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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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蘇合香舞得彩,姿態盈盈,説不出的曼妙,觀者陶醉入
,喝采聲不絕。
沒來?她美眸在台下賞舞的客人中搜尋着。可惡,那人真的沒來!
一曲舞畢,她提着薄紗裙疾步回房。這種被人輕視的覺讓她愈想愈着惱,愈惱就愈氣悶。從小到大,她就是蘭姨、茶坊裏的樂工、侍女們捧在手心裏呵護長大的寶貝,更是賞舞的客人們眼中不可多得的一代舞伶,她對自己一向是那麼的有自信,不論容貌或是對歌舞的天賦,她都相信自己即便不是鳳凰也會是驕傲的孔雀,可那男人的一句話彷彿突然間拔光了她最引以為傲的羽
,讓她又痛又狼狽。
“細細姐,累了吧?喝口水歇一歇。”巧珍一見她回房,便馬上端來清香的玉茶。
“巧珍,你説説,那個人為什麼看不起我?”她雙手抱,在房內來回疾走,忍不住抒發
口的悶氣。
巧珍呆愣住。
“哪個人?”
“就昨天在牆後頭看見的那個男人呀!”唉,真是遲鈍。
“他看不起你?”巧珍像聽見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似的,哈哈笑了兩聲。
“那怎麼可能嘛!誰敢看不起你呀!你可是『長樂坊』的搖錢樹耶!有多少男人想抱住你的腿求你嫁給他…”
“不,你沒聽見他對我説話時的那種語氣。”一想到那男人目中無人的冷淡態度,她就覺得不甘心。
“他説我比一般的良家婦女更不能親近,他那是什麼意思牙?好像我是什麼碰不得的髒東西,我可是長安城第一舞伶吶!巧珍你説,他為什麼看不起我?”巧珍被她問傻了,她哪會知道那個男人為啥看不起細細姐?
“哎呦,細細姐,何必為了那人的一句話心煩呢?他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別理他就是了。”巧珍笨拙地安。
“我也想不理他。”蘇合香捧着腦袋坐下。
“可是他那句話戳得我心口好難受,害我昨晚一整夜都睡不好。”糟糕,有點頭昏眼花,也不知是沒睡好還是被那男人給氣的。
“細細姐,你先躺躺,小心彆氣壞了身子。”巧珍見她臉發白,忙扶着她到美人榻上躺下。
蘇合香乏力地合上眼,深深口氣,試着乎復心情,
覺到巧珍輕手輕腳地替她蓋上了薄被,然後退了出去。
他為什麼看不起她?她不又想起這個在腦中翻滾了幾百次的問題。
佛像雕刻師很了不起嗎?
…
是吧。他雕的是滿天神佛,自然是了不起的。菩薩在他手中現出尊相讓世人膜拜,那雙鵰刻菩薩的手自然是很了不起的。還有他那雙淡瞥她的眼眸,清澈中透出一種高潔與淡泊的光,與她平所見的男人下一樣,明明看着她卻又好似沒看見她。
她翻過身來,睜開眼,望着窗外高掛的一彎新月,幽幽嘆口氣。
自小她就體弱多病,可是對烈的舞蹈卻充滿了狂熱,她很愛很愛跳舞,尤其愛那種迴旋狂舞時的昏眩快
,當
帶輕紗飄飄飛揚時,她會覺得自己隨時都能飛上天去。
幼年時,她總是以舞為樂,為了滿足她對跳舞的渴望,蘭姨特地請舞伶教習她各種舞蹈。她天生伶俐,對歌舞音樂極有天賦,再難的舞她一學便會,蘭姨為了給愛跳舞的她一個發揮的地方,毅然把“長樂坊”的樓下大廳改設成一個圓形舞台,讓她的湛舞藝得以展現。
“長樂坊”原本只是一間單純的茶坊,在她十四歲那年首舞一曲“蘇合香”之後,從此便聲名大噪,引了許多男人為爭睹她的舞技姿容而來。蘭姨將她改名蘇合香,並且只讀她以舞酬客,不讓碰,不間近,不讓言,這特地訂下的“三不讓”規矩,使得蘇合香在長安城的名氣愈加響亮。
雖然身為舞伶只是個娛人的角,但是所有仰慕她美
與舞技的男人將她捧成了無上至寶,她從來不曾因為舞伶的身分而看輕、看賤自己,也對平時練練舞、偶爾上上台享受眾人崇羨的目光、閒暇時乘車出遊的生活方式
到很滿意。
然而,她所到心滿意足的一切,卻教一句話給割裂了一道縫…舞伶,比一般良家婦女更不能親近。
到底,那是什麼意思?一般良家婦女是怎樣?舞伶又是怎樣?為什麼她彷彿聽出了輕賤之意?若不問個清楚,她今夜甭想睡了。
她忽地起身,推開門往後院圍牆走去。
***--***--***--***孫玄羲正用斧頭在樟木上削出他要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