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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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埃拉是個冒牌專家,也清楚佛洛伊德要潛水在沉船上傲些手腳。他打印了那張潛水時間表。當然了,這並不是萬無一失的好辦法,佛洛伊德或者埃拉可能會對錶格起疑心——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而不願以很可能是血淋淋的謀殺方式親自動手。他不想髒自己的手。即便時間表的詭計被戳穿,佛洛伊德也只會懷疑布魯克或拉波特——這樣也很好。他的動機之一就是粉碎這場騙局。如果這些陰謀家起了內訌——再好不過了。他可能用不着殺人了。”
“但如果成功了——正如發生的那樣——布魯克會發現自己進退維谷。這又是一個對這個騙子團伙的致命打擊。因為佛洛伊德是死在潛水時,布魯克害怕暴自己,就會帶着屍體逃之天天。但是,實際上,布魯克並沒有那麼容易被嚇倒。他是個老手,
悉自己的工作。他立刻習慣
地將他的騙子才智應用到工作中。潛水前,佛洛伊德去了紐約,到埃拉房間裏取古董,製造自己不在島上的假象。事後,他再次進城,為的是
去深水潛水專用的厚重內衣,然後,再堂而皇之地坐出租艇回來。但是他遲遲沒有回來,埃拉開始擔憂,就溜進城察看。他發現佛洛伊德死在了飯店的房間裏。那可不行,他腦子轉得飛快。他移動了屍體,採取了一些聰明而且直接的方式來拖延查明屍體身份的時間,並且讓人們相信雖然佛洛伊德失蹤了,卻仍然活得好好的。他寫好信,用我們所謂的‘迴旋鏢’方式把信寄了出去。
馬里尼把煙捻熄在煙灰缸裏。西格麗德和蓋爾聚會神地聽着。葛衞岡盯着他們,聽得卻很仔細。我站起身,往我的酒里加了些冰。博特跟在我身後,又為自己倒了杯白蘭地。
“你還記得信裏是怎麼説的嗎?”馬里尼問“‘在我回來之前拿錢出來,否則一切免談。’大難臨頭了,布魯克和拉波特最後放手一搏,試圖在令他們難堪的佛洛伊德的死訊到來前,行騙得手,大撈一筆。他們爭取時間,等待蘭博完成他獨自的水下調查,並且相信佛洛伊德安置好的文物。那些畿尼幣本來也應該放到河底的,但蘭博求財心切,迫使佛洛伊德在假幣到手前行動。”
“你可能已經注意到了,布魯克和拉波特已經排除了殺害琳達的嫌疑——他們不會殺一隻馬上就要下金蛋的鵝。從另一角度推理,他們也是無辜的。如果他們之後意圖謀殺琳達,那麼他們會在寄信的細節上更花心思才對。他們本就沒有料到會有警察介入,否則就不會用他們用的這台打字機了,也不會在信紙上留下任何指紋,更不會把信丟在一列繞遠到達芝加哥的列車上了口他們應該知道瞞不住佛洛伊德被害的事實,也應該知道一個失蹤的人——”
“夠了,”葛衞岡説“既然拉波特是真正的被害人,我他媽的不想聽這些讓頭髮分叉的邏輯.不用證明他們在琳達一案中是清白的了。”
“探長,如你所願。拉波特和布魯克在策劃謀殺拉波特一事上是清白的,我們跳過這些邏輯不談。這是顯而易見的,”馬里尼雙眼中閃爍着頑皮的光——“雖然還有一兩件事我也認為是顯而易見的。也許我最好——”
“繼續吧,滿意了!但如果你不快點進入正題,我就以事後同犯的罪名逮捕你。別以為我不會這麼做。你憑什麼認為只有一個兇手?為什麼不能有兩個——一個殺了佛洛伊德,一個想殺拉波特?竹葛衞岡渴望地斜睨着西格麗德和蓋爾。
“不,”馬里尼反駁道“不是兩個。我不認為是兩個口不然,七個嫌疑人中就有一個意圖謀殺犯和三個謀殺現行犯。這比例太荒謬了。不僅如此,兩種謀殺手段有着本質的相似點——兩種過分講究的遠程謀殺手段:毒藥和打字機——表明兇手絕對只有一個。”
“佛洛伊德這起案子幾乎是完美的。兇手所傲的僅僅是在一張紙上打了幾個字,又把它貼在遊艇上。從整件事情中,我們得出的唯一確鑿的推斷就是兇手知道埃拉是個冒牌貨。至於第一起意圖謀殺拉波特的案件中,兇手也僅僅用氰化物替換了小瓶子中最上面一粒膠囊裏的藥。對於一個膽小鬼來説,一個小動作比那些直接而血腥的殺和擊打頭部的方式更為適合。”
“之後,拉波特卻反常地把膠囊給了琳達。命運女神放聲大笑。第一起罪行天衣無縫,第二起則漏百出。即便如此,兇手仍然幸運萬分——他沒有暴
。拉波特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兇手也因為沒有殺害琳達的動機而被排除嫌疑。但有件事情令他煩惱不已。當他發現自己的計劃失誤了,他不知道琳達是何時斃命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不在場證明。這令他憂心忡忡,於是便製造了第一個誤導假象——那場大火。”
“噢,我們終於進入正題了,是吧?”
“是的。大火,兇手知之甚多的證據,還有以弧線行進的子彈。這三件毫不相關的事情,合在一起就能破解兇案,鎖定兇手。”馬里尼直起身子,從地板上端起酒杯。
“當我們發現看似沒有人有任何機會縱火時,我就想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為製造的不在場證明,專門為我和羅斯演的一齣戲。那麼,要是果真如此,就説明兇手知道我們的行蹤,知道我們昨晚會來這座島——”
“維瑞爾小姐和蓋爾醫生都——”葛衞岡説。
“沒錯,還有阿諾德。但是你記得嗎,我沒有告訴西格麗德我們會在鬼屋那邊登陸。她和其他兩人都以為我會直接去降靈會。這就是他們知道的全部。但是兇手——”馬里尼停下來,賣着關子,端起杯子靠近邊,好像要喝。我立刻明白他在戲
兇手,逗
他,奚落他,假裝喝酒,卻期待——期待什麼?
突然,我從椅子上躥起身,大跨一步——撲向他!這人簡直瘋了。他真的喝下去了!我搖搖晃晃地用拳頭打向杯子。酒杯從他手中飛出,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房間裏緊張的氣氛被玻璃的碎裂聲震斷——隨後又再次繃緊!
“羅斯·哈特!”葛衞岡聲如驚雷“舉起手來!”他那醜陋的黑的槍口直直地對準我。但我轉過身,用手指着博特。
“博特!”我息着説“他知道我們會去鬼屋!他知道埃拉是個冒牌貨。他——如果有人能做到——就可以在兩秒鐘內爬下一棵樹!”葛衞岡張着嘴,轉身面向他。
“羅斯,”他嚴肅地説“我希望你搞錯了,因為如果杯子裏有氰化物,馬里尼就死定了!”坐在沙發上的馬里尼突然彎下身子,一陣搐,雙手捂着肚子!
但這搐不是由於烈
毒藥所引發的致命痙攣,他是笑得身子亂顫!
“探長,”他在搐的間隙説道,-請把槍放下。博特沒有殺人。另外,為了避免發生任何有欠考慮的槍擊事件,我最好告訴你維瑞爾小姐也是清白的。蓋爾醫生也是。海德森夫婦是無辜的。我也沒有殺人——絕不騙你,在
口畫十字發誓。拉波特、布魯克、阿諾德、蘭博、絲沃波達、馬洛伊、格瑞姆、布蘭迪、穆勒、立奇、奎恩、卡特、亨特、諾瓦克先生、海
醫生——他們都是無辜的。還有你自己,探長。你也沒殺人。我還漏掉了誰嗎?”博特説道:“我來告訴你,羅斯·哈特。”他飛快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對,”我陰沉沉地説“你漏掉了瓦託斯上校。”
“很好,¨馬里尼忽然平靜下來,回答道“我不能把他算上,不是嗎?”一時間,我只是愣愣地望着他。而後,我又倒了一杯沒摻水的酒。
葛衞岡説道:“瓦託斯!這就是為什麼格瑞姆沒有看到有人爬上陽台。上校只要探出窗户,擊暈格瑞姆,然後在陽台上朝拉波特開槍!而第二槍——不,等一下,你的意思豈不是子彈劃了個更大的圓弧!”
“不,”馬里尼搖着腦袋“不是子彈劃了弧線,這是誤導。瓦託斯開了一槍,立刻把槍扔出了圍欄。槍落地時走火了。他把槍扔在落地窗透出的光亮處,這樣就能確保我們看到他撿槍了。然後,他動靜很大地拉動窗户,大喊,‘他跑了!’跑下去,撿起手槍,朝樹林裏開槍。你還在納悶他為什麼如此莽撞,我也在納悶他為什麼要站在光亮處開槍。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目擊他的一舉一動,讓我們看清他開槍的方向——誤導。他沒想到會有人在那裏朝他回!兇手藏身於樹上的説法漏
百出,因為那
本就是他編造的。最後,他在一羣罪犯中實施犯罪的計劃遭到了蘭博的反擊——正如字面意思所表明的那樣——蘭博正要逃走,還以為被發現了,所以開槍回擊。”
“是啊,”葛衞岡厭惡地説“你剛才還説兇手不是那種敲人腦袋或者開槍殺人的類型。長距離手段——毒藥和打字機!呸!現在是誰在誤導我們?”
“他是狗急跳牆了,探長。恐怕我得承認是我得他走投無路,也低估了他的智謀。這是一個重大失誤。他利用竊聽器,我知道他會,偷聽我們審問拉波特。我希望他還剩下些氰化物,可以傲個自我了斷。他——”葛衞岡打斷他,語氣極為嚴肅。
“馬里尼,你看了太他媽多的偵探小説。如果你再搞類似的鬼把戲,我絕對會把你扔進監獄。你也許有興趣知道,紐約州刑法第2304條規定:‘任何人以任何手段勸説、鼓勵、教唆或協助他人自殺,皆以謀殺罪論處。’”馬里尼衝他眨眨眼睛。
“我對此一無所知。而且不管怎麼説,他也沒有自殺。瓦託斯可能沒有氰化物了,也可能發現自己只有振作神打暈格瑞姆,
殺拉波特之後,才能直面死亡。”