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送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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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敢在基地裏拔槍,是有恃無恐還是膽大包天?
也許老潘説的沒錯,這幫搞情報的簡直是無法無天。
林默警惕地目送着雙胞胎的姐姐拉着妹妹出了餐廳,在餐廳門口還聽見雙胞胎妹妹小冰不服氣的聲音傳了進來:“姓林的,識相的話,你要想報復就直接來找我們姐妹倆好了,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李慕冰,你給姑等着,咱們走着瞧!”
“李慕心?!李慕冰?!”林默心裏唸了一遍這對帶刺的雙胞胎姐妹花名字,搖搖頭,坐回到餐桌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基地裏,你還真敢開槍,也不過是嚇唬人罷了。
要不是自己有兩下子,恐怕自己今天就是個鼻青臉腫的份,情報組的小姑娘可真不簡單,膽子也不小。
這種近衞槍械對於林默來説,還不足以威脅到他,但若不是李慕心拿槍住林默,恐怕李慕冰這小丫頭起碼要因為腦震盪在牀上躺上一個星期。
食堂的窗口依然忙碌着準備晚餐,對於餐廳內的短暫打鬥視無睹,似乎這已經成了“暗夜”的潛規則,牆掛着蒼勁有力的筆大字:“不費糧食,損壞公物要賠償”晚餐後,八點、幾乎所有的一線戰鬥中隊隊員和各組成員,能得出身的,都來到了地下基地的一處小禮堂,一副黑白照片掛在禮堂中,鮮紅的國旗掩蓋着烈士。
在凌晨的戰鬥中,一中隊六人重傷,十七人輕傷,一人犧牲,殲滅“赤蠍”分子二十二人,俘虜十一人。
犧牲的戰士,林默也曾見過面,代號“板手”的狙擊手兼觀察手:秦寶松,那天林默剛來基地時,與一中隊的部分隊員第一次打招呼時,其中就有他。
秦寶松很年輕,也很帥氣,今年僅二十三歲,軍齡六年,是海南軍區選拔出來的擊王牌,在同齡人還在享受着青和歡樂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出生入死中執行過近七十多次任務,不幸在這次行動中因為被槍榴彈近距離擊中而重傷不治,甚至沒來得及留下什麼遺言,就永遠告別了人世。
小禮堂似乎專門用來做烈士告別的祭堂,掛滿了黑白的布幔和輓聯,另一個房間,幾乎掛滿了黑白遺像,不僅僅有戰鬥部隊,其他部門都有“暗夜”大隊所有的烈士都在這裏留下了最後一幅畫像讓所有人都記住,他們依舊是“暗夜”的成員。
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會自動將帽子摘下,低下頭默默站入隊列中默哀,雖然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依然有人不時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淚,每一次送別,都如同在心頭剜下一塊。
“······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當心夜半北風寒,一路多保重還······記得那年報名參軍嗎?還記得第一次穿上軍裝嗎?······”禮堂裏並沒有放平常的哀樂,而是《送戰友》和《好戰友親兄弟》反覆在播放。
雖然對遺容做了緊急處理,換上了全新的軍服,依然可以看到“板手”秦寶松的左半邊臉幾乎炸得稀爛,暗紫的血塊已經凝結。
林默進入禮堂後和大家一樣,默默站在參加告別儀式的人羣裏,他看到了基地裏的許多人都在,一中隊全體到齊,甚至也看到了中午找自己麻煩的雙胞胎姐妹,就站在情報組長謝中校身後,也安份了不少。
“暗夜”大隊長馮塵野上校、政委裘東、一中隊長黃德和基地裏其他中層領導一起站在烈士的遺體旁,,候着前來告別的人。
很快,除了不能離開崗位的重要位置外,基地內能來的人都來了,禮堂內黑壓壓一片。
馮上校是這次告別儀式的主持人,站到遺體遺像前,禮堂內播放的音樂隨即停止。
“我們的好戰友,英雄秦寶松同志在今天凌晨的戰鬥中離我們而去,自十七歲參軍入伍至今已經第七個年,政治過硬,軍事素質出,每一次都能完美的完成上級待的任務······”馮上校手中並沒有拿着發言稿,全憑對每一個“暗夜”隊員的記憶,將烈士的生平簡歷一一道來。
雖然是簡單直白的複述,卻是將秦寶松的一生深深烙刻在大家的記憶裏,與所有人永遠在一起。
告別儀式很簡潔,僅有半個小時,但每一個人的眼睛紅紅的,心頭沉甸甸的。
獵犬終須山上喪,將軍難免陣中亡,這就是戰士的宿命。
每一次出征,誰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着回來,或者戰友再也無法一起歸來,一起扛槍一起廝殺,與死神戲耍的人每分每秒都會格外珍惜身邊的戰友,關係四大鐵,一起扛過槍永遠排在第一位。
或英年早逝,或死無全屍,無法享受生命的甘美,這樣的事都總得有人去做,舍小家為大家,為了親人多一份和平與安樂,為了整個國家的安寧與穩定,寧可化身為無情的嗜血修羅,默默忍受各種生死考驗,永遠在地獄裏輪迴。
林默在這個世界依然受到同一樣份只屬於軍人的驕傲和動。
離開禮堂後,林默到有人在拍自己。
“小林!要不是你這次當機立斷,恐怕今天晚上,躺在告別儀式上的,又要多加你一個了。”一隻糙的大手按在林默的肩膀上,聲音很悉,是空勤組老大潘組長的聲音。
“謝謝老潘,我會時刻小心的!”林默轉過身看到老潘衝着自己舉了一個大拇指,他捏起拳頭與老潘碰了碰。
林默還有不為人所知的最後生命保障,卻不能和老潘説。
“咱們老百姓呀,今兒個要高興······”軍火庫區保管員老馬手裏掂量着一串鑰匙,搖頭腦袋晃悠晃悠,拎着一袋牛直奔自己的崗位。
“老馬!打飯去啦!”
“嗯嗯!今天加餐,哈哈,前兩天彩票中了兩百塊錢!好好勞勞自己!”老馬一臉的皺子幾乎把眼睛都給眯沒了。
時不時碰上個人,老馬格外有心情的打着招呼。最近一陣子,老馬的子過得格外滋潤,似乎每個月擠牙膏似的那麼點薪水並不再讓他為每個月的月光而犯愁,心情好,吃麻麻香,這人的氣也紅潤了不好。
回到自己的庫區崗位值班室,他把庫房的鑰匙往鐵櫃裏一鎖,哼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寫字枱前,扒拉開那袋紅潤噴香的醬牛,用力上一口味兒,這個美啊!
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往嘴裏一,叭嘰叭嘰嚼上幾口,又香又又有嚼頭,老馬簡直要快活到天上去了。
“哎,再過一年,咱們就退了,回家好好買上一套大房,省得被小舅子那個傢伙成天看不起,哼,有房有車有錢了不起,咱們現在也是有錢人勒!”一邊往嘴裏着,一邊搖頭晃腦。
“有錢人?那你得有命享!”一個的意外聲音打斷了老馬的心情。
“什麼有?!什麼?!”老馬突然瞪大了眼睛停止咀嚼,猛地扭過頭,卻發現值班室時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一個少女。
怎麼回?!庫區值班室可是兩層鋼鐵柵,還有一道防火防彈門,連手榴彈都不一定炸得開,方才房間裏明明只有自己一個人。
“哼哼!~”少女手中耍着一支形狀奇異的鋼針,似乎在炫耀着什麼。
老馬顧不得嘴裏的美味,毫不猶豫地伸向寫字枱的屜。
屜裏有一支裝滿子彈的5。8毫米口徑的國產製式自衞手槍,是值班室的標配自衞武器。
呯!~一隻穿着軍靴的腳連着老馬的手踹在屜拉手上。
“啊!~~~”老馬被十指連心的徹骨之痛得慘叫起來,連聲音都走了調!他心目中應該聽到動靜趕過來的衞兵,卻沒有任何聲息,要知道外面可是有一個班的士兵看守着這裏,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
“你喊啊!你叫啊!喊的再大聲,都沒有人聽見,就算聽見了,也不會過來救你!”少女的腳狠狠用了用力,一點也沒挪開的意思,老牛皮的皮靴和超硬超耐磨牛筋底,把軍靴打造成殺傷力不弱的一件武器。
“你,你是什麼人?這裏是軍火庫,你想幹什麼?這是犯罪,你會被就地槍斃的!快放開我!”老馬聲嘶力竭痛嚎中還不忘威脅那名不請自來的少女,他還想喊得越加大聲,可是沒有任何人趕過來。
顯然這個不速之客並沒有被老馬嚇倒,反而一手挽了挽耳邊一縷秀髮,帶着戲謔的語氣看着這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道:“我犯罪?想槍斃我?好啊,那咱們來看看,到底是誰先槍斃誰?”説着頭扭過一邊,喊了聲:“姐姐!該你了。”
“什麼?!”老馬的腦子還來不及轉過彎來,就聽寫字枱面上一聲大響,好幾本厚厚的軍火庫的彈藥庫區手工枱帳帳本重重地砸在他的前面,突然他彷彿觸到電似驚恐地掙扎了起來,不斷大聲喊:“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這裏是軍事重地!”
“説吧!老實待了,你還能少受點罪!”一個面容與踩住老馬的少女完全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少女,從容地拉了一張凳子坐在老馬面邊,桿得筆直,前傲人的曲線纖毫畢現,那雙充滿知和智慧的目光彷彿在一瞬間穿透了老馬靈魂。
“你,你們是誰?”老馬恐懼着喉節上下動了動,強自嚥着了一口口水,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雙胞胎,雖然外表甜美可愛,長得就像電影明星似的,卻令他覺到骨子裏的顫慄和恐懼,忍着痛但依然負隅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