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第1998章獨行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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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沒事吧，好像沒少啥零件。”馬程峯打撒打撒身上的灰塵還是堆着一臉的笑意。自從認識了常小曼，他是越來越有人味了，放在以前，他一年都不帶笑一次的，當然，沒有什麼值得他開心的。

這時，突然從那地眼口下方的第二層中傳來一聲怪叫，那叫聲十分悽慘，好似是受了重傷疼痛難忍一般。

“他們有危險，快下去看看！”常小曼喊道。

“噓…別説話，有動靜！”馬程峯豎起食指在嘴前。

“靠過去，有人來了！”馬程峯與常小曼靠着最裏邊的石壁站定，最裏邊這個石壁從角度問題來説，屬於盡頭，就算有人從地眼中爬出來，第一時間肯定是往前跑，絕不會留意後邊有沒有人躲着。

果然，他倆剛躲好沒多少時候，下邊一雙手已經搭住了地眼的邊沿上，那傢伙正在一點點使勁兒往上，想爬上來。

“程峯，快救他！”常小曼心善，催促馬程峯搭把手。

“救我！救我呀！求你們救我！”下邊的那人可能也聽到了常小曼的動靜，不停地呼救。

“別去，有東西靠近了！在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之前，千萬不能貿然出手。”馬程峯攔住了常小曼。

下邊第二層距離上方足有兩米高，正常人跳起來用手可以搭住邊沿，但想爬上來必須要有強大的腹力量，而下邊呼救的這人顯然已經筋疲力竭，右手的幾手指正在已經鬆開了，堅持不了多久就得掉下去。

“不要…不要…啊…”他驚恐地大吼着，雙手終於鬆開了邊沿，重重地掉了下去。

又一聲悽慘的嚎叫，隨後，下邊傳來一串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盈，像是動物的腳步聲。它的息很重，剛才馬程峯就是聽到了這野獸的息聲正在迅速靠近，才下定決心不能救人的。

“馬程峯！你這個冷血動物，我原以為你是個好人的，沒想到啊，你竟然這麼狠？你可以救他的，為什麼不救？為什麼阻止我？他們爺倆沒有害過咱們，不是咱們的敵人！”常小曼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你小點聲，來來來，你看看，我救得了他嗎？”馬程峯把常小曼拽到了地眼口，怕她看不清，直接奪過手電打着了照下去。

手電筒暗淡的光線下，兩米深的巖下，全都是猩紅的鮮血，那粘稠的血還帶着殘温。

“你看見了嗎？你認為是什麼東西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掉一個青壯年漢子？如果剛才我貿然出手救他，那傢伙的蠻力可能會帶着你我全都拽下去，到時候咱們三個就是一樣的下場！”馬程峯看着下邊的血跡也直眼暈。

“聽話，在上邊等我。”馬程峯聽了一陣，下邊沒有其他動靜，決定下去一探究竟。

兩米的高度對他來説就好似是自家門前的小台階一樣，他一步跳了進去，剛落地，身子就猛地打了個寒顫，第二層山的温度太低了，盛夏時節竟然達到了零下。剛才，地面上那攤滾燙的鮮血早已凝結成冰。中黑漆漆的，他落地的動作輕身如燕，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程峯下邊怎麼樣？你當心啊！”常小曼用手電為程峯照亮，但實際上她這點光線並不能幫到馬程峯，反而晃的馬程峯不敢睜眼。

“關了，關了！別照！我能看見！”馬程峯的鬼瞳眯成一條縫。

馬程峯腳下踩着一塊塊古老的青磚，青磚表面附着着一層冰霜，十分光滑，他擦亮眼睛，朝着盡頭處看去，這層巖很深，上邊是天然結構，下邊則是有人供開鑿的痕跡，這些青磚與山上出現在廟觀前的小堂子幾乎一模一樣，也有幾百年的光景了。

整齊的地磚上還殘留着幾塊碎布，碎布上全都是血跡，看樣子應該是老劉的那件海藍的汗衫。

地面上一灘灘血跡，一直延伸到盡頭，這很深，可是比上邊的第一層深多了，馬程峯這麼好的眼力，一眼也望不到邊際，最終，視線被盡頭處的黑暗所沒。

馬程峯正在尋找着劉家父子的蹤跡，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可那個神秘猛獸的速度太快了，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把兩具屍體全都叼走了？還是…還是了？

正在此時，突然馬程峯就覺得身後一股陰風颳過，吹的自己脖頸子汗倒豎起來。馬程峯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在野外，絲毫不誇張的説，他就是一隻野貓。

條件反似地想都不想，以手代刀，回身就朝背後砍了下去，這手刀的威力驚人，馬程峯若是卯足了勁，一記手刀恐怕就能把人給劈死了。

他怒瞪着雙眼，一個轉身，手刀斜着就朝背後的黑影劈了下去。

“程峯，是我！是我！”是常小曼的聲音。

馬程峯趕緊收回手刀，他的手掌豎着，掌側已經壓在了常小曼脖頸子上，再晚半秒鐘，小曼這顆腦袋就得耷拉下來。

常小曼微微張着嘴，着氣，他的出手速度太快了，不經意的，自己披在肩上的長髮竟然斷了一截落在地上。如果剛才馬程峯用的是右手短刀，恐怕…

“嚇死我了！”她捂着口，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蹦。

“你嚇死我才是呀！吱一聲不行嗎？突然就蹦下來？不是告訴你在上邊等我嗎？”馬程峯收回手安她説。

“我…我是擔心你！”常小曼拽着程峯的衣角，好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似的。擔心他是假，依戀他才是真，也許到現在，就連常小曼自己都不知道，她對這個昔的大仇人已經開始生出另一番奇微妙的情了。

馬程峯是個獨行俠，不管以前接多大的買賣，也都是孤身一人獨來獨往。他看着小曼緻的臉蛋和那雙閃亮的大眸子，竟然心生不捨。男孩總有一天會長成男人，而這興許就是成長過程中的某一個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