲馬刀,紅盔纓,除了曹手下最鋭的虎豹騎,沒有另外一支騎兵有這般整齊雄壯的聲勢。中軍大纛高高樹起,‘漢丞相曹’的四個鑲着黃穗的大字在夜下顯得異常醒目。
二十年戎馬恍惚,轉眼即至。
“諸君戳力,誅滅亂黨功績可彰!”長社的火光中,年輕的曹豪情萬丈。
現在的曹不再是那個長安街頭呼鷹喝狗的促狡少年了,作為漢王朝實際上的統治者,曹享受的是無數人仰慕的目光。
董卓、王允、呂布、袁紹、袁術、劉表,當一個個比肩的強豪紛紛倒下時,曹總是能以勝利者的姿態來俯視塵世的變化。但這一次,他的心卻沒有了把握。
就在高寵積極謀劃進攻烏林的同時,曹也率主力抵達了江陵城外。
江陵緊依長江北岸,三面臨水,僅北面一隅通往襄宜,易守難攻的地勢讓這裏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在高寵平定荊襄之時,大將文騁率部據守此處,迫得高寵放棄強攻的企圖,最後還是徐庶親自勸降文騁才拿下了江陵。
現在,曹的面前城池巍峨,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長城,將鐵騎奔的步伐緊緊的絆住。在席捲荊襄之後,江陵作為高寵留駐在北岸最後據點,進可作為先鋒,退可倚作牽制,讓曹如梗在喉。
“仲德,城中周瑜有何動向?”穩穩的端坐在爪黃飛電上,曹的眼神凌厲,他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帶着一絲絲決絕的氣息,更帶着一點點的雄渾與悲壯。
眼前的這一幕讓程昱想起了關東十八路諸侯征討董卓之時,那時的曹也一樣義無返顧,一樣讓跟隨的將士仰首而視。
“主公,江陵城中之敵於三前潛出不知去向。按預想的推斷,可能是往巴陵方向去了。”隨軍參謀張範道。
“周瑜可不會這麼容易上當,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現在周瑜真躲在某個地方等着我們上當呢?”程昱看了張範一眼,嘲諷道。
縱馬馳上一處高坡,曹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江陵北城。在城池的正面是一片開闊的荒野,正好適合騎兵突進,周瑜沒有機會在這個地方設下埋伏。
“周公謹,曹某正要會會他的本事!”曹駐馬引繮哈哈大笑。
明知有虎仍向山行,這樣的勇氣並不是人人都有的。以曹的智略和才能猜測到周瑜的動向並不意外。而他卻依舊決定奮力一搏,傾鋭之師猛攻江陵,如此魄力足以讓一干碌碌之徒汗顏。
成英雄者,非有膽有之輩莫能當。
高寵如是,曹自然也如是。
“子廉,汝立率青州兵沿北城攻城,其餘將士隨我居後策應施援。”曹的命令簡短而有力。
“主公,那我們怎麼辦?”曹純和曹休齊聲道。
曹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他緩緩的將目光投向長江一側,似若有所思道:“放心,有你們的戰可打的。”號角嗚咽響起。
曹洪的第一波攻勢在沉沉暮中展開。青州將士列作方隊,由雲梯與衝車穿在間隙,牌刀手放置在第一線。沉暗的盾牌與明亮的鋒刃分條錯,護旗兵隔十步而立。飄揚的土褐甲衣如一片褐海洋,彷彿能將江陵城整個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