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第1916章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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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脾氣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今兒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在他面前使子，而他卻不介意。因為無雙在馬程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怎麼會跟自己較勁兒呢？

“小爺，您看怎麼樣？”馬瞎子問他。

“什麼怎麼樣？”無雙不解。

“小曼姑娘與程峯啊？”他説的口氣很自然，就好像是這倆人是月老早已牽過了紅線似的。

“啥？他倆？您是不是老糊塗了？他倆壓就不是一種人，不結仇都不錯了，你還要把他倆往一起湊合？”

“呵呵…小爺，我把話撂這兒，不信咱就走着瞧，這倆孩子呀，誰也分不開，就跟兩塊磁鐵似的，命裏註定要往一起貼，越帖越緊。”無雙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如果真是這樣還好了呢，我正愁着程峯一世孤苦連個伴兒也沒有。要是有常小曼在身邊陪着，二爺後也不至於擔心斷了香火了。”

“您不介意就好，我還以為你小子跟小蠻姑娘有點啥…罷了罷了，想來也是，就算她是九鳳拱星的命您也不配。不早咯，老夫先睡會兒，今兒半夜還有的忙呢，我奉勸小爺一句，準備條結實點的繩子吧。”無雙問:“要繩子幹嘛？”

“捆屍呀！不結實的萬一被李大海掙斷了豈不是要鬧出人命了？”他説的一臉輕鬆。

“我靠…您可別嚇唬我，咋地？還要詐屍？”

“嘿嘿…詐屍您就怕了？不敢去守靈堂了？這可不像是董三立的外孫。”馬瞎子拍拍股嘴裏叼着牙籤走了，臨走時候還不忘順了無雙一瓶花雕。

“且，多大點事啊？怕？小爺我這輩子就不知道怕字咋寫！”無雙要是知道後半夜發生的事，估計他打死也不敢誇下這般海口。

廢話不多説，單説這天晚上，無雙與馬程峯二人坐在靈堂裏邊替李大海守靈。無雙跟馬程峯其實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格，倆人都很冷，都很孤傲，但無雙從小出生在董家，家裏邊人丁興旺，所以他不認生，跟人都能嘮到一起去，有的時候那張嘴比了吧啦嘮叨個沒完沒了，也不管人家愛不愛聽，嘴是出了名的臭，啥難聽挑啥説。

程峯呢？悶瓜一個，你不管説啥，至多是恩恩哈哈答應你一句那就是給你莫大的面子了，大多數時候只是自己一個人低頭不語。

“哎，程峯，這趟買賣完了爺兒我帶你出去快活快活呀？”馬程峯不語。

“咱去江南，我跟你説，江南的小娘們一個比一個俊，怎麼樣？”馬程峯還是不搭理他，有意無意地一下下用手拍打着大腿打發着無聊時光，就好像無雙只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你他的是不是個男人啊？給句話呀？擦，咋就跟我求你似的呢？真磨嘰！”

“小爺，我是窮苦人家出身，可享受不了你那樣的逍遙子。我們倆註定了不是同一種人，對程峯講這些風花雪月你等於對牛彈琴。”他終於冷冰冰地回了無雙一句。

無雙遞給他煙，對他，無雙比陸少還親，無雙別看有個表弟，表弟，但表弟從小出國在外難得回來一次。這麼多年，也就只有馬程峯跟算是自己一個親人了。

“那就説點正事吧。”無雙收起了一臉的玩笑。

“我私下派人查過了，你老家是朝陽的對嗎？朝陽離承德很近，你對承德情一定很深吧？”

“嗯。”他應了句。

“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回家了？我是説長，不打算認你那個爺爺了？其實二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他人不壞，對我都視如己出更何況親孫子呢？一筆下不出兩個馬字，一家人何必鬧的太僵？”

“嗯。”他有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了句。

“嘶…你這死孩子，給句痛快話！我都拉下來臉求你了，給個面子不行嗎？回去吧，人肯定要有個窩呀！”馬程峯現在在世上可真是無依無靠顛沛離，他連那咻都不如，那咻好歹還有葉赫那拉那麼一個貴族王姓身份呢，他呢？窮苦泥腿子出身，又是天煞孤星，走到哪都不招人待見。若不是在長遇到無雙，恐怕他殺了常家五口人後真要去投案自首了。

“不！”又是一個字…

“好，不回去那咱就聊聊你不回去的事。”無雙朝靈棚外瞅了瞅，外邊的手下都站在大門口來回巡視着，本沒人在意少主與馬程峯的談話，院子裏那幾個甯浩的人也早就撤走了。

“我想讓你留下來，填補他的空缺。”無雙靠近了點，神秘兮兮地對程峯説。

“他的空缺？你説我恩人？李家？這不合適，我不像小爺，有顯赫的江湖背景支着。程峯就是個泥腿子，走街串巷的小賊，偌大的承德府可容不下我這麼個小賊。”這次他説的話還不少。看來是真不喜歡被人管着。

“你要這麼説，李大海剩下的那點買賣我可真要留給湯疤子打理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長時間留在承德。”滴答…滴答…一股腐臭的粘稠體順着李大海屍體的腳丫子淌了下來，無雙一側身躲了過去。

“恩公生前與湯疤子是死敵，如果你把這些都給他打理，恩公在天之靈會死不瞑目的！”馬程峯在關鍵問題上可不含糊。這孩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眼中不得沙子，也不會去想無雙這是拿話在自己。

滴答…滴答…滴答…靈堂裏的氣場不知什麼時候又變得十分詭異起來。那幾蠟燭的火光正在左右搖晃，靈堂裏，一股股陰風打着漩地來回刮。

“程峯，留下來幫我吧，肥水不外人田呀！外人我也不放心。”‮夜午‬子時的鐘聲敲響了，院子裏的漢子們眼睛睜的老大來回巡視着。絲毫沒有發現，靈棚裏的光線正在一點點變成幽綠。

“讓我想想吧。”馬程峯才十六歲，並不知道，少魁主給他的到底是何等的一宗美差，外邊數百人擠破了腦袋也求不來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